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暗藏蠱蟲

137暗藏蠱蟲

三日後,北燕帝正是頒佈了設立西廠的詔令,受北燕帝直接管轄。

因爲一時間很難找到大量武功不俗的太監,所以北燕帝直接放寬了要求,以極高的酬金招募武林人士,甚至不必閹割,只需爲朝廷效力即可。

誠如虞輓歌所言,一切瑣事在宮外進行,北燕帝終究是要選擇一人委以重任,是以西廠在設立和扶植期間,由九皇子北棠妖監控。

一個月的時間裡,虞輓歌一直在靜養,可朝中卻是風雨變幻。

汪直的黨羽大多心驚膽戰,夾着尾巴做人,四處投誠,尋求庇護,而一些對汪直所謂的忠勇之士,或被處決,或者慘死家中轂。

一個月後,汪直雖然還活着,可卻再也不復昔日的威風,大部分勢力被北棠妖吸收,還有一部分則分化成太子和北棠海等人手中的勢力。

“主子,今個四殿下又讓人給您送來了些補藥。”小盛子手裡捧着幾個錦盒銓。

虞輓歌掃過一眼:“他的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就不怕北燕帝再判定他一個私通的罪名。”

小盛子聳聳肩:“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四殿下私自跑回來,皇上卻沒有動怒,也不知道是他同陛下說了什麼,還是陛下有了什麼新的打算。”

這點虞輓歌沒有想明白,北燕帝竟然輕易就放過了北棠海,除去幾句責罵,沒有一絲實質性的處罰。

思忖了片刻,虞輓歌開口道:“許是四國圍獵在即,屆時東陵也會派人前來,北棠海畢竟是東陵公主之子,又一直受到老皇帝的器重,若是這種時候還流放關外,怕是會遭到東陵的問責。”

小盛子點了點頭:“如今看來,也就是如此了。”

虞輓歌起身走到門外,站在挽月宮的庭院裡,眸色有些幽暗。

一個多月的時間,積雪已經徹底消融了,樹木開始萌芽,陽光也穿透枝丫,投射進來。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要四國圍獵了,郝連城,陳碧雪,這該是重生之後,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虞輓歌沉聲道:“各國的人馬如今情況如何?”

小盛子思忖了片刻道:“除了西齊以外,都已經動身,預計在四國圍獵前四五天,各國便都會到全。”

虞輓歌沒再說話,郝連城,終於是要見面了麼,看,這就是躲也躲不掉的命運。

汪直近來的臉色一直都很陰沉,曾經一度在宮中地位堪比帝王廠公,在內外幾層壓減之下,勢力一夜間驟縮。

“這是送到哪去的?”汪直看着面前經過的兩名宮婢道。

“回稟汪公公,這是送往皇后娘娘的鳳翔宮的。”

“把東西交給咱家吧,咱家親自給皇后娘娘送去。”

“這...”

“嗯?”汪直眉頭一挑,眼中閃過戾氣。

兩名宮婢不敢拒絕,很快就將手中的瓷蠱交出。

汪直手捧瓷蠱很快到達鳳翔宮。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汪直行了個大禮。

“這不是汪公公麼?今個這是吹的什麼風,把汪公公吹到本宮這來了。”皇后輕抿着茶盞。

“奴才也不同娘娘繞圈子,奴才如今處境堪憂,今日來此是想尋求娘娘的庇護。”汪直卑躬屈膝道。

皇后輕笑起來,鳳凰步搖口中的銜珠在額間亂顫:“汪公公這是在同本宮說笑麼?本宮如今早已非昔日可比,如今就連這後宮的生殺大權,都並非是本宮掌控,本宮又有什麼本事能護得公公周全?縱然是本宮有心,卻也是有心無力啊...”

汪直垂下尖銳的眸子,輕聲道:“柔妃如今雖然是雞犬升天,可是說到底,卻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一個寒門小姐,無論怎樣也是變不成鳳凰,倒是皇后娘娘,纔是名門望族的真正閨秀。”

皇后依舊不爲所動,神色間看不出什麼變化:“公公這話說的實在有傷本宮和柔妃妹妹的感情,若是傳到陛下耳中,只怕別人還以爲本宮肚量太小,容不得柔妃妹妹。”

汪直心中憤恨,皇后這是在同他打着太極,他都將話說到這種份上,皇后卻還是不爲所動,若是放在昔日,他汪直一句話,即便是皇后,也是要斟酌上幾分纔敢開口。

“皇后娘娘即便是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太子殿下考慮考慮,如今奴才雖然勢不如前,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皇后娘娘總歸是會有些用處的。”汪直緩緩道。

皇后沒有開口,似乎在心中斟酌着什麼。

汪直繼續道:“如今後宮之中,除了柔妃做大,可還有一個挽妃娘娘,陛下爲此已經數月不曾臨幸過宮人,難道皇后娘娘就不想知道,爲何挽妃獨佔鰲頭,柔貴妃卻始終不曾動手?”

