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麼靜靜的坐着喝咖啡,也不再多話。
不多會兒,宮銘珏好像是接到了屬下的通報,來到了會客室。
他原本根本不打算見這對爺孫,可是對方以公司總部的名義過來談事情,他也只能應付應付。
原來站在門口吊兒郎當的樣子,可是一眼就瞥見了在裡面正襟危坐的立夏,宮銘珏不自覺的站直了身體。他現在面對立夏充滿了愧疚和不知所措。
“咳,你怎麼在這裡?”
好像完全看不見林孝賢和林悠然一般的宮銘珏踱步來到立夏身邊,伸出手抵在脣邊咳嗽了一下。
放下手裡的咖啡,立夏面上的表情毫無變化:“我來開會。”
不甘心在一邊當佈景板的林悠然連忙竄了出來,今天她要讓這個狐狸精知難而退。
“銘珏哥哥,爺爺今天來找你是有要事的。”
勉強按捺住內心的怒火,林孝賢再不情願也不願意違了乖孫女的願望。
“銘珏小子,我今天來是和你商量商量你和悠然訂婚的日子。”
此言一出,會客室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宮銘珏關上會客廳的門,再轉過頭來看向林悠然的目光充滿了寒意。
他一邊還不住的看着立夏,這事兒看來是瞞不住了,也不知道立夏會怎麼樣?
“你們是昨晚睡覺枕頭墊的太高了?還是早上出門腦袋被門夾了。”
宮銘珏毫不客氣拒絕的話讓林孝賢臉上變得鐵青。
“你這個混球,你敢做不敢當?你想不負責任?”
林悠然泫然欲泣的看着宮銘珏,實則偷偷而興奮的觀察着立夏的反應。
立夏實在沒有興趣看他們這些戲,她已經知道了宮銘珏那晚和一個女人離開酒吧,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是林悠然而已。
“你們慢慢談,我一個外人在這裡不太好。”
放下咖啡就想離開的立夏面上始終平靜無波的。
“立夏小姐,我還有話想說,不知道你要不要聽聽?”
林悠然的話成功讓立夏停了下來,不解的望着她。
宮銘珏也沒有開口阻止,他其實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知道立夏面對這件事是什麼樣的態度,她究竟會不會在意。
“我和銘珏哥哥已經準備訂婚了,我想得到你的祝福。”
立夏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這個自說自話的女人:“你們訂婚幹嘛要得到我的祝福?”
故作甜蜜的一笑,林悠然想出的一套說辭簡直讓人因爲她的厚臉皮臉紅。
“我知道你是小滿的媽媽,小滿又是銘珏哥哥唯一的孩子,所以我需要你的祝福”
立夏突然笑出聲。
“你放心,如果你們真的決定要結婚,我會帶着小滿離開,絕對不會礙你的眼。”
她刻意突出“真的”兩個字,話語裡包含了濃濃的嘲諷。
“他們當然會結婚,宮銘珏既然做出了這種事,不管在誰那裡我都要得到一個說法,就算鬧到老爺子那裡也一樣,所以你還是收拾收拾趕緊離開。”
這次說話的是林孝賢,有些話孫女不方便提,他是沒有顧忌的。
宮銘珏始終沒有在立夏臉上看出任何的醋意,不由得有些失望,但是這對爺孫也應該先打發了。
“我說句難聽的,林悠然趁着我醉酒爬牀,這事兒還想賴我頭上不成?”
宮銘珏乾脆將所有的話挑明瞭說,遇到不要臉的人你要比他還豁的出去才行。
林悠然直接拿出手機來到立夏面前,眼角盈盈的淚花顯得楚楚動人。
“立夏小姐,我知道銘珏哥哥始終不答應一定是因爲你的原因,你可不可以看在我有可能懷了銘珏哥哥的孩子的情況下,放我一條生路?沒有銘珏哥哥我真的不行,可是你沒有還是將孩子帶的那麼大了不是嗎?”
手機上的照片是宮銘珏和林悠然兩人躺在牀上,林悠然自拍的。看起來兩人都沒有穿衣服。宮銘珏則在一旁睡得人事不省。
看到這一幕,遠比之前的背影更讓她難受,垂着眼睛久久的盯着手機屏幕,衆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宮銘珏有些着急的想要將立夏攔在身後,掩耳盜鈴是一回事,直接面對了他居然害怕起來,害怕立夏徹底的誤會害怕立夏真的帶着小滿離開他。
“立夏,你聽我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是……”
擡眼看向宮銘珏着急上火的樣子,立夏無意中瞥見了雖然在哭可是眼角眉梢都擋不住笑意的林悠然。
看來自己是被之前心裡的感受矇蔽了雙眼了,這麼多破綻的一個局她居然纔看出來。看吧,感性了果然要不得,居然被這個女人當成傻子耍。
一手揮開擋在身前的宮銘珏,立夏拿着手機來到林悠然面前,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林小姐,教給你一個常識,受孕以後一個星期才能檢測出來,這才幾天?你就信誓旦旦的懷孕了,是不是言之過早?”
林悠然有些語塞,剛纔的話不過是她不經過大腦說出來刺激立夏的。
眼珠不受控制的四處亂掃着,林悠然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
“就算沒懷孕,可是我和銘珏哥哥發生了關係了,他不可以不負責任。”
立夏終於徹底肯定這是一個局了,而宮銘珏這廝居然還中了圈套,傻不兮兮的被人耍了那麼多天,她嚴重的懷疑以前是不是過於高看宮銘珏了。
立夏哪能反應過來,宮銘珏是因爲她的態度而失落和挫敗,這纔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立夏伸出三根手指豎了起來。
“第一,你剛纔有說宮銘珏醉酒和你發生關係對吧?可是看照片宮銘珏醉成那樣,怕是硬不起來吧?”
因爲立夏的話宮銘珏一張俊臉漲成豬肝色,任何一個男人聽見自己喜歡的女人這麼說怕是都高興不起來吧。
“第二,既然你都能拍照片了,爲什麼不拍攝一段影片,那樣的證據更有說服力不是嗎?還是說宮銘珏其實一進房間就已經睡死過去,你拍不了?”
立夏微微笑着放下第二根手指,最後一點其實有點牽強和厚臉皮的說辭,她無論如何就是想說出來,不然這女人總想着讓宮銘珏負責,讓她心煩。
“第三,就算剛纔我說的都不成立,都是成年男女發生些什麼你情我願罷了。別老想着以此要挾,我連宮銘珏的兒子都有了,也沒想着讓他負責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