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楓把老魏甩掉以後,馬上面臨一個重要的問題,他身無分文。他可以幾天不吃飯,幾天不睡覺,但是,還有許多事情是要花錢的。要解決資金問題,現在只有一個字:“偷!”以王楓的身手,如果涉足小偷行業,那些真正的小偷都得下崗了。
說做就做,籌集資金的事情得儘快辦完,王楓考慮到警察的反應時間,估計留給自己的時間最多隻有半個小時。王楓走進這裡最大的商場,尋找下手的目標。在等了十分鐘,放過去好幾個不忍心下手的機會後,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在珠寶櫃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在陪着一個漂亮姑娘挑項鍊。
“這個好漂亮,我要這個。”女孩興奮地指着一根白金項鍊。
售貨員熱情地從櫃檯裡拿出那根項鍊。“小姐,這根項鍊是剛剛進的貨,式樣很新潮,很配你的,你戴上試試。”
女孩戴上項鍊,左顧右盼了一會,然後挽着男人的手晃了幾晃,嬌滴滴地說:“關哥,行不?真的很好看呃。”
“今晚你得陪我。”男人色迷迷地盯着女孩的胸說。
“我是小薇的姐妹呵,她要知道我搶她老公,會殺了我的。你不怕她吃醋?”
“你不吃醋就成。”
女孩捶了男人一拳,嗲聲嗲氣地說:“你壞死了,我不理你了。”
王楓靈敏的耳朵聽見這一對男女的打情罵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王楓從那男人身邊神情自若地走過去,然後保持正常的速度走向商場大門,錢包已經在王楓的口袋裡了!王楓邊走邊想,燕子啊燕子,雖然我不認識你,總算做了件好事,幫你臨時保住了男朋友,估計錢包沒有後,那個女孩已經沒有興趣上他的牀了。
王楓出門後,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把錢翻了出來,足有二千多元。還翻出一個身份證,王楓看了看身份證上的照片,發現與自己長得有點象,年歲也差不多。自己沒有證件,這個正好可以頂一頂。王楓苦笑了,自己的能力用在這個方面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此時狂風已停,王楓打了個的士趕往城裡。路上的警察崗點很多,看來他們的工作效率還是有所提高。在路上王楓也被查過,每當警察查車的時候,王楓都會施展一個小小的障眼法,雖然不可能真正改變面貌,但對付時間不長的盤查也足夠了,於是,王楓一路有驚無險地進了BJ城。
王楓途中換了幾次出租,依次到賈祥瑞、丁大爲的家裡看了看,他們都不在家,沈放和歐陽小天的住所王楓不知道,于慧那裡王楓不願意去。王楓也注意到這幾家的周圍都有保安看守,只不過以王楓鬼魅般的行動速度,他們都無法察覺到。
王楓最後又回到賈祥瑞的住所,他先用神識對別墅進行了徹底的掃描,對別墅周圍安裝的監控裝置都瞭然於心後,謹慎地選擇路線,避開監控,進了賈的書房。
晚上十點多,正是夜生活豐富多彩的時候。賈祥瑞正在卡拉OK與一個漂亮的小姐合唱一曲敖包相會,保鏢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並把手裡的電話給了他,賈老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親了親女孩的臉頰,說:“對不起,接個電話。”然後走出了包廂。
“李隊長,你好,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賈老闆努力使自己的語氣顯得親熱自然。這麼晚了,一個刑警隊長的電話總會讓人緊張。
李若剛沒功夫與賈祥瑞廢話,他乾脆利索地說:“告訴你一件事,今晚九點多鐘的時候,王楓逃跑了,我們正在追捕他,你們要注意安全,有什麼消息馬上給我打電話。”
賈祥瑞愣住了!王楓逃出來了?真是一個讓人緊張的電話。他怎麼逃出來的?他會幹出什麼事情?他忽地回過神來,忙對着電話喊:“好的,好的。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有什麼新消息請一定儘快告知。”說了半天,見那邊沒有聲音,從耳邊拿下一看,發現電話已經掛了。
賈祥瑞立即給丁大爲等人打電話,轉告了王楓出逃的消息,讓他們馬上放下手裡的任何事情,到月光酒吧集中,路上注意安全。然後,又給保安部打了電話,佈置了公司幾個重要人物的安全保衛事宜。打完這一通電話,才返回包廂。
“賈總,你跑哪裡去了?怎麼丟下我這麼長時間,你是不是又看上新的妹妹了?你不在我好孤單的。”唱歌的小姐嬌滴滴地靠到賈老闆懷裡。
賈老闆勾起小姐的小巴,輕吻了一下,道:“有了你,我誰也看不上了。不過,今晚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小姐早就巴不得他走了,陪着這麼個老頭,本來就很沒勁了,唱歌跑調跑得厲害,能從BJ跑到M國的紐約去,還捎帶着把她帶到了XG,心裡這麼想,嘴裡卻說:“這麼早你就要走啊?我不管,今晚你得陪我,你答應我的。”
賈祥瑞拍了一下小姐的屁股,說:“寶貝,對不起,的確有事。”然後又衝其他幾位老闆抱拳團團做了個揖,“各位,對不起了,你們好好玩,改日再聚。”
賈祥瑞走到歌廳門口,沒有立即出門,而是坐到靠牆角的沙發,對保鏢兼司機說:“你去把車開過來等我。”
司機答應了一聲,出去開車。賈祥瑞神經兮兮地打量着四周,似乎王楓隨時會從哪個角落蹦出來,聽門外車子嘀嘀響了兩聲,他趕忙起身,疾奔出來,跳上車,飛快地關好車門。司機看着一臉緊張的賈老闆,請示道:“老闆,去哪裡?”
