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守護的城門在攻城車沉重的撞擊之下緩緩倒下,推車的兵士們繼續推着巨大的攻城車,準備趁勢長驅直入城內。但卻發現攻城車被牢牢阻住了。在數十名兵士大力推動下的居然紋絲不動。
在略顯幽暗的城門洞裡,一個面目俊朗,額上三眼的男子,僅用一隻手臂便擋住了攻城車那巨大的衝力。
“吾乃崑崙煉氣士楊戩!”楊戩一手阻住攻城車,一手把三尖二刃刀一擺,森然道:“煉氣士呂嶽施邪術害我西歧全城百姓,他首先破壞了煉氣士不得傷害普通人的規矩!所以今日我也要破上一破!”
“只要誰敢踏入城門半步——”楊戩神色一凜,厲聲道:“猶如此木!”
說罷三尖二刃刀一刀劈出,直徑有桌面大小,長達十數丈的撞城巨木被從中劈開,從頭到尾,裂成二半。
那些商兵何曾見過這等生猛場面,一個個嚇得呆了,發一聲喊,逃出城門洞,向領兵的周信稟報。周信聞稟持劍而出,來會楊戩。
與此同時,在城的其它三座城門處也都發生了相似的情況。哪吒、燃燈各守一門,而慈航和黃龍則一起在北門拒敵呂嶽和其弟子楊文輝。
因爲這次幾人的戰鬥關係着整個西歧軍民的安危。所以東、西、南三門的楊戩、哪吒、燃燈都出手毫不留情,一開始就傾出全力。哪吒一開始就祭出混天綾,將李奇牢牢縛住,一槍結果了性命。
楊戩在全力發動之下,周信也根本就沒有發動頭疼磬的機會,便被楊戩劈爲二半。而燃燈本來修煉的法力就和人體生命有關,朱天麟的昏迷劍根本就對付不了他,很快也將朱天麟收拾掉了。
再說慈航與黃龍戰呂嶽、楊文輝。慈航知道呂嶽元神厲害,一開始不放出一朵斗大蓮花,整個人站立在蓮花之上,花蕊處綻放出的清香結成宛若實質的白色光芒,護住周身,不讓呂嶽的病毒攻擊有機可趁。而黃龍則抵住了手持散癀鞭的楊文輝。
慈航衝呂嶽道:“呂嶽!你居然無視煉氣士不得傷害普通人的規矩,使西歧全城百姓都得了這怪症,今日我便替天下煉氣同道,取你性命!”
“未必吧!”呂嶽狂笑道:“且不說你崑崙妄入紅塵,參與諸侯爭戰。但姜尚在戰場上居然使用羣毆的無賴伎倆,打傷了我。難道這也是煉氣士的規矩?!”
“姜尚如此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如今大商紂王無道,你幫紂王便是與天下民衆爲敵。你一開始便錯了!”慈航嘆道:“而且你還出手傷了這麼多的無辜之人!今日我便要將你拿下!”
