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個長得和自己愛的人一模一樣的人的柔聲傾訴,阿凱無法去推開伸過來的孤獨的手臂。他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握住女子的手,任她柔軟的身軀投入懷中。
良久,女子從阿凱懷中擡起頭來,眼神已經變得堅定:“我知道,愛一個人就應該讓他去做他喜歡的事——,我帶你到真實世界裡去!”
“……”阿凱沒想到她會一口答應下來,女子剛纔的話也確實讓他有些感動,一個生命獨自一個生活,那種滋味他在納米布沙漠他也嘗過,於是他道:“在真實世界我也可以帶你到四處去遊歷啊!”
“不行的!”女子搖搖頭:“我無法離開這個實驗室!我雖然是隻是一種能量,但無法離開實驗室的四周,我試過離開,但不行,好象只有實驗室的這個環境纔可以讓我生存……”
“……”阿凱無語:“我會有時間過來陪陪你的——”
“謝謝!”女子的眼中似乎有水樣的光芒閃動,手臂更緊地擁住了阿凱:“不過外面的世界和你所處時代的樣子完全不同,我用實驗室的儀器檢測過,人類生存所需要的那種氧氣的含量非常低,不過好象你的身體可以適應……,但你還是要有心理準備!”
女子的話一完,阿凱眼前的場景突然就換了。頭頂上是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屋頂光滑寬大,不過卻是傾斜的,原來他是躺在地上的。躍起身來一看,整個房間很大,但卻整個地向一邊傾斜着,周圍全是一些奇怪的機械,也因爲屋子的傾斜而擠在房間的一角。
細看這些機械卻不象自己所在二十一世紀那樣有着冷硬的外表,而是有光滑圓潤的形體,也不見有什麼導線管子之類的東西連接,這裡果然是一個實驗室。
“你在哪兒?”阿凱四下尋找剛纔那女子的身影。
“我說過了,我只是一種能量波動,沒有形體的……”女子的聲音在阿凱的腦中響起:“你到外面看下,這時代的環境和我在資料裡見過的你那個時代的環境完全不同,太單調了!”
阿凱在女子聲音的指引下,穿過被人類資源之戰破壞了許多的實驗室房間,走到實驗之外,他看到了這未來時代的世界。
遠遠的大地一片荒涼,無遮無攔。光禿禿的大地和山石裸露着,直橫陳到天邊,沒有一點綠色,就象一個荒涼的石頭星球一般。而女子所說的氧氣含量少阿凱並無多少感覺,他的身體受女媧改造之後皮膚也可以吸收外界能量,所以氧氣足不足對他並不重要。
而且另一點他並沒有發現,在他練習了由金黃色能量構成的內力之後,身體對於氧氣、水分等等的能量需求已經大大降低了。
而天空,呈現出一種亮灰色,看起來不象是雲,而象是什麼金屬板一般。看不到太陽,所有的光亮似乎是來自天空的反光,所以整個空間顯得有些暗,阿凱以爲今天是陰天沒太陽,也沒有太注意。
“這裡沒植物?”阿凱問道,這種看不到對方,對着空氣說話的方式讓人很不習慣。
“有,很少!”女子回答道:“我帶你去看,和資料中所說的過去時代的植物完全不同!”
在頹廢的實驗室邊的角落裡,阿凱看到了這未來的所謂植物。植物看上去呈現出黑色,不仔細分辨根本就看不出那極淡的綠。這植物有點象某種苔蘚,伏在地上,有手指大小,瘦弱而枯乾,沒有葉片,只有稀疏的一些尖刺模樣的東西生在技上,象某種荊棘。
這就是這時代的植物嗎?看起來就象一根稍粗些的鐵絲廢料。阿凱伸手過去想觸摸一下這植物,他的手剛碰到植物,那植物彷彿突然活了一般,阿凱感覺到手指中的血液一下子被吸了出去。
“咦!”阿凱忙縮回手來:“怎麼象動物一樣,還會吸食?!”
“自然淘汰的結果!”女子的聲音在阿凱的腦中響起:“這裡幾乎從不下雨。在我有了思維的幾十年間,只下過二場雨!水分太少了,所以碰到有水分的東西,爲了生存它們便會迅速吸收!”
“不會下雨!!”阿凱吃了一驚。幾十年才下了二次雨,那個世界上人類還能生活嗎?
“沒雨!”女子道:“但地下很深的地方還是有水分的,你別看這植物這麼小,但它的根非常發達,能有幾十米那麼長,要不它根本就活不下去!”
“哦!”阿凱又去看那株小小的植物。這植物看起來似乎長大了一點點,難道剛纔吸自己的那一點點血就會讓它生長麼?
“它們對水的需求已經降到非常低的程度了!”彷彿瞭解阿凱心中所想,女子解釋道:“一點點水分便會讓它們活上很久,它們需要等十幾年,在下雨的時候纔有足夠的能量去結出果實,延續種羣!”
這世界真的是變化太大了,在這個實驗室的四周,只生長着六株這植物,它們的形態都差不多,看起來乾枯得象死去了一樣。聽女子說這裡還有另一種植物,不過它們在無雨的時候都是在地下蜇伏的,只有在下雨有時候纔會生長出來,象動物的冬眠一樣,防止水分的散失。
人類!到底還存在不存在呢?看到這裡的情況,阿凱沒來由地爲人類感到悲哀,爲了自己生存的更好,無止境地破壞,最後把世界搞成了這個樣子……阿凱突然想起身上還帶着接收器,忙拿了出來。這次時空轉移,他身上的東西仍然在,化血刀,射日弓,還有句芒體內的那枚果實一般的東西都在。
但接收器卻什麼也不顯示,屏幕毫無反應。
可能是壞掉了。阿凱想。
“我想四處去看下,也許還有人類存活……”阿凱望着遠方輕灰與亮灰交接的地平線:“你——,真的不能離開嗎?”
“不能——”女子的聲音又有些哀傷,這時阿凱似乎感覺到一種波動在腦中盪漾了一下。女子的聲音道:“記得有時間來看看我……”
“好的……”阿凱此刻也只能這麼說了,他並不善於安慰人。
“……如果還有——我是說有遇到什麼生物的話,給我帶一隻來——”女子的聲音在阿凱腦中輕輕響起:“就象我在關於過去時代資料中看到的那樣,象那種叫狗或是貓的生物,讓我也好有個伴兒……”
“嗯……”阿凱也感覺到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哀傷感覺,他的心柔軟了下來,某種感情被不經意間深深地觸動了,他突然道:“我在這裡再待段時間吧!反正——如果還有人類的話,他們也應該適應這種環境了——我也不用急着去找!”
“凱哥哥……”腦中的聲音突然變得歡欣起來:“謝謝你!”
“對了——你,你叫什麼名字?”這裡只有他們二個,所以阿凱一直用你來稱呼她,因爲說什麼對方都知道是對自己說的,到現在阿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我沒有名字——”女子的聲音依然帶着歡欣:“那就用你那個愛人的名字——叫我禮青吧!”
禮青!阿凱不知道自己走後的魔禮青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元始掙脫了空間沒有,最後的結局是什麼,而陸壓他們是否放了魔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