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毒狠妃 080 愛不能言!
北棠妖掃了眼牀上的女子,將手中的劍放在桌上,走到牀邊,將虞輓歌手中的書抽了出來。
虞輓歌的目光落在了男子的臉上,短短几日,他便憔悴了不少,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頰更顯蒼白,狹長的鳳眼裡是撕裂了冬日的淡漠。
“感覺如何?”男子的聲音有些陰鷙,比以往每一次來的都冷漠。
虞輓歌也沒在意:“已經沒事了。”
北棠妖忽然傾身上前,緊緊捏住女子的下巴,直視那雙黝黑的眸子:“虞輓歌,我不管你算計誰,也不管你想要什麼,如果...以後你再敢將自己算計進去,信不信我親手毀了這一切!輅”
那雙琉璃色的眸子裡,深藏着危險和警告,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說話!”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虞輓歌平靜的應道:“我知道了。嫘”
北棠妖忽然笑了,眼中帶着一抹傷痛:“你最好能做到,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虞輓歌垂下眸子,不再看面前的男子。
北棠妖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而對於這件事來說,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是肖向晚,在她看來,北棠妖能夠這麼對待虞輓歌,便足以說明他根本不愛她。
“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肖向晚追上北棠妖的步子。
“去練習廠公今日所教的功夫。”北棠妖對着肖向晚露出一抹笑意。
“不若我同你一起去吧,我從小跟隨義父習武,如今雖算不得高手,但卻也算是有些經驗。”
“那就要勞煩晚晚了。”北棠妖露出一抹笑容。
兩人一路閒聊了不少,肖向晚的情緒明顯很高。
到達了練武場後,北棠妖埋頭練劍,肖向晚站在一旁專注的看着,偶爾給些頗爲實用的意見。
大約兩個時辰後,肖向晚看着大汗淋漓的北棠妖有些心疼,輕聲道:“公子你歇一歇吧,習武並非可以一蹴而就的,而是在於堅持,公子是我見過悟性最高的人,只要持之以恆,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爲天下少有的高手。”
北棠妖一招狂龍擺尾收劍,繼而滿頭大汗的像肖向晚走去:“好,就聽挽挽的。”
肖向晚臉頰微紅,卻還是拿着絹帕上前,微微踮起腳,替北棠妖擦拭去額頭的汗水,北棠妖含笑站在女子面前,專注的看着她。
肖向晚一個擡頭,便瞧見那滿是笑意的眸子,趕忙扭過頭接過柳枝手裡的一碗梅子汁遞了上去:“公子,喝些梅子汁解解暑氣吧。”
北棠妖接過後,仰頭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轉頭對着柳枝道:“這梅子汁可是柳枝熬製的?倒真是心思靈巧,誰若是娶了柳枝一定是莫大的福氣。”
柳枝被北棠妖這樣注視着,耳根微紅,正欲開口,卻感受到一道滿是殺意的目光傳來,趕忙低頭道:“公子說笑了,柳枝不過一個奴婢,哪裡會有這般靈巧的心思,這梅子汁是小姐親手所制,特意爲公子準備的。”
北棠妖轉頭看向肖向晚,挑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可休要騙我,我們晚晚一看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若說是她親手做的,我是絕不會信的。”
“公子..”肖向晚有些急於辯解。
北棠妖打斷道:“我知你的心意,若這梅子汁真是晚晚你親手所制,我豈不是要心痛死了?”
肖向晚擡頭看着面前的男子,紅着眼圈道:“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我知道你一直在爲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你要相信我的真心,廠公大人素來心思縝密,爲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我怕他以爲你是我的軟肋,會拿你來威脅我,纔會..”
不等北棠妖的話說完,肖向晚打斷道:“所以你纔會一直和那個賤女人在一起?甚至不惜爲了她打我?”
