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秦雨韻拽着被角，有些遲疑道：“伯母，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墨秋搖頭，面色依舊有些難看，她看着秦雨韻欲言又止，不由的打趣道：“當初在結界中我就把你當我顧家兒媳了，果然沒看錯。”
“……”
秦雨韻俏臉之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粉紅再次瀰漫開來，她咬着脣，根本不知道怎麼搭話。
此時的她在墨秋面前，哪裡是冰山女神，完完全全就是小家碧玉，且十分容易害羞的鄰家小妹。
“顧楓應該沒事，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實力都會進入虛弱期。”
墨秋眨眨眼：“不過我會在暗中保護你們的。”
然後也不見帳篷拉鍊鬆動，墨秋便是離開了帳篷中，秦雨韻先是訝異一下，而後便是嬌軀微不可查的一顫。
因爲顧楓的手不知何時的落在她的大腿上……
“啪！”
一道清晰的脆響，陡然在帳篷中響起。
……
墨秋漫步在羣山之中，順着秦雨韻所說的方向，開始尋找那片海棠樹。
只是找了幾個時辰，依舊沒有任何現。
墨秋停下腳步，挑挑眉，掏出墨家至寶碎星匕，在虛空中輕輕一揮。
“嘩啦！”
面前的錦繡河山如同是一副被切割成兩半的畫，就見這畫漸漸開始波動起來。
本來面前是條向山下的路，可隨着波動，這路，從向下卻變成了向上！
“這裡嗎？”
墨秋輕聲呢喃，走向山頂，不用多久便看到了一片已經凋零至落寞的海棠樹，以及坐在枯萎的黃色花海中的男子。
男子很年輕，可面色卻是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他有些虛弱的靠在海棠樹下，視線從墳包前的墓碑挪開，掃向了墨秋。
“前輩，您受傷了。”
墨秋恭敬道，只是在望到他的第一眼，心底卻是翻起了驚濤海浪。
西湖海棠……
這個男人……居然沒死！
“前輩，感謝您救下犬子，我是顧楓母親，特意來感謝的。”墨秋行了一禮。
“嗯。”
男子收回目光，語氣不鹹不淡。
“我知道你是誰。”
墨秋語氣陡然凝滯起來：“也知道你想幹什麼，我不會讓你對顧楓……出手的！”
“咳咳。”
對於對方突然的強者，年輕男子沒有任何不滿，反倒是咳出一口血，身上的氣息越虛弱了。
但他卻是勾起嘴角，輕蔑的笑了起來：“當年那些老傢伙死的死，殘的殘，我要出手，誰能擋住？”
“……”
墨秋沉默片刻，好半晌後才一字一句道：“哪怕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放心，顧家小子不會死的，不會……”
男子呢喃，望着枯萎的海棠，神色怔怔出神。
墨秋眼角中泛着一絲冰冷，她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匕，但數次都是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墨秋知道，即便對方如今處於彌留之際，但依舊不是她所能夠對付的。
“前輩，告辭。”
墨秋努力不讓憤怒的情緒顯露出來，轉身下山，山腳下，望着身後那漸漸消失不見的道路，她心底的寒冷越濃郁。
離開這裡，找到有信號的地方，給墨無天撥打了電話。
“爸，薛林他可能沒死……”墨秋道。
電話那段長久的沉寂無聲，許久之後，才傳來墨無天那疲倦的聲音：“你認清了？”
“一大片西湖海棠，地面則是金花茶，正中還有個豎着木牌，卻沒有名字的墳包，而且還有酒罈。”
墨秋簡短的講述了剛纔所看到的一切，末了，她不由的擔心問道：“爸，這個人，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人嗎……”
“或許是吧。”
“那顧楓豈不是很危險？他在這裡守了不知多少年，就是爲了尋找真正的時……”
“聽天由命吧，畢竟命運的漩渦我們無法干預，能夠做的，只有努力變強，他救了顧楓，這是因，果必定會有，這是逃不過的……”
墨無天打斷了墨秋那焦急的話語，語氣複雜道：“福禍相依，若他真是薛林……”
沒說完，一聲長長的嘆息，這才掛斷電話。
墨秋握緊手機，忘了眼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下意識的用手遮住，只是眸子卻是漸漸冷冽下來。
……
顧楓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帳篷中只有他一個人，所以當掃到就僅僅穿着內褲之時，也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這帳篷的裝飾，好象是冷冰山的……
顧楓心底激靈靈的就是一個冷顫。
想到某種可怕後果之後，顧楓打算從古玉空間中找出一套衣服穿上，但手臂剛擡起，頭便是有些暈暈沉沉的。
四肢也是比之以前很是沉重起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楓總感覺自身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我記得明明在跟葉家激戰，怎麼醒來在這裡……”
顧楓有些迷茫的自語，話沒完，頭便是劇痛起來，但後來所生的事情也是一點點的浮現在腦中。
當他回憶起十道元力箭矢很輕易的重傷了三個八級強者，秒殺七級初期強者之時，瞳孔中驟然一縮！
顧楓伸出手，眼神有些茫然的望着。
“嘩啦”
帳篷被拉開。
秦雨韻走了進來，此刻的她穿着一身青色連衣裙，將本來就有距離的她襯托的更加冰冷。
只是掃到顧楓那茫然的神情，美眸閃爍：“怎麼了？”
“當時究竟生了什麼？”顧楓詢問道。
秦雨韻猶豫片刻，便將當時生的事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顧楓耗費了好長時間，才勉強相信秦雨韻所說，他當時化身修羅，在場中大肆屠殺……
其實他是有回憶的，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等顧楓消化的差不多，秦雨韻這纔將他實力提升跟山頂上的那海棠樹下的男子有關係的事情說出來。
“那位前輩救的我？”顧楓眉頭一挑。
秦雨韻點點頭。
又是聊了少許，顧楓這才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回到帳篷中。
只是卻現柳夏居然躺在其內，玩着手機，絲毫不介意的裙襬向上捲起，帶起些許春光外泄。
“小楓楓，你回來啦？”
柳夏驚喜的放下手機，剛想起身，卻是冷哼一聲，將枕頭甩了過來：“你去找你的小雨韻吧，回來幹嘛？”
“……”
顧楓苦笑不已，細聲細語勸了好久，柳夏纔算是喜笑顏開的離開這裡，只不過臨走前卻愣是要顧楓親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