“好啊!”呂嶽怒道:“怎麼說都是你崑崙有理了!?我看今日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體內元神外放,手持寶劍來戰慈航。
慈航本無兵刃,手指動處,便有大朵蓮花憑空生出,擋住呂嶽攻擊,步步爲營,根本不和呂嶽接觸,讓對方元神沒有有向自己釋放病毒的機會。那呂嶽元神力量強悍,經它接觸到的蓮花,立馬枯萎變黃,萎落於地。
而黃龍對戰楊文輝,黃龍身形一晃間,楊文輝身邊周圍立馬出現了四個一模一樣的黃龍,同時持劍,攻向楊文輝。這四個立體影像只要不接觸到,完全和黃龍真人沒有什麼區別。楊文輝大吃一驚,還未從其中找到黃龍的真身,便被黃龍一劍劈爲二段。
“原來這便是黃龍的能力!”利用許願石觀戰的申公豹恍然道:“怪不得從沒見過和他鬥過法……”
黃龍真人殺了楊文輝,放出幻像參加戰鬥,擾亂呂嶽的心神。不多時,楊戩、哪吒、燃燈也紛紛趕到,羣毆呂嶽。呂嶽雖然強悍,但雙拳難敵四手,肩背之上多處受傷。呂嶽大怒,狂吼一聲,果凍一般的元神如吹氣球般,陡然間漲大了一倍,身體上的彩色斑點凸了起來。嘭地一聲爆裂開來。
一時間一團團色彩各異的霧狀水汽,從這些炸開的疙瘩中散了開來,慈航等人急忙躲避。呂嶽毒霧掩護,催動金眼駝,逃離戰場。
慈航等人待水汽散去,發現方圓十餘丈之內野草早已化爲粉末,地面的泥土也被融成泥狀物,如打灑的顏料一般,五顏六色。甚至慈航的護身蓮花花瓣也滲入點點詭異的淡褐色。楊戩已經盤膝坐下,默運玄功,化解入體的那少量毒霧。
燃燈周身烏煙護體,聚而不散,看不出是否受了毒霧影響。而黃龍只是影像攻擊,真身站得遠遠的,沒受到毒霧侵擾。見一旁的哪吒毫無異狀,燃燈在烏煙之中不由得微露詫異。
見呂嶽敗走,申公豹取下許願石道:“這呂嶽此番受挫,失了四名弟子,日後必然會來報復,只怕又要損傷更多的人——”
“那不正好麼?可以給元始找點麻煩——”一個戲謔的聲音忽道,一個身背葫蘆的矮老者從不遠處緩步而出。又是陸壓!
“陸老師此次又來,有何見教啊!”申公豹淡淡地道。
“沒什麼!只是想來告訴申公一個消息——”陸壓嘻嘻笑道。
“說來聽聽!”申公豹斜了一眼陸壓。
“赤精子的弟子——,而且還是早些年間逃出朝歌的大商太子殷洪,就要到這裡來幫姜尚反商了!”陸壓開門見山:“也許申公對這個消息會有點興趣。”
“另外,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另外二個消息。一個是關於燃燈爲何又復活了,另一個是:呂嶽是我找人請他來幫蘇護的……”陸壓笑嘻嘻地又補充了二句。
“燃燈爲何又復活了呢?”阿凱忙問道。
“小朋友!”陸壓望了阿凱一眼,嘻嘻笑道:“你這身能力突進,還不是因爲和燃燈的那一場打鬥,由定海珠逼升了體內元功能力?爲何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
也不等阿凱回答,又接着道:“其實燃燈自創的術法,已經遠遠比那些只倚仗法寶的之利的崑崙真人強多了。他本來就是在靜坐中感悟肉體與元神生與死之間的微妙差別的,你當時那一拳雖然打斷了他的身體,但他早就自己在修煉術法之時,對這些肉體與靈魂的頻死狀態瞭如指掌,所以你以爲他生命氣息已經斷了,而其實他還未曾死透……,恰好我路過,便救了他一命!”
“哦?”申公豹開口道:“爲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呢?”
“爲了向申公表示我的誠意——”陸壓面色難得的嚴肅了一下,道:“你我雙方合作,交換一下各自所知,也許便可以知道崑崙相助西歧的真相,弄明白元始的真正面目!”
“還是那句話——”申公豹道:“你如何才能讓我信你?!”
“我請人找來呂嶽相助大商,不正是在做申兄所作之事麼?”陸壓笑嘻嘻言道。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申公豹懶懶道:“你一點也不知道這其中的意義!”
“我當然知道……”陸壓壓低聲音,湊近申公豹的耳旁,不知咕噥了一句什麼。只見申公豹神色一變,驚道:“你怎麼知道?!”
“嘻嘻!我自然知道!”陸壓瞥了阿凱魔禮青二人一眼,衝申公豹道:“要在這裡說麼?”
“嗯——”申公豹沉吟了一下,道:“還是你我二人先談談的好——,阿凱!我先和陸先生到外面談些事情。你們等我一下!”
然後跟隨陸壓向外行去。
阿凱不知道陸壓對申公豹耳語了一句什麼,能使申公豹臉色大變。而且還要瞞過自己二人,和陸壓單獨相談。他向魔禮青望了一眼,魔禮青知他的意思,搖了搖頭,表示什麼也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