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冰@火!中文..net當一個人處於什麼樣的地位,他就會處在什麼樣的環境,接觸到什麼樣的人,接觸到什麼樣的事。
董小川並不知道自己的事情牽扯到了這麼多的人,他甚至也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世是如此的不同。一直以來,他只是覺得自己是一個普通的警察,唯一的不普通就是自己還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國安人員。
至於自己爲什麼會加入國安,或許因爲警校看到他的武功很好而推薦的,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至於他的父親,他也一直以爲就是個武功很好的人,據說是家傳的,沒什麼特別的。練武練的很好又怎麼樣呢,在單位裡父親就是個老好人,什麼事都不管,在家裡還有些妻管嚴。
至於媽媽,在縣醫院任副院長,一身醫術也很好。或許在工作上表現的比父親好一點,也沒什麼特別。不過他還是依稀記得,母親似乎是出身在高幹家庭,只不過後來因爲嫁給了父親,就很少來往了。
他記得小時候還是看到過母親家庭裡的人,好像都是軍隊裡的人,一個個拽的不行,後來漸漸長大,幾乎就沒有看見過,父母親都很少提起。
當某個人一個電話就把他送到京城某軍區醫院時,他正在做一個夢,夢裡他來到了未來,看到了很多光怪陸離的事。他不知道這些事發生的是真是假,但知道這是一個夢,可就是明知道夢卻醒不來,似乎就是人常說的夢魘,用農村裡的話就是鬼壓身。
這個夢就這樣一直做着,他無法動彈。
蘇語晨白衣飄飄,彷彿來自天上的仙子。施海洋在一旁看着她,覺得這個小女孩變了,以前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大孩子,現在似乎脫變成了成熟的美麗少女,散發出神秘脫俗的氣質。
這也難怪,經歷了生死的考驗,人總會變的。這個小女孩原本還處於成長期,個性還沒有完全定性,這樣的經歷會對她的成長產生無以倫比的影響。
當小姑娘看見父親和母親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撲在他們的懷裡大哭了一場。母親很是心疼的安慰着她,父親卻很穩重感謝了雲河市警察救了他的女兒,然後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一定要感謝他們,立刻簽了一個一百萬美元的支票。
如果遇到一般人,這樣的事就此了了,壓根不會提錢的事,但蘇志行就是這麼的不一樣。他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了公安局裡大小幹部的好感。
市委市政府裡的人也來了,邀請他作客。現在是九十年代初,全華夏都在大搞經濟發展,都希望有個投資商來投資。
蘇志行表示歉意的說,自己的女兒發生了這樣的事,一家子的人都搞的很着急,尤其家裡的老爺子一再問她的消息,如今還是先回去,等以後一定會過來考察。
他說雲河市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城市,尤其是雲河市的人也很有素質,充滿了愛心。雲河市在領導們的大力發展下取得了驕人的成績,成爲全華夏赫赫有名的旅遊城市。將來有機會一定會來投資,甚至會在雲河市紮下根。
對於女兒能在綁匪的手中救下,他一再表示很感謝,最後他懇求如果能得到董小川的消息,一定要轉告他。瞧他說的話,多麼的好。他走了,給整個雲河市的領導們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施海洋這才發現,在這人際關係的處理上,他遠遠的比不上蘇志行。按理他捐給了公安局五百萬美元,要知道這個數字在九十年代是極其巨大的,五百萬美元相當於五千萬人民幣,可是他受到的歡迎遠沒有蘇志行,彷彿這是欠警察局的。
他也走了,和蘇志行一同去了香港。當然他也得到了好處,在華夏的某個部門幫忙下,徹底的換了一個身份,一個乾乾淨淨的身份,對他以後做事都有着很大的好處。
這一次在金三角,如同陳輝局長所說的,他得到的遠遠多於三千萬,畢竟將軍死了,他的很大一部分資金都歸了他。他到香港並不是爲了辦廠,辦廠的地址早已經找好,而是決定辦一個風投,也就是風險投資公司。他這個想法和蘇志行不謀而合,不過蘇志行還是說等女兒事了了,再商談。
很快,雲河市的新聞裡報道:在公安部門盡心的佈局下,在臥底警察的努力下,華夏最大的毒梟被擊斃。報道中,把無數個臥底警察的功勞都堆積在董小川身上,說他是如何在危險環境中臥底,如何在罪犯重重包圍中擊斃大毒梟。最後,再次述說毒品是如何的危害社會危害人民,我們要嚴厲制止製毒販毒以及吸毒。
當然,爲了臥底警察的安全,全新聞中只要出現臥底警察時都是打傷馬賽克或者全是背影,如果董小川在電視前一定會說:什麼,這根本不是我,一定是哪裡演員假扮的。
當然不可能是董小川,因爲他還在做夢。
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了,原本瞭解董小川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父母親,終於有些着急了,原來董小川一直沒有醒了。
雖然楚玉柔也是個醫生,但對董小川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醫院裡的醫生對她說:應該是董小川的腦子受了重傷。炸彈爆炸時離他的距離還是太近,以至於炸彈的熱量衝擊到了他的腦袋。尤其炸彈爆炸時應該有強光在一瞬間發出,以至於董小川的眼睛極有可能被強光刺激而失明,要楚玉柔一家人有着這份心理準備。
父親董大川聽了這個消息,還是面色冷酷的不動聲色,母親楚玉柔頓時哭了。兩人的來歷都有些大,醫生也不敢瞞着他們,於是先把極有可能發生的不好的事告訴他。將來有什麼好的現象發生,反而更能給他們安慰。
人就是這樣,只有經歷過了最絕望,纔會懂得珍惜每一分的所得。
董大川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楚玉柔卻不敢想象自己英俊瀟灑的兒子會變成一個瞎子,這讓他以後怎麼生活。尤其他的兒子老是不醒,再不醒的話就意味着變成了植物人,更加的暴躁,時常對董大川發起火來。
“董大川,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些都是你安排的,你讓兒子竟然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我告訴你,如果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一個母親從來都不是希望子女有着多大出息,而是平平安安。
董大川只是靜靜的看着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兒子,默默無語,或許這樣的情景他看到過無數次了,無數個戰士也曾經因爲執行重大而危險的任務時,或犧牲或變殘。他也不辯駁,被妻子鬧翻了,才冒出一句:如果每個人都是你這種思想,這個國家由誰來守衛,人民由誰來保護,總會有人要犧牲的。
楚玉柔更是大怒,說:“不要跟我唱高調了。這個國家少我兒子就不行了,我倒不信。原本我爸想送他去部隊,憑着我爸的關係一定會有個好的發展,可是你不許也就算了,說實話我也不太願意。可沒想到,你竟然送他到比軍隊更加危險的國安。你是不是不害兒子不行啊!”
