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衆人都離開後,楊福有問:“有德,這個王楓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怎麼有這麼好的功夫?我手下十幾個人都沒能對付他。那都是我的精英啊。”
楊福有這番話是有用意的,一方面,他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對於婁有德和婁有智的事情,他是全心全意的。另一方面,自己的精英盡出,也沒有能對付得了他,下面的事情自己就無能爲力了。
婁有德說:“剛纔我在會上批駁了廣義,主要是演戲給別人看的,現在這個緊要關頭,我不想給人留下把柄。王楓這個人必須死,他可能知道了我們的事情,特別是廣義的事情。婁市長把廣義託付給我,我必須對他負責。”
丁廣義感動地說:“董事長,楊大哥,都是我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婁有德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現在要想出一個完全之計,既要把王楓除掉,又不能牽扯到我們身上。”
楊福有知道事情最終是跑不掉的,雖然潛龍幫不好惹,可是,目前的局面也要解決,不然,婁有德和婁有智那一關也不好過。
“我們的人已經不好露面了,”楊福有想了想,決定還是把潛龍幫介入的事情拋出來。這個燙手山芋大家一起接。“我已經接到潛龍幫諸葛新明的警告,有德,你也知道,我們和潛龍幫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上。我管管我這一畝三分地還行,和他們鬥,還差得很遠,人家是跺跺腳,CS市都要抖一抖的主。”
“潛龍幫?他們怎麼也介入了?”婁有德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吃驚,“不行,這個事我得跟有智說說。”說着,婁有德掏出手機撥打了婁有智的電話。
“有智,今天有時間嗎?老地方,有事找你。好的,十點,不見不散。”
婁有德與婁有智打完電話後,對他們說:“今天的事先到這裡,等我和有智商量後再決定。”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王楓接到了林楓的電話。這個時候的電話總是有些意外,也許事情有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王總,剛纔雷振聲的女兒打來電話,說有要緊事告訴我們,剛說了兩句,電話就掛斷了。從來電顯示看,電話是從家裡打來的。”
王楓說:“我馬上去一趟。”
林楓說:“我開車來接你。”
“不用了,你去太危險。我一人就行。”
那邊諸葛新明接過了話頭:“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去,我帶兩個人,馬上過來接你,等我,不見不散。”沒等王楓答應,就掛了電話。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雷振聲的女兒還打來電話,肯定是緊急的事情,並且這個電話很短暫,掛得很匆忙,估計她打電話時不方便,是在冒着很大的風險打這個電話,也說明她要講的事情很重要,並且她的丈夫和母親趙蘭肯定不會同意他打電話,不然她也不會偷偷摸摸了,不過,她現在應該是自由的,不然也沒有機會打這個電話。
過了20分鐘,諸葛新明的車子到了王楓的住處,一輛奔馳,一輛奧迪。接到諸葛新明的電話後,王楓緊急下了樓,匆匆鑽進奔馳車裡,諸葛新明已經坐在裡面了。
“新明,你知道路線嗎?”
“林律師給我講了。”
奔馳開出來幾公里後,王楓發現了後面有一輛車緊緊跟着,他拍拍諸葛新明的車,指指後面。諸葛新明往後也看了一眼,馬上囑咐司機,甩掉尾巴。
諸葛新明的司機水平很不錯,在市區拐了幾個彎,很快就把尾巴甩了。然後直奔雷振聲的住處。
晚上開車很快,大概十一點的時候,他們到了那個城鄉接合部的打工人聚住區。這次,王楓要求把車停在很遠的地方,自己和諸葛新明還有他的幾個手下,慢慢地朝雷振聲的住處摸去。
王楓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來到這裡了,他想起了三進山城那部電影。俗話說,事不過三。今天這事看來得有個說法了。
幾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到雷振聲的院門口,王楓對諸葛新明做個手勢,和諸葛新明輕輕一躍,從圍牆上翻了進去,悄無聲息地落在院子裡。手下在門口警戒。
諸葛新明一個箭步衝到房門口,趴在在門縫上仔細地聽了一會。王楓此刻早已用神識探聽清楚屋裡的一切,現在除了雷振聲在屋裡,其他人都不見了。不過,雷振聲被綁在竹躺椅上。
王楓沒有理會諸葛新明,打開門,徑直走進去,手一揮,綁在雷振聲身上的繩子斷成了幾截,掉在了地上,雷振聲見王楓進來,忙說:“王主任,快救我。”
王楓抱起雷振聲,招呼了諸葛新明一句,騰空而起,輕盈地落在了牆外,緊接着,諸葛新明也跳了出來。招呼手下一聲,往來路飛奔過去。來到車旁,趕緊開門,上車,點火,起步,兩輛車如離弦之箭,消失在夜空中!
