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那個來勾魂的陰差。
本來就是同行,我先禮後兵,對那個陰差說,裡面的那個老大爺,就別抓了,我要幫他留命。
那個陰差看到我時,臉上露了怯色,可能是我左臂上的蛇紋,知道我身份不簡單,就還算客氣的問我是誰?
我說我新一任山字派冥師的掌門人,請那個陰差給我幾分薄面,放過那個老人家。
那個陰差連聲冷笑,說原來是山字派的,早就知道山字派野氣,但他們地字派一直和山字派,井水不犯河水的,今兒到這裡來抓人,是他分內的職責,要是抓不走,等着他送魂交差的鬼差也不會答應。
我說鬼差那邊我去說,這個老大爺是因爲我才遭了劫難,人本不該死!
那個陰差連聲冷笑,“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天下不該死的人多了,但這不是我這小小陰差能左右的!今天這個人,我是抓定了,你要搶魂買壽,大可以到黃泉路上去,我要是辦差辦砸了,我要受責罰。你雖是陰差,但地位在我之上,何必爲難我這跑腿的小差?”
我一見談不攏,也就不客氣了,對那陰差說,想把老大爺的魂魄勾住,就先過我這關!
那個陰差開始不服氣,招架兩個回合後,就求饒認輸了。
我雖然沒仗着自己的本事傷了那個陰差,但是那個陰差走時,依舊撂下狠話,說不會就這麼完了的!山字派冥師掌門,居然欺負他這個小陰差,他會請他們地字派的掌門幫他主持公道的!
我心知這下子算是和地字派冥師接上仇了,不過,我並不在乎。有什麼仇,儘管找我來好了,只要不牽累其他人就行。
我轉身去幫守門大爺安魂。並將他的命格召喚出來,從他的命格上,發現他本來是個有福之人,雖然無大富大貴,但小福還是有的。
我手上沒有多餘的命格,無法幫守門大爺換命格改命,只能以其他方法。眼前我只能用四柱上的喜忌,幫守門大爺改命。
只是這需要等守門大爺醒來之後,才能操作。
我決定的這件事,被阿牛知道了之後,他首先就反對,說我已經將守門大爺從生死關上搶回來了,爲此還得罪了地字派冥師,這樣就已經可以了,沒必要冒險做別的事了。
即使冥師也不能對人的生死過多強行干預,那會折我自己的福德。
我說四柱改命法不是什麼禁忌的事兒,一般的陰陽先生都懂,這樣阿牛才放下心了,鬆了一口氣,嘿嘿笑了兩聲,說“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但他後來又怕我是在騙他,小心眼還挺多的對我說,“既然別的陰陽先生都懂,那師父你就別出馬了!等大爺出院後,我給他找個陰陽先生去。錢,師父出,這樣總行了吧!這也算是師父幫他了!”
我知道阿牛是擔心我,就點頭答應。
幾天後,中毒的人都陸續康復出院。
所有治療費用都是唐瑾出的,這讓我心理壓力變得很重。
我去接
那些中毒的人出院的時候,被其中的兩個人給罵了,說要不是我的原因,大家也不會中毒。
我默不作聲,被罵了,也不是心裡不在乎,而是極力讓自己忽略這種傷害,告訴自己那些人都沒事就好了。
偏偏阿牛不服氣,和那兩個人吵起來。說那些人貪小便宜,什麼人都沒弄清楚,就拿陌生人的東西回去吃,都是愛佔便宜的東西,拿東西的時候,也沒見他們謝謝我,現在出事了,倒想起我來了。那些東西又不是我給他們的,怨得着我嗎?
這樣一辯駁,不打起來那就叫稀罕了,本來那些人就看我不順眼,這次不過是藉着機會發泄不滿罷了!
這時唐瑾結清住院費,剛好回來,他一回來,那些人就不敢再說話了,明顯忌憚唐瑾的身份!
阿牛對唐瑾可不領情,臭罵他,“這事兒跟我師父有關係嗎?用得着你給他們付住院費嗎?你倒是當了好人,可這事兒的屎盆子全都扣我師父頭上了。”
阿牛越說越氣,唐瑾臉色雖然不好看,但也沒爭辯什麼。
只是後來他看我一直都沒阻止阿牛罵他,才真的不悅起來,我後來跟他說話,他沒理,掉頭走人。
我心情一下子也壞的要命,我並不認爲阿牛說錯話。我將責任攬到我身上,那是我善良,但真正的過錯並不在我身上。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真正的道理上不能混淆。
我不讓阿牛說的話,那不明擺着承認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嗎?
這回唐瑾生氣了,算是正好,以後他就離我遠點兒吧!省的他跟着我倒黴!
我和阿牛一商量,決定回大瑤山了。這城裡的日子,我過不習慣了,還是在山裡自由自在的過得快活。
另外,我也想爺爺了。出來這麼長時間,都沒給爺爺上過墳,燒過紙錢,現在爺爺墳上的草一定老高了吧!
不料,我和阿牛剛出金秀,唐瑾就追上來了。
我一看到他眼神冷冽,心裡就一寒,覺得他好像來跟我算賬的似的。
我心說,我惹不起你,躲着還不行啊?
當然,心裡其實也彆扭,不知道爲什麼,我和唐瑾之間就是找不到最合適的相處角度,纔剛剛和好,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弄僵了!
我不想跟唐瑾說話,他從不是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但是這一次他卻對阿牛動手了,愣是將阿牛逼得節節敗退,不得不退到一邊兒去。
我見唐瑾打人,心裡更火,他打得是阿牛,那是我徒弟,打他就是打我的臉。
我正想跟唐瑾算賬,唐瑾臉色突然變得極其無奈,伸手一把將我拉進懷裡,對我說,我們都讓一步好不好?
我說我不讓。
既然之間相處的不融洽,不值得計較的問題,也能放大,倒不如彼此隔開距離。因爲今天我讓了,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說不定還要讓一輩子,那太痛苦了。
尤其我還是個災星!
唐瑾臉色一凜,眼中含着怒意,愣是強行將我塞進他的車子裡,丟下阿牛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