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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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凱撲入旋風之中才發覺這**的男子身材高大異常,足有二米多高,而且這旋風之中並無塵埃,反倒平靜無風,就象颱風中的風眼一般。阿凱衝俯身抱起楊任的男子沉聲道:“你要幹什麼?”

男子擡起頭來,眼中有奇異的光芒閃過,但阿凱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他有目光發出。這是一件古怪的事,因爲任何一個人只要不是瞎子,他在看人的時候必然會有目光,或者說是眼神,但這個男人卻絲毫沒有,就象瞎子一樣,一雙眼根本沒有絲毫的生氣。不過他眼中那奇異的光華閃過時,阿凱感覺到:他已經看見自己了!

但男子目無表情,在“看”了阿凱一眼之後,眼睛便離開了阿凱,擡頭望向天空。雙後捧着楊任的屍體,卻也不見他作勢,突然就撥身而起,飛向空中。

阿凱的心中閃過一些怪異之感,面前的這個男子沒有絲毫“人”的氣息,但又和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所見過的生化人不同,倒象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徒具人形的木偶一般。眼見男子身上毫無氣息發出,卻陡然極快地浮空而起。阿凱不及思索,奮力躍起,雙臂一伸,便抓住了男子升到空中的雙腿。

男子雙腿被捉,但上升之勢絲毫不緩,但也並沒有說要把阿凱甩下去的意思。而且還似乎低頭“看”了阿凱一眼,便帶着阿凱一起飛了起來。

在殿前的紂王、妲己以及衆守衛都目瞪口呆,只見旋風騰空而起,下面還露出阿凱一雙穿着守衛靴子的腳。而地上的楊任也隨着這旋風的上升而不見了。

阿凱被男子帶上高空,在灰霧之中看不到外面,但他用體內的元神張目一望,卻嚇了一大跳,現在他和男子的位置極高,下面的王宮中的守衛已經象螞蟻一般大小了。如果從這個高度摔下去的話,就算有身上的能量鎧甲保護,只怕也得性命不保,摔斷幾根骨頭震壞內臟什麼的。

所以阿凱也不敢在掙扎,只衝上面的男子喊道:“你是什麼人?這是要去哪裡?”

但頭上的男子彷彿聾子一樣,毫無反應,而是自顧自地向前飛行,漸漸地下方的城郭變成了田野,林木叢鬱,阡陌縱橫,田中的農人和耕牛都有些模糊。男子飛行速度很快,一會工夫便穿過田野,來到一座山谷之上。男子開始緩緩降落。

阿凱在男子下落到十米左右的時候便已落下來。山谷中綠草如茵,野花綻放,一些蝴蝶在花叢中飛來飛去,一幅世外桃源的安寧景象。在草地邊樹林之旁,一個身着麻布長衫的老者倚樹而立,面色白晰,眉眼祥和,態度閒適,烏黑的長髮在頭頂挽了一個髮髻,用一根木簪穿着。

那邊的男子落地之後,將楊任輕輕放在地上,一言未發便又騰空而起,漸漸消失在天空之中。看來他只是個跑腿的,負責將楊任救出,交給這老者。阿凱望向老人的時候,老人衝阿凱淡然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向伏倒在地的已經昏迷過去的楊任身邊。

阿凱從老者的笑意裡,看得出這老者似乎並無惡意,於是便輕輕走近老者,看看他要對楊任做什麼。

只見那老者伸出手來,二個小小的肉突從他的手掌中慢慢鑽了出來,就好象那掌心之中腫起了一塊,這二個肉突彷彿充滿了無限活力,似乎在蠕蠕而動。阿凱動用體內的蟄伏者的雙眼,終於看清這肉突是由難以計數的小小微粒組成,這些微粒不斷地從道人的手掌中鑽出,使肉突不斷長大,這些微粒如果放大來看的話,就象遇火時的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抱成一團,看得人眼睛發暈。

待二個肉突生長到小指肚大小時,便和老者的手掌脫離,變成了二粒肉乎乎的的小球。老者將二粒小小球裝入楊任血肉模糊的眼眶之中,雙手虛空對着楊任的雙眼,手掌中淡綠色的光芒透出,散入楊任的眼眶四周。

楊任眼眶中的二粒小球在綠光的作用下開始了變化,象變形蟲一樣鼓脹起來,向眼眶外蠕動生長,最後長成了二個狀如喇叭一般的東西。並且隨着喇叭根部的運動,整個喇叭象活了一樣的四下轉動。

阿凱看得有些呆了,頭腦之中隱隱覺得這二個“喇叭”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老者收回掌中的綠光道:“成了!起來吧!”

