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事情,高仁一直沒跟米緹娜說清楚,是米緹娜她已經從秦豪多年以來的舉動中猜到了他的用意。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的人,又怎麼可能真是看在兄弟情分在對待自己的父親?於是她慢慢開始猜測,自己的父親或許也和am組織有關。
當秦豪找她向米易勸說時,已經基本能夠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而高仁呢,他在多日的深思熟慮過後似乎有點意識模糊,剛纔一句玩笑話,暴露了他知道米易秘密的事實。
就在他還在考慮接下來的危機的時候,米緹娜卻問道:“高仁,我爸爸他到底知道什麼,秦晉豪他們那邊居然肯花這麼大力氣?你肯定清楚吧,爲什麼不告訴我?”
高仁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疏忽,微微愣後,尷尬笑道:“我是怕你擔心啊!”伸手撫摸着的臉龐,“伯父他所知道的,是關係到am組織存亡的大秘密,而我擁有的,則是關係到他們未來展的關鍵。”
米緹娜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你們兩個同時是他們的目標?”想起秦晉豪等人一石二鳥的計劃靠自己引來高仁,借用高仁爲自己父親治病,然後再設法將兩人控制她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了。
高仁搖了搖頭,笑道:“你看,你開始擔心了吧!”
米緹娜咬了咬嘴脣,皺眉道:“我覺得……我覺得他們簡直是太陰險了!”高仁誓,他從未見米緹娜這樣咬牙切齒過。
“對付這種陰險的人,咱們只有一個辦法。”高仁輕輕湊到他耳邊說道,“那就是比他們更陰險!”接着,他開始向米緹娜分析己方所處的形勢,“簡單的說,在秦晉豪看來,我目前還不是他的頭號目標,更不是他的頭號威脅,他對我的防備應該是很低的。要維持他的這種印象,這還得靠你繼續假裝下去。”
米緹娜點點頭。高仁又道:“伯父那邊,你可以照秦晉豪交代的去做,我相信伯父是不會輕易答應的。另外,秦晉豪威脅伯父的籌碼無非就是你和我,是這很明顯只威脅而已,咱們的處境還算安全。只是伯父他不清楚情況,你要設法讓他明白,秦豪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米緹娜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呢?萬一他們不按常理出牌,我爸爸又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會不會真的……”
高仁嘴角一揚:“當然了,爲了險起見,我會讓秦豪更加依賴我。”這話似乎有些歧義,二人均是忍不住笑意,商談片刻後如常別。米緹娜回到自己房中休息,高仁則朝着秦晉豪的辦公室走去。
“請進!”高仁敲門後,辦公室裡傳出秦豪的聲。高仁推門進入,只見秦晉豪正站在一張實驗桌前,專心致志的研究着什麼。
“秦醫生,不會打擾您的工作吧?”高仁遠遠的問着,保持着正常的交際態度。
秦豪頭也不回,言語中微微有些吃驚:“不會不會……什麼風把高醫生您吹來啦?小姐她出門了麼?” wωω▪Tтkд n▪c o
高仁道:“她剛剛說身子不舒服,回房間休息去了。我閒着沒事,就想找秦醫生您聊聊天。”
“是嗎?她身子不舒服?”秦晉豪咳嗽一聲,“真是難爲了,這些日子天擔驚受怕的。”他這麼說,表面上是在說米緹娜爲父親的病情擔心,實際上則是指她受自己脅迫指揮壓力巨大。秦豪敢表這種感嘆,極度自信的同時似乎也是對高仁的一種試探。
高仁怎能不知他的意思,笑道:“是啊,和米先生別多年,現在好容易回到家裡,米先生的病情卻始終未能完全康復。這大喜之後的擔憂,往往是最讓人焦心的啊!”
秦豪嘿嘿笑道:“高醫生說得不錯。只怪我醫術不夠高明,不能讓米先生早日康復!”頓了頓,又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還有噬腦者病毒殘留呢?”
高仁搖頭道:“應該不會吧!要是還有病毒在體內,他老人家的身體又不可能恢復到現在這樣。”
“不知道高醫生還有沒有那種解毒丸,我再給米先生服一粒,說不定會起點效果。”秦晉豪此時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似乎是話中有話。
在自己給米易治病的這件事上,高仁想了|久纔想明白。秦豪,作爲米易的助手,他肯定是知道噬腦者的大致工作原理,絕對不會清楚病毒的內部結構。也正因爲這樣,他才經過了這麼多年都未能將米易治癒。
後來am組織得到了高仁的基因信息,分析出他具備有治癒異能,這才決定計將他騙到香港,嘗試爲米易治療。能夠治好當然最,就算治不好,也可以更加輕鬆的將其抓獲。這實在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
當然,秦豪在投奔am組織後,他的地位可能並不是很高,以至於他僅僅知道高仁也是上級的目標,卻不知道高仁究竟是如何將噬腦者清除掉的。
正是由於他的這種不知情,高仁覺得自己纔有可乘之機。此時秦晉豪忽然提起解毒丸的事,他心中一凜,便知道這個機會似乎提前來到了。
高仁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種藥丸主要的原料是我二大爺配的,我也不太清楚裡頭的成分,這次來香港我都不知道情況,所以也
帶……”
秦豪皺眉道:“這可有點不好辦。不瞞你說,高醫生,我偷偷的颳了點藥丸垢下來,經過分析化驗,我得到的結果卻有些莫名其妙!”隨即尷尬道:“我是爲了救治米先生,請高醫生您不要介意就是了!”