很快車子回到了諸葛新明的那個據點。進來後,剛把雷振聲安排在牀上躺下,林楓已經聽見動靜趕過來了。看見林楓,雷振聲喊道:“林律師,救我!”竟然失聲痛苦起來,一個大男人這樣苦,既有些好笑,也有些悽慘。
林楓平靜地說:“雷大叔,到了這裡就安全了,沒有人能動得了你,你把事情都源源本本告訴我們。”
雷振聲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鼻涕,說:“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吧,憋了我這麼幾年,真的很難受啊。”
“那年,佳城看中了我們村的地皮,與鄉**一合計,鄉**這幫王八蛋就把這些地皮賣了,給每家的拆遷補償少得可憐,我們不服氣,我牽頭聯繫了好些在CS打工的村民,聯合起來,抵制拆遷,後來,被他們派人把我的腿打斷了,這些事林律師都知道,林律師不知道的是我們爲什麼撤訴?”
“爲什麼?不是說他們給你10萬錢,所以你們就撤訴了。”
“不完全是這樣,他們並沒有威脅我的女兒,我女兒和張凱在耍朋友,張凱在他們那裡也是有點勢力的人物,他們是用錢買我的嘴!”
“佳城公司的副總經理丁廣義在拆遷時,看中了我的一個遠房侄女,當時,因爲我是抵制拆遷的牽頭人,他到我的老屋來商量,正巧我那個遠房侄女正在家裡,這個傢伙是個色鬼,我那個侄女長得蠻漂亮的,被他看上了。他死纏爛打地追求我侄女,不過,這個傢伙眼睛裡只有錢色二字,並沒有看在我侄女的面子給我一點面子,照樣派人把我的腿打斷。在打官司的時候,發生了一場意外,那天我在老屋,趙蘭和閨女都不在屋裡,侄女大老遠跑過來看我,丁廣義可能中午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見了我的侄女,就開始調戲,他身邊的人可能知道他這個毛病,都藉故躲開了,我雙腿已斷,躺在牀上動彈不得,開口求他,被他一拳打暈了過去,我不知道暈過去多久,醒來後,聽見房間裡面有廝打的聲音,不一會兒,丁廣義就罵罵咧咧地出來了,他的手下一直在外面等着,不知丁廣義對他們說了句什麼,進來兩個人,在房間中耽擱了一會,出來時擡着我的侄女,說是她摔了一跤,要送她上醫院。然後,把侄女裝上車,開車走了。我猜那時侄女已經死了。”
“後來,他們告訴我,侄女在醫院裡經過搶救無效,已經死亡。我就知道出事了,我侄女肯定是丁廣義害死的。”
“他們花了20萬來堵住我的嘴。讓我的嘴說出來,說侄女是不小心從牀上掉下來,後腦勺着地。傷着了腦顱。
“出了這事之後,趙蘭,就是我老婆,比較貪財,反正我那個侄女與她也沒有血緣關係,親戚關係又比較遠,就自作主張接受了這20萬,另外找了個地方,就搬家了。侄女被他們找個地方埋了。”
王楓:“你知道埋在哪裡嗎?”
“不知道。本來我以爲這事已經過去了,雖然侄女的死亡讓我很難受,很內疚,但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古訓,使我再沒有提起這個事情,人反正已經死了,捅出來,錢沒有了,還得惹一身麻煩,搞不好女兒真的會向他們威脅的那樣,不說出來,雖然不是心安理得,有了這20萬,也可以安安心心過日子了。”
王楓問:“可是你今天怎麼想起告訴我們了。”
“今天你們來的時候,說自己是省紀委的,趙蘭就給女婿張凱打了電話,張凱接到電話就趕來了,他和我們閨女就住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後來你們重新回來的時候,就碰見了他。你們走後,他從趙蘭那裡瞭解了情況,就打電話告訴他的老闆。後來,我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他們出動了好些人想殺你,結果沒有殺成。”
“可能是張凱老闆的主意,我是這個案子的唯一證人,想殺了我,張凱下不了這個狠心,把情況跟趙蘭說了,要她帶着我遠走高飛,沒想到趙蘭這個**養的,居然要把我殺掉。”
“他們商議的時候,我女兒聽見了,她怕張凱,也怕她媽,我腿斷了以後,基本上是個廢人,趙蘭開始還伺候得比較周到,時間一長,就不行了,她在村裡找了個姘頭,開始偷偷摸摸,後來膽子大了,在我面前也無所顧忌了。我看在眼裡,氣在心裡。女兒把這個事情偷偷告訴我,我就完全相信了她的話,趙蘭爲了她那個姘頭,下得了這個狠心。我就把林律師的電話告訴了我女兒,她偷偷給你們打了電話。”
“女兒剛說了兩句,聽見門外張凱和趙蘭來了,沒說完就掛了電話,張凱一進來就把我綁了起來,女兒求他,這個千殺的還打了她兩個耳光,趙蘭也幫忙捆我,還勸女兒說,這是爲了一家子,如果我不死,一家子就都完了。楊老大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也不會放過張凱的。”
“綁好我後,他們就帶着女兒出去了,聽說是去找車。幸虧他們沒有發現女兒打過電話,後來你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