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宮銘珏的詢問,魘獸當然給不出回答,它偏了偏頭,那雙純黑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這個“同類”。
就在宮銘珏以爲魘獸並不願意跟自己走的時候,它猛地撲倒宮銘珏,伸出舌頭來來回回的舔着宮銘珏。
被蹭了滿臉口水的宮銘珏苦哈哈的看着立夏:“這就是狗啊。”
這話魘獸好像聽懂了,它不滿意的衝着宮銘珏的臉低吼,距離近到宮銘珏可以看清楚它的每一顆牙齒,魘獸嘴裡的氣味並不好聞,宮銘珏耐着性子拍拍它的頭,他們現在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呢,要打鬧也要換個時間。
一邊用袖口擦乾淨滿臉的口水,一邊站起身看向立夏。
“你帶着Amy先走,這裡我善後,外面找個地方等我。”
立夏明白宮銘珏可能要斬草除根,不想讓她看見,她也不矯情,對着宮銘珏只說了三個字。
“你小心。”
就沿着來路匆匆的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密室。
在外面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看見一人一獸從地下密室的出口跑了出來。立夏並沒有再詢問宮銘珏那些人的下場,一句話也不說的和宮銘珏再無阻攔的回到了酒店。
酒店的房間內燈火通明。
宮銘珏胸前的衣襟處沾着很明顯的血漬,當着立夏的面解開襯衫換下血衣。立夏有些不自在的藉口先安頓Amy,抱着小姑娘回臥室的時候還嘀嘀咕咕的。
“我們今晚連夜回S市。”
看着立夏從臥室出來,宮銘珏坐在沙發上神情嚴峻的說到。
立夏明白,宮銘珏肯定讓查理那傢伙去見閻羅王了,而以查理的勢力,一旦發現他的死亡,要再從L國離開,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兩個人極有默契的沒有再說話,分頭行動起來。宮銘珏開始聯繫他的人,打算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而立夏則和高雲生打了個電話,表明有什麼問題回去會彙報給姚將軍。高雲生聽立夏的聲音確是很嚴肅,也就不再多問什麼。
十個小時以後,當飛機飛入A國的領空,宮銘珏和立夏纔算鬆了一口氣。兩人相視一笑,經過L國這驚心動魄的一夜,好像有什麼在悄悄變化着。
想着在密室時,立夏對着他的話還沒說完,宮銘珏起了好奇心。
“那時候,你的話還沒說完,現在說說唄?”
立夏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時候也打算裝不明白。
“說什麼說,一夜沒睡覺,你就不能消停會?”
宮銘珏嘖了一聲,不滿意立夏這時候裝悶,他側了側身,將大半個身子伸出來,湊到立夏面前。
“你說我不在了,你馬上怎麼樣?”
就算在黑暗中看不清立夏的表情,她聲音裡的激動和顫抖完全不同於平時的冷靜和鎮定,宮銘珏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在她心裡還是有點地位的嘛。
立夏緊抿着嘴巴不說話,第一是她不敢去想象這個如果,第二是在這種情況下有些話確實說不出口嘛。
賤兮兮的又往前湊了湊,宮銘珏覺得自己應該提醒提醒她。
“你當時是不是很害怕我死掉?”
白了宮銘珏一眼,立夏覺得這傢伙就是典型的給他一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貨。
“你誤會了哦,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死掉了,我馬上給小滿找個新爹,到時候我們霸佔你的別墅住你的房子,用你的錢。”
宮銘珏知道立夏是故意這麼說的,不過她這幅傲嬌的小樣子勾的他心癢癢的。不由得又往前蹭了蹭。距離近到他已經可以數清楚立夏長而翹的睫毛。
“立夏,我們……”
因爲臉上傳來的熱氣,立夏不由自主的紅了臉,這傢伙真是得寸進尺了,可是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始終沒有將宮銘珏推開。
氣氛正好,立夏又正處在懵逼的狀態中,宮銘珏信心滿滿的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前進一大步的時候,一隻毛茸茸的東西硬生生的出現在兩人的中間。
宮銘珏差點吃了滿嘴的獸毛,他忘了還有一個大電燈泡呢。
“幹嘛呢你,吃你的牛排去。”
宮銘珏不滿意的揉揉魘獸的大腦袋,心中忍不住滴血,那麼好的機會又被破壞了。
而魘獸則絲毫沒察覺到異樣,它只覺得這個新的夥伴好像在玩什麼有趣的卻不帶自己,不滿意的衝着宮銘珏嗷嗷叫。
看着宮銘珏和魘獸大眼瞪小眼的在那對峙,立夏不由得笑出聲。
在宮銘珏和立夏已經安全回國的時候,L國徹底炸開了鍋。查理不管怎麼說也是被封了爵位的上流社會人士,更是X集團的大股東,現在被人暗殺在自己古堡的地下室,這必須要查清楚。
不過警方絲毫得不到有效的線索,先不說讓查理一槍斃命的子彈來自他自己的武器。現場存活下來的那些手下更是一問三 不知。
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死的只有查理,剩餘的所有人都聽命於黑人和白髮管家。這兩人讓所有人對警方的調查必須三緘其口,對外只是宣佈查理死於報復仇殺,剩下的你們這些警察就自己調查去吧。
查理的古堡現在已經換了一個新主人,帶着假肢的女人正在裝修豪華的書房內接見黑人和管家。
黑人和管家見到對方是個女人的時候還很驚訝,怎麼這回派來的頂頭上司居然是個女的。
似乎看出了兩人的輕視和驚訝,女人毫不在意。
“我是冬月。”
冬月的大名兩人都聽過,他們連忙收起原本的神情。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BOSS對於查理這次找到魘獸卻想私自收藏的行爲十分不滿意。”
兩人的神色一愣,老大這是來算賬來了?
“你們放心,這次你們處理的很好,BOSS不會追究你們的。不過查理那個蠢貨死也就死了吧。”
如果不是查理這次不聽勸告的私自行動要收拾宮銘珏,一切也不會暴露的那麼快。
黑人心有不甘,這次明明是大好的機會卻還是讓立夏和姓宮的逃掉。
“可是宮那邊……”
冬月揮了揮假肢。
“他,光憑你們幾個是對付不了的,X由你接手。”
被點名的白髮管家掩飾不住詫異。似乎看出了白髮管家的疑惑,冬月還是好心的解釋。
“我不方便出面,約翰你過幾天出發去A國,那邊的事宜你去跟進,聽我命令行事。”
兩人領命而出,冬月看着自己的假肢不由得咬緊了牙關:我這隻手的仇,遲早要你們兩個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