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過馬路了,我不放心。”顧楓有點結巴。
唐瑤無語了,你說你找藉口能不能找一個有點依據的?這馬路上哪裡有車!再說了,就算不放心也是自己不放心他吧?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竟然用這個藉口來牽自己的手,甜蜜之際也多了點沉默,雖然她不反對姐弟戀,可顧楓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一種師生戀的道德枷鎖束縛在她的心口。
她咬脣,一時之間竟不再掙脫,只是默默的感受着另一隻不斷冒着虛汗的小手。
看到唐瑤的沉默,顧楓也有些緊張了,難道唐瑤姐生氣了?
剛纔口不擇言,竟然說出了這麼蹩腳的理由,心下懊惱的時候,也希望突然來一輛以時12o碼的車從二人身前急駛過,最好是那種九死一生,驚險一線的那種,籍此來證明自己沒說錯,反正有時間異能,不會被傷到。
“吱呀”
或許是顧楓的真誠感動了上蒼,就在這時,一輛破舊的三輪車從前面的岔道中駛出,帶着刺耳的聲音,車上正在賣力蹬輪的大爺詫異的看着他們,視線最後鎖定在二人那緊緊握着的雙手間,似有所感,回過頭溫柔的望了三輪車後老太太一眼,蹬的更有力了。
三輪車遠去,只是隱約間,能聽到大爺那隨風飄來的聲音:“老婆子啊,我們有多少年沒有這樣手牽手走過了……”
顧楓緘默,因爲剛纔匆匆一瞥,她看到老太太渾身無力的躺在小小的三輪車內,雖已蒼老了年華,但眼睛卻十分明亮,微笑看着已經佝僂着腰的大爺,似乎想起了美好的往事。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走,不然又有車要來了。”唐瑤抿嘴,語氣不無揶揄。
“嘿嘿。”顧楓乾笑,輕輕捏了捏唐瑤的小手,在後者微嗔的目光中,帶着唐瑤向燒烤攤走去。
路程只有短短數十米,但二人心中卻希望這路再長些。但只要是路,哪怕走的度再慢,也肯定會有終點。
燒烤攤前有數個簡易塑料桌子,但卻只有寥寥兩個人在默默吃着肉串,還有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姑娘藉着路燈在看書,看背影,就知道是個漂亮女生,顧楓瞧了眼,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覺。
燒烤的是個大嬸,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翻滾着烤爐上的串串。
“老闆,十個瘦肉十個五花肉,一個烤魷魚,一瓶冰紅茶,再來個啤酒……”顧楓喊道。
唐瑤瞪了顧楓一眼。
“呃,兩個冰紅茶。”顧楓連忙改口,唐瑤這才滿意的點頭。
“馬上來!青青,去拿飲料。”大嬸應了一聲,就開始燒烤。
那個在看書的女孩站起,找到飲料並走來,隨着女孩的走進,顧楓驚了一下,這人竟然是同桌慕青青!
她打着哈切,臉上帶着疲憊,她也現了顧楓和唐瑤,自然也看到了二人那依舊緊握着的手,頓時一愣,詫異的想:難道學校中傳他們兩人住在一起的傳聞是真的?
“慕青青,”唐瑤驚訝的喊了一聲,順着她的目光纔看到被顧楓死死握着的手,俏臉頓時粉紅無比,連忙掙脫:“你怎麼在這裡啊。”
“這是我家的燒烤攤啊,那是我媽媽。”慕青青一指正在燒烤的大嬸道,笑道:“我這就去叫我媽媽。”
“不用不用,讓阿姨忙吧,”唐瑤制止慕青青,眨巴了一下眼睛,嬌俏道:“看在這麼熟的面子上,可要多撒點辣椒粉哦!”
慕青青好笑的點點頭,顯然是沒見過唐瑤這麼小女生。
“一起吃點?”顧楓道。
“不了,還有作業呢。”慕青青歉意一笑,走到了原先的座子上繼續看書。
顧楓順着目光瞧了過去,那一桌的客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大約二十來歲,帶着厚厚的眼鏡,女生穿着長裙,二人甜甜蜜蜜的,顯然是一對情侶。
二人交了錢,然後離去。
不一會,肉串端了上來,慕青青母親坐在凳子上,擦着額角滲出的汗滴,慕青青就在一邊收拾着碗筷,時不時向這邊笑一下,可這笑落在她母親眼中,卻讓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顧楓和唐瑤都看到了慕母那毫不掩飾的的不悅,雖不明,但還是決定儘快離去,二人起身,顧楓在慕母不善的目光中結賬離去。
剛走不遠,身後就傳來一陣轟鳴聲,顧楓回頭,這一看頓時停下了腳步。
五輛摩托車停在燒烤攤邊上,五個小青年摘下頭盔,其中一個還染着綠毛,均面色不善的盯着慕青青母女。
“幾位要吃點什麼?”慕母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們是慕天河的家人吧?”綠毛視線在她們身上掃着,最後停在了慕青青身上,肆無忌憚的掃視着她的私密處,說道。
“我是他的妻子,”慕母將慕青青護到身後,估摸着又是那個嗜賭如命的丈夫惹出來的事情,不由得心底哀嘆一聲,硬着頭皮道:“你們不會是來要錢的吧?”
“沒錯,慕天河在我們賭場輸了五萬塊,他讓我們來取錢,快點交錢吧,這是欠條。”
綠毛說着,將一張紙扔到了桌子上,眼神依舊盯着慕青青,嘿嘿怪笑道:“這就是慕天河的女兒慕青青?長得還真靚啊,果然不愧是上頭指定要留下的女孩,簡直比那些綠茶婊強一萬倍啊。”
“是啊,綠哥,要是能來兩炮就好了,花1oooo塊我也願意啊。”其餘幾人都淫-笑起來,甚至有一個還滿臉陶醉的做了一個挺腰的動作。
慕青青嚇得小臉粉白,而慕母則顫顫巍巍的撿起紙條,看到的確是自己老公慕天河的筆跡後,更是面無血色,身子搖搖欲墜,喃喃道:“五萬塊,這天殺的……”
顧楓和唐瑤在摩托車停下的時候都向這裡趕了幾步,聽到五萬塊時都嚇了一跳。五萬塊,對於慕青青這種貧困家庭來說簡直是一筆鉅款,哪怕她們擺一年的攤也掙不了這麼多。
“錢呢?”紅毛不耐的敲打着桌子。
慕母不說話,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雙手死死抱着一個木頭盒子,慕青青知道,那裡面有這幾天擺攤掙來的錢。
“錢呢!?”綠毛又問了句,看着依舊沉默的慕母,眼神漸漸陰冷了下來:“沒錢?兄弟們,那就給我砸了這個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