高仁差一點沒笑出來,沒想到秦豪還打了這種小九九。便道:“我不會介意的。秦醫生,我也不怕告訴你,那藥丸本來是很苦的,我爲了改進咱們祖傳秘藥的口感,在外邊加了巧克力糖衣,您當時只了點糖衣下來,所以……”
秦晉豪此時有點後悔了,當初由於害怕剋扣藥量耽誤自己治病,他只偷的用指甲在藥丸上颳了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藥丸的糖衣很厚啊!而且……而且裡邊也不苦,貌似是蘋果味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高仁胡謅道:“糖衣的確很厚,且我之所以用巧克力,就是因爲它能夠與藥丸本身的味道產生混合,出類似蘋果果醬的味道。”
秦豪看出來高仁不太願意透露自己的祖傳秘方,當下也沒轍,只好尷尬的賠笑。高仁慢慢覺得這位秦醫生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陰險狡詐,他的小聰明往往用在了些不必要的事情上面,甚至可以由此推斷,他這麼多年來,是不是也在被am組織欺騙和利用?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但是高仁仍舊不敢怠慢,想了想,又道:“秦醫生,二大爺說這種藥丸的成分裡頭有什麼保護動物的骨髓,他害怕配方泄露後引來官司,所以連我都沒說。說實話,我也很想把它商業化,說不定這項明還能得諾貝爾獎呢!”
秦豪很惋惜的嘆了口氣,揹着手走到窗邊,望着遠處的大海,喃喃道:“諾貝爾獎,諾貝爾獎……高醫生,你想知道噬腦者病毒的結構嗎?”
高仁一愣,很快便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笑道:“秦醫生,不瞞您說,我也就是一鄉下土郎中,跟着我家二大爺學了些八糟的醫術這中醫我都是不入門的貨色,西醫裡頭的病毒結構什麼的就更不懂啦!這次治好米先生的病,純粹就是機緣巧合……”
秦晉豪搖了搖頭:“不不不!就別謙虛啦!這病毒可不是什麼土郎中能治的,請跟我來!”他很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他那臺筆記本電腦,高仁看一些病毒方面的資料。
這些東西高仁早就通過同步拷到了自己腦中,現在再看一遍毫無意義,便叫苦道:“秦醫生,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看不明白!”
秦豪忽然激動的站起來,一把抓住高仁的雙手:“高醫生,你把病毒的秘密告訴我吧,咱們一起研究,一起去得諾貝爾獎!說好不好?”
此言一出,高仁大驚失色,心中對秦豪做的種種猜測登時全部被推翻了!他曾經以爲秦豪想借助米易所掌握的技術,爲他所效力的am組織謀求更好的展;他曾經以爲秦晉豪試圖用這樣的“豐功偉績”向自己的主子功;他甚至還想過秦晉豪會不會也是一名妄圖青史留名的科學怪才,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現在看來,這最後一種猜測似乎是正確的,也只正確了半。
秦晉豪確實有點癡心妄想,只不過他不是想在組織內升遷,也不是想獲得後世的揚,而僅僅是想通過對噬腦者病毒的研究,去贏取那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諾貝爾獎!爲了這個目的,他也能如此的不擇手段,不惜背叛自己相處多年的兄弟。
進而可以想象,善於因勢利導的am組織該會何的使用這枚棋子了。
既然這枚棋子幾乎什麼都不知道,那他們就乾脆繼續讓他矇在鼓裡,讓他爲了那個可望不可及的目標,死心塌地的爲他們賣……
顯然,在長期達不到目標,以及在這種離成功僅有半步之遙卻始終無法跨越最後一步的時候,秦豪有些精神崩潰的跡象。
“高醫生,你不願意嗎?”秦豪哀求般的語氣將這種絕望表現得淋漓盡致。
高仁從思索中清醒過來:“諾貝爾獎?秦醫生,我可從來沒想過什麼諾貝爾獎啊!聽說,那都是一些很有名的科學家才能得的。”
“有名?哈哈,假如我們把噬腦者病毒研究透徹,咱們不也能名揚天下嗎?”
“可是噬腦者這種病毒,像並不爲人所知啊,你即使攻克了它,又有誰會意識到這件事的意義呢?”
秦豪一愣,凝神道:“那我們就讓這種病毒傳播開來,然後我們來扮演救世主!”
高仁撇了撇嘴,搖頭道:“這不行,這是自欺人。秦醫生,你的醫術已經很高了,爲什麼還要對這噬腦者病毒念念不忘呢?雖然我對西醫竅不通,是我清楚,一個人的器官衰竭到那種程度,你居然都有辦法讓他慢慢恢復健康,這已經是驚世駭俗了,未必不能得到諾貝爾獎。”
秦晉豪臉上閃過欣喜之色,緊抓住高仁的手叫道:“你說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高仁正準備再激他一激,卻猛然見到他的眉心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個血洞,正泉涌般的往外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