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啓搶步上前,去觀察地上的麻雀。
地上麻雀的傷口正在快速的癒合中,甚至原來緊閉着的黑豆一樣的小眼睛都張開了。不過可能由於剛纔阿凱的動作太快,麻雀並沒有吸到太多的血,傷口的恢復速度很快就減了下來,最後停止了。不過看起來這麻雀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
雖然阿凱的血可以讓別人的傷口加快痊癒,但是也不會快到這個程度。難道這麻雀有什麼古怪?趙啓想着,慢慢把手伸向麻雀,把它捧了起來。麻雀小黑豆一樣的眼睛望了望趙啓,撲動了幾個翅膀想飛起來,卻沒有成功。趙啓查看着它的傷口,傷口已經長出了肉紅色的新肉,雖然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但是那條傷腿依然拖在身下,小爪子耷拉着,顯然這條腿並沒有和身體接好。
奇怪!趙啓思索着,這明明是一隻普通的麻雀,爲什麼會具有如此快的恢復能力?難道阿凱的血液對鳥類的傷口特別有效?還是這麻雀被剛纔的戰鬥波及時發生了異變?
“阿凱!再試一下!”趙啓衝阿凱道:“它的傷基本上就快好了,即使再吸也吸不了多少。”
阿凱再次把手指伸過去。果然麻雀很快地吸收了一下就停止了。麻雀的傷口又開始快速癒合,傷口處嫩肉凝結,上面生長出了半透明的白色薄膜,薄膜漸厚,顏色轉向灰白,生出一粒粒微小的突起,突起內長出了細小的絨毛……,一隻完好的麻雀出現了。只是阿凱發現它的那條傷腿依然耷拉着,看來阿凱的血對骨頭的生長沒什麼作用。
麻雀撲扇翅膀,飛了起來,盤旋一下,落向阿凱。阿凱伸出手,麻雀就落到了他的手心上,對着阿凱喳喳地鳴叫。
高燕看着好玩,也伸出手去捉麻雀。麻雀突地一下飛起,躲開高燕的手,落上阿凱的肩頭,用一條腿站立着,衝高燕叫了幾聲,彷彿在抗議。
“忘負恩義的傢伙!”高燕又用錯了成語:“忘了還是我讓他救你的!”
“呵呵!”阿凱笑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已經瞭解到高燕是個沒有什麼心機的小孩脾氣。雖然有時候會發點小孩脾氣,但知錯能改,不諱疾忌醫,這點阿凱還是很欣賞的。他笑道:“恐怕是它受不了你身上的溫度!下次帶上手套試試。”
因爲不知道那四名異能者能不能抓到冷雨,而且這次已經出來了,也可以順便帶二個孩子去見見世面。趙啓便帶着他們繼續一路北上。當然還有那隻麻雀,它可能覺得阿凱是它的救命恩人,一直黏在阿凱身上不肯離去。正好趙啓也想把它留下,一路上就由阿凱照顧了。開始時它老是把糞便屙在阿凱手上、肩上,後來阿凱訓了幾次之後慢慢地也改掉了這個毛病,知道了屙屎時候飛到別處去了。
在最近的一個城市給麻雀拍了一張X光片。等片子出來的時候三個人坐在醫院的花院裡閒聊。高燕從塑料袋裡拿出買的橙子,用水果刀小心地切開,遞給旁邊的趙啓和阿凱。趙啓吃了二片道:“如果我們要到北方去轉一大圈的話好象身上的錢不太夠用了。你們說怎麼能去弄點錢來?”
平日裡趙啓是從不和二人提沒錢的事的。阿凱不知道趙啓怎麼現在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來。高燕卻沒什麼忌諱,直接就道:“我一直都想問你到底有多少錢,你一個教師,一個月頂天也就1000塊錢左右,不過好象從來不爲錢發愁一樣。剛纔你還給街邊那個要飯的小花子十塊呢!咋現在又說沒錢了?”
“咳咳!”趙啓笑道:“我是說我們一起生活,不能老讓我掏錢啊!你們也得學着怎麼掙錢不是嗎?”
“如果讓小灰幫忙的話——”高燕指指阿凱手中的麻雀,小灰是她給麻雀起的名字:“那弄錢還不是太容易了?”
