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牧師從人羣中站了出來,他一頭銀灰色的頭髮象枯草一樣散亂地披在頭頂上,他身上的牧師袍是這裡所有人中最舊的,顏色都變得黯淡,但是看起來卻十分地乾淨,他已經老了,並且也瘦,但是他的眼睛看起來卻依然靈活,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也不見他作什麼動作,老牧師就向前走去,後面的人都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這個老牧師艾斯梵是梵蒂崗中爲數不多的苦修士之一,以他幾十年來對上帝的虔誠,他可以憑藉他的心靈去感應到聖物的去向。
在老牧師的帶領下,他們順利地找到了阿凱的麥爾特下榻的旅館,不過他們從旅館這人那裡得到的阿凱二人的相貌卻是二人化妝後的相貌。
緊接着,他們順着阿凱二人離開的路線重新走了一次,最後發現了被扔進路邊草叢中的聖甲和聖劍。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對阿凱二人的追蹤。順着聖甲上阿凱殘留下來的氣味,他們又追蹤到了機場,終於失去阿凱的氣息,帶走這氣息的是飛向中國的客機。他們雖然得到了這些航班所有乘客和機務人員的名單,不過阿凱和麥爾遜的名字並不在其中,因爲二個人是偷偷乘坐的行李艙。
“中國!嗯——,中國……”黑袍首領擡頭望向機場上空東方的天空,喃喃地自語道。轉過身來,他命令道:“回總部!”
“不繼續追下去了嗎?”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追下去?進入中國?!”黑袍首領回答道:“我還不想把屍體留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
黑袍首領很清楚,東方的這個國家一直是教廷最忌憚的地區,那裡雖然打着宗教信仰自由的大旗,但是教廷在中國的發展一直遭受着重重的阻力。近些年來,那裡的教徒雖然在緩慢地增加,但是卻始終成不了氣候。獲准進入那裡傳教的都是些普通的神職人員,教廷甚至邊一個真正具有宗教力量的神職人員都派不進去!
而根據教廷內部一些筆記裡模糊的記載,教廷似乎曾經在這個神秘的東方國度裡遭受過什麼樣的打擊,以至於整個教廷對於這個國家一直諱如莫深。
阿凱和麥爾遜搭乘的飛機目的地是中國西南地區一座著名的旅遊城市,這裡喀斯特地形發育,青山碧水全國知名,被譽爲國內第一山水。到這裡沒幾天,就有人通過郵件給二人送來了新的身份證明以及護照。麥爾遜流利的漢語立馬發揮了作用,他的漢語讓遇到他的人都相信他是一個經常來中國的外籍人員,因而並沒有被有關部門注意到。
到這裡已經有個把月了,阿凱獨自一人包了一艘小竹筏在江上泛舟.
麥爾遜現在恐怕又在陪着某個中國小姐進行原始的娛樂項目或購物吧?自二人住進了一間檔次稍高的賓館之後,麥爾遜便被賓館大堂裡形形**的中國小姐給盯上了。而麥爾遜在試過二次之後,食髓知味,大讚中國MM的皮膚細膩,手感好,極力向阿凱推薦。阿凱煩不勝煩,才一個人出來遊玩的。
四下裡青山碧水,靜到了極處,小小的水鳥偶爾飛過,只有身着少數民族傳統服裝的撐筏人竹篙破開水面的聲音,一下下地響在耳邊,彷彿置身於神話的仙境之中。這一帶比偏僻,遊客不多,這是阿凱特意要求的。
轉過一座小山崖,一條小筏子剛好從崖後轉出,二條竹筏交錯而過。筏子上似乎有一男一女二名遊客親密地靠在一起,阿凱也沒有在意,等到筏子轉入山崖之後,阿凱才突然感覺剛纔過去的筏子上的女子的身影看起來非常熟悉。
那會是誰呢?怎麼會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呢?阿凱猶豫了一下,衝撐筏人道:“大哥幫忙調個頭回去,剛纔好象遇着熟人了!”
撐筏子的人三十歲左右,是本人地,他是阿凱僱的,當然要聽阿凱的。答應一聲之後把筏子撐了回去。阿凱似乎聽到了山崖那邊傳來兩聲輕微的水響。
等阿凱的竹筏轉過山崖,剛纔那隻筏子已經距離他們有四、五百米遠了。阿凱遠遠望去,赫然發現竹筏上的男女已經不見了,只有戴了斗笠的撐筏人撐着筏子迅速向岸邊靠去。
阿凱心中陡然一震,他預感到出事了。看現在撐筏人的舉動,顯然是想靠岸,這說明剛纔他並沒有靠岸,可筏上的人不見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筏子上的人落水了,阿凱想到了剛纔似乎聽到的二聲輕微的水聲。如果筏上的二人落水的話,撐筏人應該是大聲呼救或是下水去救人的,但是現在撐筏人根本沒有一點呼救和下水救人的跡象,反倒是想靠岸離開。
真相已經很明白了,剛纔筏上二人的消失和撐筏人有關!
在水面上四下一望,阿凱赫然發現不遠處的一處水面上漂浮着一縷血色。
“打電話報警!”阿凱迅速掏出身上的手機塞給身邊的撐筏人:“我下去救人!”
不等撐筏子的說話,阿凱一縱身就跳入了水中。這條江的水質清澈,是中國保護得最好的爲數不多的河流之一,因此水下的能見度很高。順着上升的血線,阿凱向下遊近了二人。
水底一男一女二個人相隔不遠,靜靜沉落在河底的水草間,二人胸口處都有血跡氤染,看來可能是被擊中心臟猝死的。阿凱向二個遊近,他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這張臉比原來圓潤了很多,可能是在水中的緣故,皮膚也白了不少,眼睛小小,緊緊閉着,薄薄的小嘴脣很單薄的樣子。是高燕!
阿凱在水下呆了呆。
阿凱回到國內之後也想到過高燕,但他並沒有想過去聯繫她。如今她在天鼎集團,應該生活無憂,而且阿凱知道她對自己有意。不去聯繫她,也省得有情感方面的麻煩。可是阿凱沒有想到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高燕。
在水中,高燕的面部輪廓顯得柔和很多,臉部因爲死亡而放鬆了許多,已經再找不到一丁點過去那種囂張、促狹與偶爾蠻橫的那種小太妹的神情了。
阿凱在水下發呆的時間很短,在經歷了帝旺集團的多次任務之後,他明白目前最要緊的是要做什麼。他立馬抓住高燕的身體,再過去把那個男子的身體也一把抓起,從水底快步走上岸去。
到了岸上,剛纔那個撐筏人已經逃得不見蹤影了,倒是阿凱筏子上的撐筏人把筏子劃到了岸邊,衝阿凱道:“已經報過警了,他們馬上就到!”並且還喃喃地說什麼“剛纔我們相遇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幹這個的我基本都認識,剛纔那個卻是沒見過的。”
阿凱懶得理他,他拉開二人胸口的衣服,果然是槍傷。而且是一槍斃命,剛纔那個撐筏人看來是個用槍高手,而且槍上一定是裝了消聲器的,要不然剛纔不可能聽不到槍聲。
是誰要殺高燕?高燕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身邊的這個男的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阿凱的腦海裡。雖然他一直沒有接受高燕的示愛,但是這並不表明他對高燕沒有感情,只不過這感情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罷了。所以阿凱現在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找出殺死高燕的幕後兇手。
這時候身邊的撐筏人叫起來:“這女的還懷孕了呢?你看她的肚子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