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訂單(四)

送走謝自清他們,王楓和陳定國聯繫上了,陳定國支持王楓的想法,不過也說出了自己的憂慮,謝自清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傢伙,與他合作是否有與虎謀皮的嫌疑。

“董事長請放心,我現在有把握控制他,謝自清是個典型的商人,骨子裡有着欺軟怕硬、利益至上的性格,只要我們自己足夠強大,我們就能控制他。我估計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是重新對鑫能的股權格局進行洗牌。我們出很少的人力、財力,就可以獲得很大的回報。股權結構中,我只需要佔有51%,能控股就行,與新宇合作,我必須保持控股,不能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我沒有時間精力參與公司的經營,因此,我還需要董事長給我推薦一個總經理人選。”

“你把我的人才庫都快挖空了。好吧,沒問題。”

“這個事情等您到BJ後,我們再好好商量,我希望這次鑫能的股權重新分配能夠有更高層次的人的參與。”

宴會舉辦得非常成功,按照陳曉飛酒醉後的話說,這是一個團結的宴會、勝利的宴會、成功的宴會,在座的有**、軍界高層人士,有成功的商人,有還未出名的發明家兼企業家,知名記者,海歸人士,曾經的對頭,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了。

王楓在這次宴會展現的不是他的才華,而是他的酒量,誰想與他較量酒量,一概灌無赦。軍方來的幾個人都是豪量,號稱一兩斤高度白酒纔剛剛起步的傢伙,統統敗下陣來。酒席剛開始時,王楓還假模假式地淺嘗輒止,陳曉飛知道王楓的酒量,謝自清知道王楓怪異的能力,另外與王楓的交情還處在很微妙的階段,**的兩個高官都自持身份,喝了點葡萄酒,沒有加入斗酒的陣營。

酒戰是從王楓開始向劉書記敬酒開始的。王楓端着一個五錢的杯子斟滿白酒首先敬劉書記,他是在坐的人中間官職最高的,謝副市長帶來的一個三十歲左右叫李超的男子首先發難。這一次謝副市長帶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計委的一個處長,叫李超,一個是信息辦的主任,叫郭雨生,都是官場中的少壯派人士。本來他們在這次採購計劃中另有安排,當然對王楓他們的想法持否決的態度,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劉書記和謝副市長的態度纔是決定計劃的關鍵。另外,王楓他們直接走的高層,沒有經過他們這一關的運作過程,自然也有些不滿,話裡話外,有意無意之間就表示了出來,只是當着上司的面不敢太過分。喝酒自然就是一個表示心意的一個機會了,酒桌上無大小,何況王楓他們都是商人,一個商人見到地方官總會矮一截。更何況王楓他們還是來求人的。

李超首先嚷嚷了起來:“王總,酒杯太小,你是第一次敬劉書記酒吧,在我們機關裡,敬劉書記酒有個規矩,如果比劉書記年歲小的人,按照年歲的差距,一年一杯酒,喝滿了夠年歲差距的酒後,才能敬劉書記的酒。”

郭雨生也附和說:“我們都是這個規矩,劉書記今年54歲,王總不知多大了?”

陳曉飛說:“王總25歲了。”他報了個虛歲,把年歲增大了一年,不管怎樣,少一杯是一杯了。

郭雨生說:“不行,口說無憑,要看身份證的。”

王楓掏出身份證給郭雨生,郭雨生搖頭晃腦地把身份證號唸了一遍,說:“實歲24,虛歲25,就算你25吧。你要喝29杯酒,用一兩的杯子。”

王楓說:“給劉書記敬酒當然要心誠,來不得一點虛假,按24算,我先喝30杯酒。”

此言一出,場面安靜了好幾秒鐘。李超他們原也沒有指望王楓能喝下這麼多酒,之所以出這個妖蛾子,就是爲了壓壓王楓他們,讓他們服個軟,低個頭。隨便喝上幾杯酒就放過他們,沒想到王楓一口答應下來,李超反而有點騎虎難下,真的讓他喝吧,30杯酒就是三斤,三斤高度的白酒不是一般人能喝得下的,如果真的把他灌醉了,劉書記面子上也不好看。更糟糕的是,如果喝成一個酒精中毒,就不好收場了。

謝曉丹說:“王楓,你真的喝啊?李處也就是開開玩笑。是不是,李處?”

李超有點打退堂鼓,正想打個哈哈,郭雨生卻說:“王總,你要是喝不下,有人代勞也行,如果有女士願意幫你喝,可以減半,一杯當兩杯。女士優先嘛,應該優惠的。”

謝曉丹一聽,馬上站了起來。“喝就喝,誰怕誰啊,郭主任,我敬了劉書記後,再跟你喝,一杯當兩杯,你自己說的,大家都聽見了,可不能賴帳喲。”

王楓笑笑說:“謝記者,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今天我是要誠心誠意敬劉書記一杯,不能打折扣的。”

謝曉丹恨恨地坐了下來,心裡直罵王楓是個豬頭,愣頭青,笨蛋,一點不懂進退,非得搞出洋笑才罷休啊!