北棠妖點點頭,肖向晚流下兩行清淚:“原來公子一切都是爲了我..不過想來公子是多慮了,義父從小待我恩重如山,是不會逼着公子動手的。”
“廠公大人深謀遠慮,之所以會選中我,也是因爲我太子的身份對他的雄圖霸業有所助益罷了,自然是不會比得晚晚來的重要,更何況若是真的讓廠公發現,他自是不會殺你,卻少不得會要你來殺了我。”北棠妖淡淡開口。
肖向晚一下子衝進北棠妖的懷抱:“公子,你不會死的,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
可腦海中反覆迴盪的卻是北棠妖的話,其實她明白,在汪直心中,雄圖霸業遠比自己要重要,那麼難道說,如果義父真的驚覺公子對自己的情愫,那麼是不是爲了證明公子的衷心,一樣會讓公子殺掉自己?
北棠妖輕輕拍打着女子的背,眼色晦暗不明,他要慢慢離間肖向晚和汪直,日積月累,肖向晚心生隔閡,再利用她對自己的感情,總有一日她會調轉槍頭,幫助自己對付汪直。
虞輓歌披上外衣走了出來,本是擔心汪直教導他過於陰邪的功夫,傷及根本,以至於爲了眼前的利益而傷及元氣。
不想正瞧見了兩人濃情蜜意的一幕。
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女子神情木然的轉身離去,北棠妖看着女子轉身離去的背影,心頭一沉,收回目光對着面前的女子道:“挽挽,我知你待我情誼深重,只是如今東廠裡四處都是廠公的人,若是知道我同你如此親近,只怕對你不利。”
肖向晚微微錯愕,卻是趕忙放開了他,心中有些不安,義父待自己雖然極好,但是卻無法保證義父不會因此而殺了公子,真是該死,她竟然將公子又推入了險地。
“對不起...公子..我..”
肖向晚想要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北棠妖輕聲道:“晚晚不要想太多,我也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歇。”
“好。”肖向晚有些不捨的看着北棠妖的背影。
北棠妖走出肖向晚的視線後,便加快了步子追着虞輓歌而去。
虞輓歌還未回到房間,北棠妖便追了上來,扯過她的胳膊道:“你剛剛找我做什麼?”
虞輓歌看着面前滿頭是汗的男子勾起嘴角,沒有開口。北棠妖有些慌了:“說啊,你找我做什麼!”
“本是想告訴你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拉攏住肖向晚,不過如今看來,不用我說,你已經做到了。”
北棠妖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鬆開了女子的手臂道:“既然是你希望的,自然不會讓你失望。”
虞輓歌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北棠妖看着女子的背影,伸出手掌,欲言又止,好像想要挽留什麼,最終卻是冷冷開口道:“如果沒有記錯,你的身份該是我的奴才,我不希望見到一個我曾失手殺死的人,在我的視線以外四處遊走,尤其是..挽挽你這般心狠手辣,又精於算計的女子。”
虞輓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世上的事總是如此滑稽,前一日,他還是那個對她柔聲細語,爲她不惜痛打肖向晚的人,後一日,卻成了與肖向晚雙宿雙飛,謹慎提防自己的男人。
北棠妖看着女子遠去的背影,毅然轉身。
兩人離去後的樹叢裡,閃過一道黑影,飛快的向汪直所在的住所奔去。
汪直蹙着眉聽着:“他當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
汪直身邊的一名心腹開口道:“廠公,看來如今北棠妖已經對虞輓歌起疑了,雖然說她曾經救過他,但是此次他殺她不曾,恩將仇報,縱然虞輓歌再對他忠心耿耿,他也會放心不下,不敢盡信於她。”
汪直點了點頭道:“如今看來,這個虞輓歌道是可以留下了。”
“廠公,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拉攏虞輓歌,讓她替我們監視北棠妖?”
汪直搖頭道:“不要對虞輓歌做任何事,北棠妖絕非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個虞輓歌我也一直不曾看透,不要去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
等到樹叢中的人離開後,北棠妖從一旁的假山裡緩緩走了出來,看着虞輓歌的背影,沉默着。
挽挽,如果我愛你,能爲你帶來的只有傷痛和血淚,那麼我的殘忍和冷漠,能不能讓你的生活歸於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