楊任彷彿一下就從昏迷中醒來,他從地上跳了起來,眼眶中的二隻小“喇叭”就象眼睛一樣望定了老者,躬身下拜道:“多謝師父賜我雙目!”

“不必了!”老者哈哈一笑道:“我名叫太乙,今日我使你雙目重生,可通觀昏曉,上可仰觀日月,下可看透土木水石……”

聽到“可通觀昏曉……可看透土木水石”時,阿凱心神一振,突然想到楊任眼中生長出的這奇怪的小喇叭爲什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了。這東西象極了現代戰爭中的一樣東西——雷達。雷達一樣可以在黑夜中看到東西,一樣可以穿透土木水石。再看楊任時,眼中那二個小“喇叭”狀物體,果然便象極了二個微縮型的小小雷達。

他這一分神,太乙後面的話便沒有聽到。只是在想着這個太乙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能力。剛纔太乙的這一手,裡面似乎包涵極其先進的生物技術,比自己那個時代更先進百倍。阿凱忍不住懷疑這個太乙也是穿越時間而來的人,而且是來自比自己更遙遠的未來!

這時只聽楊任的聲音道:“太乙師父!那紂王被妲己所惑,剜去弟子雙眼,但蒙師父賜我雙眼,弟子也並不記恨紂王。只是妲己在朝中,只怕天下百姓都會受其荼毒。師父法力高深,望師父能發大慈悲,救萬民於水火……”

擡眼望去,見楊任俯身跪在太乙身前,聽到“太乙師父”四個字,阿凱心中突然一動:太乙師父!這——這人難道便是兒時神話傳說中的太乙真人?哪吒的師父?!

阿凱在兒時和所有的中國孩子一樣,對哪吒鬧海、孫悟空大鬧天宮、沉香劈山救母的神話故事都耳熟能詳。此時聽到楊任叫太乙作太乙師父,便突然記起了這兒時的故事,這太乙便鬧海哪吒的師父!看到兒時夢想中的英雄哪吒的師父便在自己眼前,阿凱也不由得心神劇震。這個太乙,難道真的便是神話中的那個太乙?

“你——,你是哪吒的師父?!”心神激盪之下,阿凱把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哦?你認識哪吒?”太乙回過頭來,望定了阿凱。

“啊!我——”阿凱張口結舌,一時語塞。難道要告訴他說自己是兒時聽大人講神話故事時知道的?聽太乙的口氣,這世上果然便有哪吒其人。只是不知那些神話中的事是否屬實,真的有天帝和四海龍王?眼見太乙望定自己,等自己回答,阿凱支吾道:“我,我不認識。只是聽人說起過……”

“呵呵!”太乙見阿凱語焉不詳,也不深究,笑道:“我並不是哪吒的師父,他的師父另有其人!”

回過頭去,太乙衝跪在地上的楊任道:“你且起來。關於商朝之事——,天道循環,生生不息,紂王妲己造炮烙蠆盆,設酒池肉林,今又要勞民傷財,建造鹿臺。上天自會降災於他們,不久之後天下將會有一場大動亂了!天下蒼生自會有人來救。你且隨我修煉,到時也有你出力之時!”

楊任起身站在一旁,太乙回身對阿凱道:“我看小兄弟也是元神一族,而且體內修煉元功,不知道小兄弟什麼姓名,跟誰修煉?”

“我,我叫阿凱——”阿凱又是一怔。這太乙顯然也看得到自己體內元神,並且還看出了自己體內練有內功。這個問題又是難以回答。既不能說自己內功的來歷,但也不能說是自己創造的吧?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阿凱回道:“我幼時在家鄉的一座山洞之中看到了幅圖畫,糊里糊塗跟着學的,讓您見笑了!”

太乙聽了阿凱的回答,哈哈一笑,臉上表情平和,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老讓太乙這麼問下去,只怕又要問出什麼難以解答的問題來。於是阿凱搶先問道:“太乙老丈,剛纔那帶楊兄過來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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