“快,去月光酒吧。”
司機很有經驗,按照規定的程序緩緩地起步,車子開的很平穩,他知道老闆很欣賞自己這樣開車,坐車的人舒服。不過,今天好像有點不同,老闆很急躁,見司機還是這樣四平八穩,氣得踹了他一腳。
“開快點!你陽痿了,慢慢吞吞像個娘們。”
一路上,賈祥瑞總是往車後看,還時不時問司機:“後面有車跟着我們嗎?”在得到司機否定的答覆後,他才能安靜五分鐘,然後又往後看,又問司機同樣的問題,周而復始,直到車子開到月光酒吧的門口。
到了月光酒吧,賈祥瑞看見丁大爲已經在那裡等着了,歐陽小天、沈放和于慧都在,見老闆進來,都站了起來。不管賈祥瑞在路上怎麼慌張不安,在部下面前,他馬上變得氣定神閒。他衝他們打了個招呼,鎮靜自若地走到他們身邊。
“你們都來了。坐下,坐下,不要慌,事情總會有辦法的。”
沈放道:“我接到老闆的電話後,通過我的渠道打聽了一下,王楓是今天下午逃跑的。今天,王楓被轉移到看守所,放風的時候,有幾個人與王楓發生爭執,引起了毆鬥,有人動了刀,王楓可能中了一刀。由於警察的及時趕到,王楓逃過一難,但已經受了傷。到底是打架鬥毆還是蓄意謀殺,現在還不知道,正在調查中。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上,王楓夥同另一個陪同的犯人襲擊警察,奪了警車和手槍,逃了出來。現在警車和手槍都已經被找到,由於王楓把搶來的槍扔到了座位底下,估計他身上沒有槍。”
當沈放說出王楓受傷的消息時,于慧臉色唰地白了,大腦一時間有點空,腳發軟,身子發飄,她雙手死死地抓住座椅扶手,支撐着自己別癱軟下來。她張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沈放看了一眼臉色有點不對的于慧,像是自己在分析判斷,又像是安慰于慧道:“王楓能夠在警察的嚴密看守下逃跑出來,估計受的傷不很嚴重。”
當沈放在敘述打聽來的消息時,歐陽小天的眼睛就一直放在於慧身上,見她緊張擔心的樣子,酸溜溜地說:“放心,他死不了。等着與你破鏡重圓呢!”
賈老闆看出了衆人的疑慮,道:“那些人不是我派的,股份我們已經賣了,鑫能已經與我們無關了,把他送進局子的是新宇的人,我不會去做買兇殺人這種傻事,我們現在也是受害者,我估計這事是新宇做的。不過,王楓肯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警察不會出面保護我們,因爲他們認爲王楓不會也沒有必要來找我們的麻煩,提醒我們只是一種例行的防範。他們沒有想到…”說到這裡,賈老闆停了一下,接着說:“但是我知道,你們也清楚,王楓肯定會回來找我們的,他身上有功夫,爲安全起見,這幾天你們都不要回公司,也不要回自己的住所,保安部那邊,我已安排了人保護你們,警察正在抓他,他跑不了多遠的。”
沈放道:“王楓身上的證據是鐵證,他翻不了案,現在新宇已經接手,我們也無法控制事態的發展,只是擔心王楓會鋌而走險。所以,我們最好把他的視線引到新宇去。我贊同老闆的想法,去刺殺王楓的人肯定是新宇派去的,所以,把事情推給新宇是我們能撇清的唯一辦法。王楓本事再高,他也鬥不過新宇。”
“劉經理呢?他是脫不了干係的,原計劃的具體事情都是他在做。”丁大爲問。
“我會剮了那個姓劉的!”賈老闆氣憤地說:“如果不是他,新宇怎麼進得來?事情也不會象現在這樣亂糟糟。他既然找到了大靠山,我們暫時也拿他沒辦法,就讓王楓的怒火燒到他身上去吧。”說到這裡,他瞥了于慧一眼,于慧忍淚含泣、強打精神的痛苦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裡,他發現于慧纔是一個真正的定時**,“于慧,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你得想清楚了,這事如果穿幫,大家都得完蛋。你也別想與他在一起了。不過,這事你不說,我們都不說,誰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