皇后挑了挑眉頭:“願聞公公高見。”

汪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想必皇后娘娘一定不知挽妃娘娘同九殿下的關係非比尋常。”

皇后眼中果然閃過一抹驚愕:“你是說挽妃和九殿下?”

“正是。”汪直打量着皇后的神色。

“挽妃深得盛寵,九殿下在朝中的地位又是如日中天,兩人聯手,只怕是太子殿下的地位堪憂啊..一旦太子同九殿下交手,兩敗俱傷,這最後得利的可就是柔妃娘娘啊。”

皇后的神色間果然有所鬆動。

“汪公公怎麼還在地上跪着,起來說話纔是。”

汪直起身後並未落座,而是躬身道:“奴才如今地位不比從前,不宜在娘娘宮中逗留太久,以免傳出去,使得娘娘遭人話柄。”

皇后點點頭:“你先去吧,本宮仔細考慮一二,若有什麼打算,自會命人拜訪公公。”

汪直告退後,神色恢復了之前的陰狠。

當初扶植北棠妖,卻未曾想過他竟然這麼大的本事,短短兩年,就已經不受自己的掌控,自己辛苦半輩子的基業,短短兩年時間,就功虧一簣,實在是可惡!

算了算日子,正巧是一個月圓夜,汪直眸子中滿是陰冷,北棠妖,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抵的過我給你下的蠱!

天幕一點點被染成黑色,夜空像是一張巨大的黑布,點點星芒,像是被調皮的孩子咬出的洞。

一輪巨大的明月掛在柳梢,好似圓潤的玉盤,讓人忍不住想要摘下掛在自己的房內。

汪直擡頭看了看面前巨大的匾額,妖瞳殿!

在夜色中散發出冷冷清輝。

汪直走進妖瞳殿後,北棠妖正坐在桌案前書寫着什麼,見到汪直,當即起身恭敬道:“原來是義父來此,孩兒有失遠迎,還請義父恕罪。”

汪直笑道:“九殿下這是哪裡的話,您貴爲皇子,怎麼好像老奴賠罪”

“賜座。”

蘇公公很快搬上來一把凳子,汪直面色坦然,穩穩的坐了上去,絲毫不見半點不安。

“奴才只是想起許久未來探望殿下,心有不安,想要登門造訪,卻一直憂慮是否會耽擱殿下。”汪直一面開口,一面不忘打量北棠妖的神色。

眼下圓月雖未升至中天,可是北棠妖卻也該是痛苦難忍纔是。

觀他神色,卻不見他有半分錐心,難道那毒他已經找到了解藥?

“義父這是說哪裡的話,兒臣能有今日,全賴義父照拂,若非是義父,只怕兒臣如今依然是那個苟延殘喘的九殿下,亦或者早已命喪黃泉,義父在兒臣落魄之時伸出援手,兒臣此生都將銘記於心。”

北棠妖蹙着眉頭,認真道,言辭中似乎還帶着對汪直有想要避諱的想法的不贊同,可姿態卻沒有一絲一毫對汪直恭敬的意思。

汪直看着這個樣子的北棠妖,一時間心中更是惱火,當初他就是被他這副謙恭的樣子所惑,認爲這樣一個人是不會有膽子敢忤逆他的!

可是縱然以毒控制,卻還是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讓他騎在了自己頭上!

看着汪直喘着粗氣,北棠妖向後靠在了椅子的軟墊上,一身月華白的長袍,金絲銀線夾雜着寶藍色的繡線,在胸口繪出一副月夜寒鴉圖,尊貴異常。

頭上的金色發冠上,橫插着一隻金莽頂簪,柔軟的髮絲被輕輕束起,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儀態,美好的讓人自慚形穢。

汪直再次開口道:“奴才偶然想起之前爲了使九殿下提高內力,給九殿下服用了一種藥物,只是近來繁忙,竟是忘記將緩解疼痛的藥物交給九殿下了。”

北棠妖似笑非笑的看着汪直,沒有說話。

汪直一時間有些摸不準北棠妖在想些什麼,不過寒暄了這麼久,只怕月亮已經越升越高,可是看着北棠妖的神色,竟然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難道他真的拿到了解藥?這不可能!

這毒雖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過他所交給他的卻是經過重新煉製的,其中加入了幾味新的草藥,除了知道配方的他,斷然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緩解他所造成的疼痛!

“難道你已經尋到了解藥的方法?”汪直試探着開口。

北棠妖笑道:“難道這種解藥十分好找?”

“並非如此。”

汪直的臉色有些高深,想要從北棠妖的臉上探究出什麼。

“兒臣自然沒有本事去尋得解藥,不過這種藥物對兒臣來說,似乎用處並不大,最初兩次確實是疼痛難忍,可是也不知爲何,到了後來,對兒臣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北棠妖淡淡的開口。

汪直眯起眸子,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當初煉製這藥劑的可是他聘請的江湖上煉藥赫赫有名的高手,斷然不會出現這種差錯,更何況,每一次的藥劑煉製成功,總會經過無數人的證實,怎麼可能到了他這裡就沒有作用?