小灰聽到自己的名字,拿小黑豆眼看了看高燕,高燕控制一片葉子飛向它,嚇得它連忙飛了起來。雖然高燕對自己的能力勤練不綴,但是成效卻不是太大,根本無法控制太重的東西,最多可以控制一隻半截鉛筆,再重的東西就控制不了了。趙不知道她的異能會這麼弱。
“阿凱你說呢?”趙啓轉向阿凱。
“我想我可以去做保鏢,可能掙錢會多一點。”阿凱回答得老老實實。
“現在和你們說這事也許有點早。”趙啓道:“不過你們儘早都得要自己獨立的。自己有一個掙錢的法門是必要的。我不是說不可以用異能來掙錢,其實現在世界上的人爲了掙錢都是不擇手段的,既然我們有這樣的天賦的能力,用它來掙錢也無可厚非。不過你們也都看過國際異能者協會的有關條例,不能使用異能擾亂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所以我們必須得要有十足的把握時纔可能使用它來掙錢。”
“選擇下手目標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趙啓問道:“對一些錢丟了或是被騙被搶了還不能去報警的人下手是個很好的選擇。你們說說看,什麼人符合這樣的條件?”
“貪污的警察、政府裡的工作人員。”高燕對這個倒是很熟悉:“還有那些做不法買賣的,象賣搖頭丸的或者是小偷!”
“阿凱!”趙啓對高燕的回答很滿意:“這方面你就不如小燕了。至少她比你經歷的社會上的事情要多的多。那好,那麼這些人中危險性最小的又是什麼人呢?”
“當然是那些政府工作人員了!”高燕得了趙啓的表揚再接再厲,馬上接口道:“這些人錢被偷了都不敢報案,就算警察來問都不敢說被偷的真實錢數。那次老四他們偷了一個稅所所長的……”
“停——”趙啓截住她的長篇大論:“說明白就行了,舉例就不必了。而且選擇這種人也有個好處,就是不會讓自己良心上有負擔,反正這些人的錢都不是從正路上過來的。好了!你們觀察一下從這裡經過的人,看那一個是可以下手的目標!讓他給咱們募點捐。”
很快阿凱就指着一個邊走邊打手機的胖子——這傢伙的肚子一看就是腐敗出來的,而且邊走邊打手機,說和什麼馬主任都說好了,很快就會批下來,問對方什麼時候請客。標準的一個蛀蟲。
幾個小時後取出了小灰的X光片,確定了腿骨並未錯位,上了一個小小的夾板。幸好現在養龐物的人多,不然還真不好找這麼小的夾板。趙啓讓阿凱和高燕先到火車站去買票,他還向這個胖子募點錢。
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事,趙啓迎上胖子,象一個老熟人一樣向他打招呼,精神力迅速侵入了他的意識:“嗨!怎麼這麼有空到醫院來了?”
胖子感到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很熟悉,但偏偏記不起來對方的名字了。不過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經過那麼多酒場,記不住一個人也是很正常的。對於一個熱情向自己打招呼的人胖子也馬上象見了老熟人一樣露出笑容:“啊——,一個朋友住院了,過來看看!你是——?”
……
半個小時後,胖子呆呆站在自動取款機前,看着存款餘額下的“7.5元”。拍着自己的腦袋也無法想到自己爲什麼把存了這麼多年的二十多萬塊錢交給了一個現在也記不起面目的“朋友”。而趙啓三人早已上了北上的火車。
“多少?”一坐定高燕就迫不急待地問趙啓。看到趙啓安全回來,高並已經認定趙啓一定是得手了,所關心的只是錢的多少而已。
“什麼多少?”趙啓明知故問,他想考驗一下高燕說話的技巧。說實在的,這個小姑娘說話太直有時不計場合。所以他還特地瞄了二眼其它座位上的二名乘客。
“就是……”高燕也看了看邊上的乘客,終於找了個合適的詞:“——募捐?”
“呵呵!”趙啓笑了:“二十多萬吧。”
不理會高燕吃驚的眼神,趙啓又道:“不過還有一個發現。看這是什麼——”
趙啓從兜裡拿出一塊石頭來。
沒等高燕和阿凱說話,邊上一個四十多歲的乘客口中發出微感詫異的聲音:“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