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要吐,一邊還想推開唐瑾的手,但唐瑾就是死死的捂住我的嘴,最終那團又苦又澀的東西,還是進了我的肚子。
我摳了嗓子眼,想吐出來。唐瑾又阻止,還對我說,“我餵你吃的是蛇膽,毒性已經被金蠶蠱吸收了,剩下的就是藥力了,可以明目驅毒!”
我說我稀罕你這麼好心啊?蛇膽這麼寶貝,你自己怎麼不吃呢?
唐瑾笑笑,說道:“我吃這東西就可以!”
我看看他手裡啥都沒有啊?以爲他騙我,哪知他湊到那條死蛇前,將蛇眼挖了下來,對我說,“這條蛇已經算是蛇王級別的了,吃了它的蛇眼,能看清那些不乾淨的東西!”說完將一隻蛇眼就生吞了下去,我看着差點兒嘔出來。
未想到,事情還沒完呢,唐瑾說他只吃一隻蛇眼就行,另一隻吃了也是浪費,不如給我吃了。
我一聽全身雞皮疙瘩就起來,急忙逃走。沒跑出去多遠,就被唐瑾逮住,他是鐵了心的要讓我吃掉那顆蛇眼,也不管我怎麼反抗,最後竟然騎在我身上,硬是掰開我的嘴,將蛇眼給我喂進肚子裡。
我氣的想殺了唐瑾的心都有了,他還自顧自的說,“這樣你不用開天眼,眼睛也能跟陰陽眼一樣了!”
我可不領情,氣炸了肺的臭罵他,推打他的時候,他才覺出坐在我身上的姿勢太不雅,慌了神的想起來。結果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心,人不但沒起來,還反而一下在趴在我身上了。
在他的臉磕到我的臉上之時,我腦子“嗡”地一聲,想起和唐瑾初見那夜,他的脣落在……
那一刻,空氣中瀰漫的不再是青草的香氣,而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曖昧。唐瑾那熾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嘴脣顫抖着湊近……
眼看,他的脣就要碰到我的,我全身百骸被一種麻麻酥酥的感覺充斥,大腦裡一片空白,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我自己心知肚明,我不希望接下來發生的事,但已經無力抗拒,好像只有順其自然接受的份兒了!
然而就在我慢慢閉上雙眼之前,我卻突然看到一張鬼臉,正對着我和唐瑾好奇的瞧着,還託着個腮,好像無知少女。我瞬間驚得什麼奇異的感覺也沒有了!在唐瑾的脣將要碰到我的之際,猛地推開他,並大聲提醒他,“身後有鬼!”
唐瑾猛回頭看見了那個女鬼,氣的他一下子跳起來,唸了幾句咒語,就那個女鬼收進他那把兇劍裡。
那個女鬼還不甘心的掙扎着說,“主人別收我,我就看看,不說話!你們繼續那啥那啥……”
唐瑾火氣沖天的吼道,“去死吧!”
那個女鬼已經被收進劍裡,卻還委屈的狡辯,“可是主人啊,奴家已經死過咯!你要讓奴家復活一次,我才能再死給你看啊!”
我開始因爲和唐瑾莫名的膩歪在一起,臉都紅到耳根了。這會兒聽到那女鬼喊着唐瑾“主人”,一下子想起唐瑾拿這把兇劍砍過蛇。我馬上轉頭問唐瑾,“這劍已經認你當主人了嗎?”
唐瑾的反應很淡定,顯然已經接受事實,就是嘴裡有些怨懟,說這把劍沒傳說中的厲害!
聽見唐瑾話,那個劍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爭辯說,“我早說過我不是劍虹!劍虹,不是劍,是把匕首!”
我當時沒仔細聽劍婢的最後一句,唐瑾原本聽清了,但因爲我問劍婢,她守護的這把劍,到底叫什麼名字?唐瑾只顧了聆聽劍婢的回答,也將最重要的那句話,給忽略了!
不過,俗話說“萬事皆有定數”,我和唐瑾都忽略了最重要的線索,說到底,也只能算是天意吧!
後來,那個女鬼還是跟我和唐瑾講清楚,她和那把劍到底是什麼來頭兒?
按着女鬼蓁蓁的說法,唐瑾的那把劍雖然和劍虹是同一墓主的隨葬品,但名頭兒和氣勢上,輸的一塌糊塗。蓁蓁還慫恿着唐瑾將劍毀掉,說一把破劍而已,配不上唐瑾。
唐瑾倒不是受蓁蓁的挑唆,除了現在的人沒有用劍這癖好,更是他嫌棄劍裡藏着個蓁蓁,也不想用。就真的拿劍去砍石壁,想着將劍砍斷。這樣就能將那個蓁蓁放出來。到時候他將那蓁蓁超度了事。
萬萬想不到那把劍連殺蛇也不行,這回唐瑾拿着它去砍石壁,砍了數十下,那劍也沒被砍斷,甚至連崩口都沒有。將唐瑾都給氣樂了,說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蓁蓁見劍始終弄不斷,急的不行,就出了個主意,讓唐瑾往劍上面沾些狗-屎-人尿的,說越髒穢不堪的東西越好。
這個主意,我聽了就噁心,那唐瑾也是個愛乾淨的人,也不肯這麼去做,最後他說等回到盤寨再說,阿嬤那裡有黑狗血,可以用來試試。
那蓁蓁聽了臉色就變得更嚇人了,害怕的說,那黑狗血會傷了她。
唐瑾冷哼,說道,“你還以爲我會放了你嗎?孤魂野鬼,留着你,說不準會害了什麼人?”
蓁蓁急忙狡辯,可唐瑾不會聽她的,將劍封印,省的她出來聒噪着惹人煩。
這一晚,盡在女鬼蓁蓁的一夜哀啼中度過,我氣的在夢裡用魚骨劍扒了蓁蓁的皮。
我睡得不好,那唐瑾更像是一夜沒睡,我醒來時,他正在溪邊洗着扒下來的蛇皮,說這蛇皮是寶貝,要留着。
我看到那蛇皮就直冷戰,對他說,“正好,你要回寨子,我不跟你同路了,省的看到這蛇皮慎得慌!”
唐瑾猛地擡起頭,眼睛直盯盯地望着我,問道,“你不打算改命了嗎?”
我苦笑一下,就將我之所以會離開盤俊的始末講了。
唐瑾聽完立即說道,“沒關係,你跟我回去!我會讓想辦法讓阿嬤將改命的法子傳授給我,到時候我幫你改命!”
他這話,挺讓我感動的,起初對他沒什麼好感的,這會兒看着他覺得心裡熱熱的。只是,我想到了那個叫庭媛的女人,深知我和唐瑾就是露水緣分,也就不期望讓他爲了我付出什麼了!
所以我就想着在唐瑾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算了。這主意剛浮出頭來,山谷一端響起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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