看着父母似乎又要吵起來了,大女兒蘇小柔連忙安慰說:“媽,爸不會這樣想的。弟弟一定會沒事的。醫生都說了,弟弟的身體沒什麼大礙。”
“什麼叫沒什麼大礙,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你弟弟再不醒來就很有可能變成了植物人,即使醒來了,眼睛也有可能失明。”
董大川很是無語,他倒不是怕楚玉柔,也不是常說的妻管嚴,而是知道現在的妻子,應該說每一個在如此情況下的母親都是蠻不講理的。
他見妻子又把矛盾轉移到女兒身上,女兒可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女兒也是父親的小情人,怕女兒受委屈了,終於冒出一句:“這一切都是老爺子安排的。”
楚玉柔一怔,“我父親安排的?”
董大川搖搖頭,說:“是我父親。”
楚玉柔不再說話了,對她的公公,她也很是無語。她也只見過他一面,也就是她和董大川結婚的時候。她從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他來的時候,董大川說這是他的父親,身邊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
怎麼形容呢?董大川結婚的時候也有着二十多歲,而他的父親好像只比董大川大一點,三十多歲樣子,他的母親甚至看上去比她還要年輕。
如果說母親還有可能是後媽之類的,所以年紀比較輕,但說父親,就不可能的。董大川也不可能找一對不像父親母親的人來騙她說是他的父母親。而她的父親,時任某軍區司令員的父親見到他這麼兩個人的時候,眼神也是很震驚,甚至還透露出一種膜拜。
從戀愛到結婚,雖然楚玉柔也很愛董大川,但一直覺得自己的家世遠比他好,相當於下嫁了,也時常表現出公主脾氣來。而現在知道,丈夫的家世似乎比她還高。
自己的公公婆婆也就在結婚的時候來過一次,見過一面。公公只是說了一句很好很好,要董大川好好對待他,不要像他那樣,這是什麼祝福呀,什麼不要像他那樣,不過前面一句說要好好對待她還是不錯的。
年輕的不像話的婆婆笑眯眯的抓住了她的手說很是滿意,並送給她一對手鐲且親自給他戴上,說這手鐲可有延壽養顏的功效。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結婚以後就真的沒有什麼大病大災的,連生女兒兒子的時候也是順順當當的。
當時她也不過二十多一點,什麼也不懂,後來在父親的暗示下知道他的公公婆婆是極不尋常的人,也不能說是家境好或者地位高,因爲一般人不會知道他們的存在。最後他父親說了一句看上去更像是玩笑的話,你就把他們當成神仙好了。
說也奇怪,自從結婚以後,他的公公婆婆從來就沒出現過。她也漸漸忘了自己還有公公婆婆。女兒更是驚訝的脫口而出,“原來爺爺奶奶還活着。”她可從來沒有見過爺爺奶奶,一直以爲早不在世了,所以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問起父母親來。
當聽到丈夫說這一切都是公公婆婆安排的,她不由的想起了過去唯一一次見過他們的時候,語氣不自覺的變得溫柔起來,小聲說:“原來是這樣,那他們爲什麼還不過來看看,這畢竟是他們的孫子呀,親孫子呀。”
董大川似乎對自己的父母也很是無語,苦笑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來看過。不過,他們沒有出現就說明兒子沒什麼大問題。就算兒子失明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於他們來說,只要兒子不死,什麼樣的傷病都能看好。”
楚玉柔稍微的放下心,捶了老公一下,說:“難怪你一副不緊張的樣子,原來你心裡有數,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董大川心裡說: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但這句話萬萬不能對妻子說的。
楚玉柔聽的老公說兒子一定會沒事,心裡稍微放下心,八卦的心思又起來了,問:“爲什麼公公婆婆從來都不來看看我們?”
“我哪知道,也許他們也來看過,只是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