“哦?這倒是一件好事,看來九殿下福氣匪淺,自有神佑。”

汪直的臉色有些掛不住,卻還是恭維道。

北棠妖漫不經心的道:“許是同中間服用的赤血草有所關聯,如今不僅摒去了疼痛之感,內力也是大增。”

“這樣看來,倒真是一件好事。”汪直心中憤恨,面上卻無法表現出來。

北棠妖同汪直寒暄了幾句,汪直從腰間拿出了一隻笛子,開口道:“奴才近來閒來無事,對音律一路倒是有所研究,不若請九殿下評判一二。”

北棠妖微微頷首,汪直眼中露出一抹冷意,將笛子放於脣邊,流暢的樂曲緩緩鋪散開來。

當樂曲漸漸開始,北棠妖的神色一僵,明顯感到自己周身燥熱的好似要噴發出烈焰一般。

隨着樂曲越發的飄揚,北棠妖周身繃緊,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體內蠕動。

樂曲越來越急,北棠妖的臉色也漸漸開始漲的發紫,整個人一下子從凳子上摔倒在地面,狼狽不已。

體內,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幾乎要撐爆他的血管。

悶哼聲從男人的牙縫間蹦出,汪直眼中盡是冷笑,看着地上的男子,彷彿從水中撈出來一般,脣角也終於有了笑容。

北棠妖,你當真以爲避開了毒藥,就能徹底脫離本座的控制麼?

曲聲高揚,餘音繞樑,穿過妖瞳殿,迴盪在整個宮中的上空。

小盛子閉着眼,跟着忽快忽慢的曲子點着頭,甚至愈發激烈。

虞輓歌也閉上眼靜靜聆聽,不過片刻功夫,就睜開了眼,蹙着眉頭,重重的拍了一下小盛子的腦袋。

“主子,這曲子好奇怪,奴才從未聽見過這樣的曲子。”小盛子晃了晃頭。

虞輓歌臉色有些發沉道:“這曲子不像是尋常的曲子,心志不堅之人聽後,很容易變得躁動不安,甚至做出一些瘋狂之事。”

小盛子升起一陣後怕:“竟然這麼邪乎?這麼說來奴才心志實在是太過不堅定了。”

“只要避開不聽也就沒有那麼嚴重,你越是用心,越是沉醉其中,便越是受其蠱惑,不可自拔。”

“不過這麼晚了,誰在宮中吹曲子?還是這麼居心不良的曲子。”小盛子嘟囔道。

虞輓歌推開窗子,看着夜空中高懸的圓月,似乎想到了什麼。

“只怕是這曲子不是用來蠱惑人心的,而是用來喚醒某種蠱蟲的。”

“啊?蠱蟲?”小盛子臉色有些發白。

蠱蟲這種東西,他只是聽說過,據說在太宗皇帝之時,後宮爭鬥最爲殘酷,苗疆公主和親嫁給太宗皇帝。

而苗疆一代最是盛產巫蠱之術,也因爲苗疆公主的到來,太宗的後宮再次掀起一輪腥風血雨,時常有妃嬪突然暴斃,甚至被蟲蟻啃噬的屍骨無存,更有甚者,有些貌美的宮人到最後只剩下一副空殼,卻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在宮中穿行。

至於這些記載是否可考,還有待商榷,不過歷史上太宗皇帝蹭一度懾於苗疆公主的蠱術,卻是有據可循的。

另一方面,有傳言說苗疆之王,打算利用蠱術控制太宗皇帝,以達到控制整個北燕的目的,根據野史記載,太宗皇帝在永嘉元年臨近的兩三年內神志不清,殘暴不仁,下達了一系列難以理解的決定,與往日判若兩人。

而後來,洞悉真相的大臣,不遠跋涉萬里,終於尋得了另一位蠱師高手,這才解了太宗皇帝的蠱,將苗疆公主制服,這才使得北燕宮廷恢復往日的生氣。

虞輓歌點點頭,這種笛聲,對於蠱惑人心並沒有太大作用,而此刻位於皇宮,又沒有猛虎野獸,是以也起不到太大作用,加上剛剛探聽得來的消息,汪直此刻正位於妖瞳殿。

虞輓歌垂下眸子,汪直手中一定有蠱師,否則上次周旺不會要她去取北棠妖的心頭血。

如今看來,縱然汪直沒有取到北棠妖的心頭血,卻還是早有防備,仔細推敲,只怕當初這蠱蟲就下在了北棠妖服用的毒藥裡,借用月圓的毒發之痛,隱藏住無聲潛伏在體內的蠱蟲。

“主子,看那笛聲好像是妖瞳殿的方向?我們怎麼辦?”小盛子開口詢問道。

要過年了,開始幫家裡忙活,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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