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森林裡有的只是無盡的陰森和驚天的瘴氣。吳言牽着陳晨的手一步步茫然地向前走去,渾然不知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麼?後面無路可退,前面有着難以想象的兇險。
只是心中那份堅持,吳言咬牙堅持。
吳言只穿着單薄的衣衫,外邊的長衫給陳晨披上了。作爲一個男人這是必須,也是應該做的。吳言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陳晨心中卻有着滴血般的難受。
陳晨冰涼的手上可以感受到吳言在微微的顫抖,儘管他盡力想要不讓自己感受到,但是他抖動的身軀還是出賣了他。
爲何我會有撕心裂肺的感覺?他爲何會給我熟悉和陌生的感覺?陳晨低聲喃喃道。”
難道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因爲他而入魔的,陳晨血紅的眼睛閃過一絲迷離,也許一切都是真的吧!儘管自己還是想不起來,可是既然他對自己這麼好,那麼和他死在一起也值了。
陳晨青紫的嘴脣抖動了一下,強烈的眩暈傳來,眼前一黑,直直的向後摔去。
吳言急忙拉住陳晨,把她抱在懷中,大聲喝道:“晨兒,快醒來。”
見陳晨紋絲不動,吳言可嚇壞了。普通人要是昏倒,在這樣的寒冷的天氣,必定會死。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詭異,這種結局很有可能出現。
使勁晃動了幾下,陳晨依然沒有醒來。
“晨兒,晨兒,吳言把陳晨緊緊抱在懷裡,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淚流滿面道,你一定要堅持,我不許你死。”
可惜叫天不語,叫地無言。這裡唯有狂吼的陰風在四處飄蕩。
吳言四處看了看,瞧到了不遠處的樹枝,面色一喜,輕輕把陳晨放到地上,跑到那裡,迅速撿來幾節枯枝,只要把它們點燃,陳晨就有希望了。吳言暗道。”
轉身沒跑幾步,撲通一聲,吳言栽倒在地。手中的枯枝也自動跑到了一邊。
吳言嘆了一口氣,剛要爬起,猛然間瞳孔一縮,從地面上突然探出兩隻鬼爪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吳言啪的一聲被勾在了地上,吃了一嘴泥土。
可是現在他沒有時間去顧慮自己,急忙看向不遠處的陳晨。果不其然,從地上探出兩隻鬼爪,拉扯着陳晨向地底沉去。
吳言大怒,想要震碎抓住自己的鬼爪,卻突然想起自己的神通失去了。只好拼命想要掰開那雙鬼爪。
可是那雙鬼爪的勁異常的強悍,自己根本就無法掰開。吳言的餘光一直在關注陳晨,看着她一點點的向下沉,吳言的心情也是越來越着急。
眼看陳晨就要完全沉下去,吳言大吼一聲,脖子上的兩隻鬼爪應聲而斷。吳言奮力向陳晨跑去,脖子上的鮮血如注,沾滿了他的一臉。他不管不顧,此時他的眼中只有陳晨,眼看陳晨就要完全沉沒,吳言奮力一撲,去拉陳晨留在陸地上的最後一隻玉手。
近了,近了,吳言看着近在咫尺的陳晨,眼中希望之光愈盛。
就在此時,吳言猛然間感到一股大力狠狠擊中自己的心臟,低頭看的是一個骨架拳頭很快縮了回去,一口鮮血從他的喉間涌了出來,接着是自己的鼻子,耳朵,最後是眼睛,吳言被擊飛到了天空。
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快要飛出自己的軀體了,在上升到一個最高點之後,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速度越來越快,呼嘯的狂風自他的耳邊呼呼作響。
“晨兒,吳言艱難地睜開了迷離的雙眼,低聲念道。”但事實是殘酷的,他看到的是陳晨被完全拉進了地面,然後那處地面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過。
“不,吳言低聲道。”他想要大吼,可是重傷的他根本發不出那樣的聲音,無言的心痛席捲了他的全身,深深的疲憊向他的腦海襲來。吳言看着陳晨消失的地方,最終不甘心地合上了他的雙眼。
地面伸出了兩隻骨爪,想要捉住吳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吳言怕是沒有第二個結局。
在這死寂森林,根本沒有活着的生物,誰又會來救吳言呢?
天馬大陸一間密室。
一個少女正在盤膝打坐,她年齡約十七八歲,略施粉黛。潔白的玉臂如同蓮藕一般,奇美的臉上有着淡淡的黑氣。正是吳言曾經見過的趙小雨,現在龍行酒樓的少主人。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孫小雨絕對是個異數,誰也沒有想到她會異軍突起,實力暴增,打敗家族的所有的競爭對手,成爲家族的未來家主。
孫小雨眼中黑光一閃,對着虛空道:“師父,徒兒神通小成,現在是不是可以闖蕩了?”
虛空中出現了一隻魔影若隱若現,陰聲道:“你的實力已達大圓滿巔峰之境,足以自保了。你出去之後多給我找一些血精,可明白?”
孫小雨不敢有絲毫怠慢,恭聲道:“是,師尊。”
隨着孫小雨走出這個大門,京城掀起了一場真正的血雨腥風。繼而影響了整個大陸。
誰也不曾想到這一切的幕後指揮竟然是一位少女,但是當知道她的師父是誰的時候,一切都變得在平常不過了。
孫小雨走出修煉室,四處一看,冰冷的目光當即使得外界的修士打了個寒顫。
外邊的修士不是傻子,立刻明白趙小雨必然法力大進。急忙拜道:“見過少姐,恭喜小姐神功大成。”
見到外界修士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眼神和卑躬屈膝的模樣,趙小雨得意的笑了,這就是權利的好處嗎?這就是修爲高的好處嗎?哈哈,只要我實力通天,就連老天也得在我腳下顫抖。
不由想起了五年前,自己因爲得罪了吳言的時候,自己家族雖然對自己沒有怎樣,但是明顯的疏遠自己,讓自己遠離權利核心,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孤立無助,那時這些修士見到自己的時候又是一個什麼模樣?果真是賤啊!趙小雨對那些修士罵道。”
那些修士不明所以,低頭不語,神情更加恭敬。生怕惹怒了這位未來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