想象中必然會發生的慘烈景象並沒有發生,宮銘珏老老實實的待在立夏身邊,如果忽略他時不時的衝施家人那邊怒目相視,把人家嚇得一哆嗦,病房外的走廊也還算平靜。
此刻施家人求爹爹告奶奶的只希望宮銘珏將他們忘得乾乾淨淨,哪裡還會去計較爲什麼宮銘珏這個嫌疑人出現在了這裡,而自家的老媽和媳婦兒卻還在局子裡蹲着。
過了可能有個把鐘頭,米萊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雙美眸微眯着,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現在正在火山爆發的邊緣。
“米萊,三丫肯開口了嗎?”
米萊聽見是立夏在問,先朝着施家人那邊冷哼一聲,繼而口氣不善的說到。
“小丫頭遭受的心理創傷不小,廢了好大勁才說話,但是斷斷續續的表達不清楚。”
立夏冷眼看着施家人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一顆心更是墜到谷底,這羣人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宮銘珏看着現場時不時有醫生護士來來往往便道。
“全部回警局再說,米萊你剛纔詢問過程中有錄像對吧。”
得到米萊肯定的答覆,王大治便吆喝着一羣人向外走。
那瘦猴還不願意,死活要留在這裡。
“三丫是我丫頭,我得守着她。”
王大治拽着他就向電梯走去。
“守個屁,我們有警官守着不比你這個豬狗不如的親爹強?你還涉嫌傷人,誰都能不去警局,你非得去。”
施家這次來到S市的一共四代人,現在三代都被帶進了警察局,第四代除了躺在醫院的三丫,還有兩個小子獨自待在賓館也不是事兒,於是王大治派了兩個女警將小孩帶回警局暫時照顧着。
將上至施老太下至幾個孫子孫媳一一分開詢問,時不時把米萊治療三丫的影像放出來,都不需要用太多的手段,就有人陸陸續續的招了。
那幾個膽小的孫子輩的被小警察一嚇唬啥都吐溜個乾淨,在他們看來自己並沒有參與,不關自己的事兒,他們可不想二十來歲的年紀就被關起來。
而施老太和幾個兒子媳婦聽見說有人說了實話也架不住高壓,說出了實情。
原來,他們當天下午聚在賓館裡商議下一步的做法時壓根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從何入手。
這時候施詩卻來到了賓館。
施老太看見施詩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要打人。
施詩一改曾經跟着父母回鄉時的溫婉恬靜,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腕子冷冷的說道。
“我是來跟你們談交易的,如果你們不願意就算了。”
施言清大哥連忙勸下老母親,有些警惕的看着施詩。
“你不是宮家人嘛,之前你一句話不替我們說,現在找我們談什麼?”
施詩推開了施老太,晃晃悠悠的走進了屋裡,不大的房間塞了滿滿當當的人,一股子不好聞的味道讓她微微蹙眉。
“我如果說我爸是宮海星和宮家人害死的,你們信嗎?”
施家人被施詩這一句話劈的目瞪口呆,他們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事兒。
“不是說言清害了人……”
施詩不耐煩的打了個手勢讓施家人聽她把話說完。
“害不害的還不是他們宮家說了算,警察都幫着他們。”
這下子猶如捅了馬蜂窩,施家男丁一個個的都說要去討公道。
“你們還不明白嗎?這S市宮家可以一手遮天,你們又沒有證據能怎麼辦?”
這羣人現在覺得施詩說什麼都對,迅速安靜下來聽。
“但是你們可以用輿論打垮他們,爸爸已經不在了,你們應該得到相應的補償。”
幾個孫子輩的男丁對施言清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只聽到補償之類的就眼冒精光連連點頭。
“你們不是纔跟宮家鬧了矛盾嗎,想個辦法說宮家以勢壓人,傷了你們的人,找上記者去鬧一鬧,到時候宮家迫於形勢壓力一定會給錢。”
施言清二哥是這羣人裡面稍微有點腦子的,他猶豫的說到。
“可是我們沒傷啊,宮家人叫醫生驗一下我們不就露餡了嗎,還有你爲什麼幫我們?雖說爲了你爸,可是你媽是宮家人。”
施詩挑了挑嘴角。
“別跟我提她,她不是我媽。我看在你們是爸爸的家人份上纔給你們出主意,至於照不照做就是你們的事了。受傷什麼的,那還不容易?”
說到這裡,施詩似乎覺得籌碼不夠又加了一些砝碼。
“家裡的財產是有我的一份,如果你們能幫我出這口氣,我會將這部分一分爲二,作爲父親的那部分補償給你們。”
話已至此,施詩達到了目的就離開了,方法她都∩了,就看施家人會怎麼做了。
施家人本來答應的好好的,隨便找個小子弄斷一條腿弄折一隻胳膊都行,偏偏沒人願意。最後大家一商量,就把目光集中在了三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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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代兩個小子一個丫頭,他們當然不忍心傷害小子,就連哄帶勸的要折了三丫一隻胳膊。這事兒就連三丫爹媽都沒意見,畢竟施老太答應事成之後多給他們家一份錢。
可是小孩子會疼會動,硬生生的弄折小丫頭的胳膊也不是個容易事。三丫再被折騰的過程中疼的哭天喊地,小丫頭靈活掙開了母親的束縛就向外跑。幾個男人去追,小丫頭在走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摔地上,臉就直直的衝着地上一堆玻璃碴子去了。
被大人抱起來的時候,小丫頭哭的是撕心裂肺的,一臉的血裡呼啦,這下好了,也不用折胳膊了,這傷看起來比斷胳膊斷腿還嚇人。
但是小丫頭在被止了血以後就看誰都害怕,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這倒是正如了施家人的意,小丫頭年紀小如果說漏了嘴那就不好辦了。
所以說施家人都是蠢貨,爲了錢那些個大人沒一個願意貢獻,現在傷的是三丫,他們沒想到宮銘珏有辦法讓小丫頭開口。如果說隨便一個大人,咬死了是宮家派人打的也不至於那麼快露餡。
宮家人和立夏米萊此刻正在王大治的辦公室詳細的看着這些人的口供,只覺得這羣人真他媽不是東西。
“王隊,這些人會怎麼判?簡直是豬狗不如。”
米萊是直接和三丫面對面的人,她能感受到小孩子的恐懼和無助,也是最憤恨的一個。
王大治摸了摸後腦勺,砸吧砸吧嘴。
“不好說,直接上手的是孩子她親爹和親堂叔,其他都是協同或者知情不報,判不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