劉書記意味深長地看了王楓一眼,囑咐服務員上酒。陳曉飛倒不着急,一來是他知道王楓的酒量了得,他也算是善喝的了,卻從來沒有探出來王楓的底細,只恨自己的尺子太短,無法量出王楓的深淺,今天正是個機會。二來,他知道王楓平素是個謹慎之人,不會打無準備之仗,這三斤酒也許真的不在話下。幾個軍人都是善飲之人,此事極難遇到,也樂得自在旁觀。一桌算下來,十個有九個在心裡都希望看王楓怎麼喝下這三十杯酒。

王楓說:“劉書記,三十個杯子擺起來太麻煩,我對着瓶子吹吧。”以往別人只是在喝啤酒時對着瓶子吹,現在王楓將其發揚光大,用白酒對瓶吹。

“沒關係,怎麼喝都隨你。”

“那好,”王楓拿起一瓶新開的酒,與劉書記碰了一下瓶口,咕咚咕咚一口氣竟然把一瓶白酒都喝下去了,然後端起另一瓶酒,然後又是一瓶酒。短短的五分鐘內,王楓真的喝下三斤白酒!喝完三斤白酒後,王楓方給劉書記敬上第一杯酒。

衆人看王楓的眼神已經不同了,好傢伙,一口氣三斤白酒下肚,這是什麼樣的精神,什麼樣的酒量?

喝酒的**這纔算正是掀起。謝曉丹一個勁地找郭雨生喝酒,一杯換兩杯,不依不饒。王楓也沒有放過李超,待幾個頭面人物都敬過酒後,王楓找上了李超。

“李處,我敬一個。”開始的話王楓說得客客氣氣,可是後來話楓一轉,聽起來就不是那個味道了。“李處,你年歲比我大,我看是不是也論論歲數的差別後我才敬這一杯酒,不然可顯不出我對李處的敬意。”

李超一聽,後背有點冒冷汗。按歲數差別敬酒在市機關裡,也只有劉書記纔有的特權,劉書記的本意是在自己出席各種宴會時,提高敬酒的門檻,可以有效減少自己的喝酒的數量。今天被李超用在了王楓的身上。但要讓李超享受劉書記一樣的特權,他明白這是犯上,大不敬。如果真的這麼喝了,劉書記在酒席上不會說什麼,回去順手給自己一雙小鞋,那還不得勒死!王楓這話叫扎針,李超灌他酒的仇在那裡記着呢!另外從謝曉丹不依不饒地灌郭雨生喝酒,他就明白,王楓與這個漂亮的女記者關係不錯,進而應該與女記者的父親關係不錯,得罪不得的。

“王總折殺我了。我們一對一喝一個吧,初次相見,真是幸會。王總的大名我是久仰了,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招呼,只要我能辦得到,我一定給你辦好。”

“難得李處體諒我們,小弟更得好好敬李處一杯了。好事成雙嘛,不如我們喝個雙杯,小弟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以後還得請李處多多關照,我喝兩杯,李處喝一杯吧。”

李超知道王楓是灌自己的酒來了,當初不知道王楓有如此海量,冒失地出了一個餿主意,現在人家提出這樣的條件,自己不喝豈不顯得太慫了點!不過,他已經喝下了三斤白酒,恐怕已是強弩之末,自己豈能被他嚇倒,好歹自己在**機關也是海量。

“王總,咱們一杯一杯地喝,誰也不多,誰也不少,我大你幾歲,你已經有酒墊底,就算扯平,現在開始。你問問劉書記,我在機關的酒量也是排得上隊的。”

“李處誤會了,我是誠心誠意地敬酒,不是來比酒量的,論酒量,李處深不可測,小弟我怎麼敢班門弄斧!”

“王總不要客氣,王總的酒量纔是深不可測,古人以武會友,咱們以酒會友,以喝好,不傷身體爲原則,誰若喝不下了,言語一聲。”

幾個軍人見此處熱鬧,都是不嫌亂,嫌不亂的主,起聲哄。石磊說:“王總,你就別推遲了,你是來敬酒的,再推遲就不夠誠意了。”

李超喝到第十杯以後,才知道自己錯的多厲害。李超先前隨着大家,已有幾兩白酒下肚,現在又喝了一斤,胃裡已有點反應,反觀王楓,依然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知道自己上當了。

石磊幾個軍人也瞄上了王楓,待李超告退後,幾個人輪番和王楓鉚上了,非得分出個高低不成。最後的結果也是一一敗下陣來。

酒席上分成了兩撥,幾個老人在一起細酌慢嚥,悄然低語,幾個年輕人包括謝曉丹和劉欣然都加入了斗酒的陣營,陣營分爲了兩大塊,一邊是軍方和**的幾個少壯人士,一邊是華星的人加上謝曉丹和劉欣然他們,當王楓最後舉着杯再來敬幾位前輩時,他們發現,軍方和**的幾個年輕人都已經鑽到桌子地下去了。

酒宴之後,陳曉飛他們幾個把幾個關鍵部門和關鍵人物都一一拜見到,該打點的也都一一打點,基本上確定了大局。王楓後來也進行了幾次技術層面的彙報,反響很好。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經過這一次的商業運作,王楓明白了一個道理,好酒還是怕巷子深的,特別是世界上還不止你這一種好酒的時候。提起喝酒,還要補充一句,王楓的酒量在BJ市**機關和總裝備部已經是大名鼎鼎,在以後的幾次酒宴中,王楓已經用不着喝多少酒就能搞定局面,這讓王楓明白了另一個道理,有實力就要表現出來,在現代社會,蹈光隱晦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有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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