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歐陽逸飛也不想在這裡久留。出了石室,踩着外面的森森白骨,來到洞口。
下去比上來顯然是要容易多了。
歐陽逸飛抓着還吊在古鬆上的繩子,一溜兒就來到了地下。
天還沒有亮。看看時間,自己從住處出來到這裡不過是花費了兩個時辰。等到他趕回去,還只是凌晨三四點鐘。
歐陽逸飛一點睡意也沒有,將門窗關嚴實了,就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靈畫祛邪錄》翻看起來。
還好,這《靈畫祛邪錄》上的文字並不是什麼篆體字,而是楷體。當然,是那種繁體楷字。高中畢業,歐陽逸飛讀這些字雖然吃力,但大部分還都認識。
《靈畫祛邪錄》乃是唐朝大畫家吳道子所創,而王冕在研習過程中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吳道子深信黃老道學,其遊走天下,蒐集民間疑難雜症,試圖以其神奇畫作,溝通神佛妖鬼,祛邪除疾。然而,他雖貴爲畫聖,卻未曾修煉,其體內靈力幾乎爲零,自然是無法驗證其效果。
到了王冕這裡,經過不斷實踐,加上王冕熱衷政治,於修煉一道也知道一些,體內多少有些靈力。兩下結合,已經能夠治療一些普通小病。
如果把《靈畫祛邪錄》比喻成蓋房子的話,吳道子是將房子的主體工程,地基,牆都豎立了起來。王冕則是負責後期的裝修,通水電。
“原來是這樣!”
看過《靈畫祛邪錄》之後,歐陽逸飛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創作者在創作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要將自己的精氣神融入其中。
《靈畫祛邪錄》便是要求畫家將自身的靈力訴諸筆端,令畫產生神奇的作用。作爲創作者,吳道子本身沒有靈力修爲,這本書還只是存在於理論當中。而王冕雖有一些靈力,卻只能治一些小病。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自身靈力,靈力的深淺,決定了自己作爲畫醫以後成就的高低。”
在這太白山的山頂旅店中,歐陽逸飛決定了自己前進的方向。
這山頂旅店,收費極爲昂貴,既然已經得到了《靈畫祛邪錄》,歐陽逸飛也不想再呆了。
下山之後,首先是搭了一輛公交車趕到寶雞
,再從寶雞坐火車去西河市。
這輛公交車,顯然有些年月了,極爲破舊。一顛一顛地,好像隨時都能散架似的。
歐陽逸飛坐在車尾,因爲連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他顯得極爲睏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朦朧朧中,歐陽逸飛感覺有人擠他,他本來地一推,頓時響起一片驚叫聲。
現在,歐陽逸飛身體內已經產生了靈力,他的體力極其強大,這一推之力何止百斤。
車廂裡瞬間倒了一大片,伴隨着的是這些人的尖叫聲。
歐陽逸飛一個激靈醒了,發現那倒下的人又如潮水般地向他擠來。
“怎麼回事?”歐陽逸飛有些惱怒地質問那位倒在他身上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不好意思,我也是身不由己,別人擠我。”青年女子歉意地說。
這青年女子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臉上的線條柔和,是大多數人喜歡的那種。若是換作別人,擠就擠吧,和美女擠在一起,軟玉溫香,是很享受的。
歐陽逸飛明白過來後,也不惱了。
在察看了車廂幾眼後,歐陽逸飛奇怪了,車上雖然人多,但還遠沒有到那種滿滿當當的情況,這些人爲什麼都往後面擠呢?
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往車廂後面擠,也有人往車廂前面擠。而在車廂中間,卻露出了一個大空檔。在這個大空檔中,只有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將頭埋在胸前,動也不敢動,顯得極爲拘謹的樣子。
什麼狀況?歐陽逸飛尋思着,顯然車上的人都是爲了避開這個男子,而往前後車廂擠。而那些坐在車廂中間,有座位的乘客,也都儘量往裡靠,顯然也是要避開這個男子。
歐陽逸飛站起來,往那個男子身上瞧,倒是令得擠在他身上的那個女子誤以爲他要下車了,想要搶佔他這個座位。
“牛皮癬?”歐陽逸飛看着男子抓住車廂里拉環的手臂,那裡一大塊地方疙疙瘩瘩的,紅色的皮膚上,還有着一個個的小膿包,有的膿包已經破了,滲出血水。
牛皮癬並不是傳染病。然而因爲它發生在皮膚上,讓大多數人以爲接觸到這種髒東西,就會被傳染上。
牛皮癬是一種頑固性皮膚病,現在醫學還沒有根治手段,多半是
做到預防,和控制病情。可是歐陽逸飛,已經修習了《靈畫祛邪錄》,治療這牛皮癬,已經很有把握了。
歐陽逸撥開人羣,走了過去,他想要試一試自己的身手。正所謂理論聯繫實踐,只要自己成功治癒了病人,那麼自己作爲畫醫的這個身份就會被人所認同。如果自己能夠治癒幾例疑難雜症,自然財源滾滾來。
歐陽逸飛離開了座位,那個美女一下子就佔了他的座位,歐陽逸飛也不去和她計較。
來到牛皮癬患者身邊,歐陽逸飛的行動自然惹來了許多的不解。這男子裸露的手背可是有着觸目驚心的皮膚潰爛,歐陽逸飛靠近頗讓人有種笨蛋、白癡、神經質的感覺。
“這位兄臺,是否一直爲身上的牛皮癬困擾?”歐陽逸飛搭訕道。
“不錯。”男子充滿悲哀地說。
病人其實更多的是要有人理解。這位牛皮癬男子無論走到哪裡,人家都和避瘟神似的,見到有人不嫌他,自然有點親切,也願意與人交流。
“唉,這種頑疾。我可是跑了許多家大醫院,中醫、西醫、民間偏方都用過了,就是不能根治。”男子想到自己的治病經歷,錢花了不少,卻沒什麼效果,頗有些痛心疾首的味道。
“幸虧你遇到我。”歐陽逸飛顯得一副高人的派頭說,“牛皮癬這種皮膚病極爲頑固,目前國內國外都沒有治療這種病的特效藥。而我,卻能夠通過畫畫來治癒你的牛皮癬。”
“畫畫能治病?”車廂內的這些人可都是盯着歐陽逸飛呢,他們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見到別人也是吃驚的表情,顯然是沒聽錯。
“如果畫畫能治病,老子撒尿就能成普渡衆生的聖水!”有人心中腹誹。
“可惜了。白白淨淨的一個孩子,竟然是神經病。”有老人心中嘆息。
車上人都不信歐陽逸飛畫畫能治病,包括這位有牛皮癬的仁兄。
“兄弟,你就別消遣我了,這個病治不好。”
“試試無妨吧。我又不收你診金。”
牛皮癬仁兄認爲歐陽逸飛純粹是找樂子,尋開心,可看滿車人的眼睛,顯然都希望他配合演一場。畢竟,坐車是個辛苦差事,能夠樂一樂,旅途也不致於感覺鬱悶和疲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