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萊一眼就看見立夏了,勉強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辦公室示意立夏咱們進去說話。
等到立夏完全走出了會客室,米萊纔看見後面居然跟着凌博。
“你怎麼會在這裡?”
米萊嫌棄的表情完全沒有掩飾,凌博不太好受,可是強裝着平時的樣子。
“誒誒誒,怎麼說話呢,我是好心來看看你。你看看你這樣子,真像逃難回來的。”
眼看米萊又要發火,立夏趕緊上前打圓場。
“行了,進去再說。”
米萊這纔不甘不願的讓開大門,撇着嘴看凌博,這幅小人得志的臉真想撲上去撕了他。
幾人分別坐定,立夏才擔憂的看向米萊。
“有心理問題的人很多嗎?心理疾病又不是急症,你幹嘛把自己搞的那麼累。”
米萊揮揮手。
“你別提了,我都覺得奇了怪了。最近同樣病症的人是一茬接一茬,跟田裡的韭菜似的。這不,半個鐘頭之後還有一個。除了病人,我每晚都還在查資料,快瘋了我。”
說着說着,米萊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
“你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你睡在哪的?”
“困了就在沙發上合一眼。”
米萊說着揚了一下下巴,告訴立夏自己這幾天都睡辦公室。
眼看瞌睡的不行,米萊打算叫秘書給自己泡一杯濃咖啡。哪知道,凌博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辦公室,然後端着咖啡悠悠然的晃盪進來放在米萊的桌上。
“喝杯咖啡醒醒神,再擦把臉。沒時間就別塗脂抹粉的了,都沒時間卸妝,那些個東西對皮膚不好。”
凌博一邊說着還一邊拿出從秘書那裡借來的洗面巾,摸起來還熱熱乎乎的。
立夏有些詫異的看着凌博,她沒想到凌博居然想的比她還周全,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她忽略了。
米萊雖然和凌博不對付,可是面對人家的好意,她也不是個不識趣的人。哪知道剛接過凌博的面巾,他下一句話就能把米萊氣的吐血。
“本來就不漂亮,這樣下去我看你怎麼嫁的出去。”
米萊只想把咖啡潑他臉上,咬牙切齒的看着凌博那張還算好看的臉,怎麼看怎麼討打。
“嘖嘖嘖,看看你那黑眼圈。跟你剛纔那個病人有一拼。要不是知道你這裡是心理診所,我真以爲他來的是戒毒所。”
凌博調侃的話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剛纔那個小夥子瘦骨嶙峋的,眼下的黑眼圈一片青色都開始泛黑了,還真有些像癮君子。
深怕兩人打起來,立夏連忙岔開話題。
“到底是什麼問題,很嚴重嗎?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
因爲立夏的話,米萊暫時把嘴巴犯賤的凌博扔在一邊。一口濃濃的黑咖啡下肚,她勉強恢復了一些元氣。
“問題就是不知道什麼問題。”
米萊就像繞口令的話讓立夏和凌博有些發怔。
“做噩夢。很奇怪吧,照理來說這不算心理問題。可是架不住大範圍的人口都在做噩夢,同時是連續性的噩夢。”
凌博就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立夏抿脣不語。
“連續性的做噩夢?你意思跟連續劇似的?”
凌博按奈不住的提出了問題,米萊還是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
“就拿剛纔那個出去的小夥子來說,他已經連續做了一週的噩夢,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入睡,所以看起來才那個樣子。”
米萊說着聳了聳肩,這究竟算不算心理問題她都還沒搞清楚,有的忙咯。
“說來聽聽,究竟什麼夢搞得睡覺都不敢了?”
米萊的話成功勾起了凌博的好奇心,這話說一半真是急死人。
又是嫌棄的一眼看過去,凌博這傢伙到底懂不懂什麼是病人隱私保護條例。
“具體什麼我不能說,我只想說這幾天我已經接待過同樣情況的患者20來個了,但是到現在爲止沒有一個人有好轉的跡象。”
凌博還在那裡和米萊討價還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夢,立夏卻開始思考起來。這件事太奇怪,從她的角度來看更像是有人在做手腳。
最近接觸過的怪事太多,有人或者有東西能夠控制夢境也不奇怪。
“我找宮銘珏過來,有些東西還是說清楚的好。”
米萊被立夏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難不成立夏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立夏在電話中簡短的告訴了宮銘珏,電話那頭宮銘珏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讓他們在米萊工作室等着,他相信立夏的直覺。
宮銘珏和下一個病人幾乎是同時踏進了辦公室。
那病人是一個30多歲體型微胖的女人,穿着十分考究。她看着滿滿一屋子人,有些猶豫是不是要進去。
“程女士是嗎?請進。”
米萊趕緊從座位上起身,引領着病人在辦公桌對面的靠椅上坐定。
“這……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沒聽說過心理治療要一屋子人盯着的,而且這兩男一女看起來很有氣勢。女人本就被噩夢搞得神經衰弱,此時她更有些腿軟。
米萊還沒開口,宮銘珏先向她出示了一張證件。上面雖然沒有相關的具體部門和職務,可是明晃晃的大印看起來不像作假。
“我是國家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有些事情需要程女士配合。”
女人像是被嚇傻了一般,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沒有做犯法的事情啊。”
立夏瞪了宮銘珏一眼,上前安撫道。
“程女士,你放心,是你今天的心理治療我們需要旁聽,沒有問題吧。”
程曉曉有些猶豫,這是很私人的事情,在那麼多人面前說起來總歸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人家是拿着**工牌來的,要是強制,她也沒有權利說不。
“程女士,你放心,今天的談話只有我們在座的人知道,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知曉。”
米萊不愧是心理醫生,她很清楚病人在意的點。
程曉曉只能無奈的點點頭,繼而開始訴說自己的病情。她被噩夢困擾也就三天,可是這三天的噩夢讓她恐懼到了極致,昨晚她就因爲害怕根本不敢入睡。丈夫在一旁也沒搭理她,只當是她又開始作妖。
“第一天,我只是夢到丈夫出軌,然後他倆合計要謀奪財產,不想我離婚以後分走一半。”
程曉曉邊說邊陷入了哀泣當中,彷彿這一切是真正發生的。
“你已經發現你的丈夫真正出軌了嗎?”
程曉曉聽見米萊的問題搖搖頭。
“就是沒有,但是我夢到這些的時候就好像站在他們身邊看着一樣,真實到可怕。第二天起來以後我精神恍恍惚惚的。”
立夏和宮銘珏互相對視了一眼,繼續等待程曉曉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