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有!”王暄張大嘴巴愣了半天,最後才如點點頭,跑到後備箱提出來一個巨大的工具箱,恭恭敬敬的擺到了劉瑞甜腳下,笑眯眯的說,“真想不到,嘿嘿……這就麻煩您啦,劉小姐!”
劉瑞甜彎下腰打開工具箱。站在身後的高仁看得清楚,工具箱裡各種裝備齊全,還分門別類的備有不同型號,真不知道王暄這個修車門外漢爲什麼會搞這麼多專業器材。
“不錯,很好的集成工具箱。”劉瑞甜挑了隻扳手,起身後先將扳手放在車上,伸手把自己襯衣下端兩腳打了個虛結,修理工的幹練形象頓時出現。
她身着紅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燙成波浪的長披在身後,繫好襯衣,挽起衣袖,使她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恐龍快打》裡的彪悍女將。
王暄站在旁邊,看樣子是想搭把手,偏偏劉瑞甜沒有理他,反倒是將目光越過他身子,對着甲殼蟲轎車叫道:“過兒,下來幫忙!”
車門打開,一個瘦的小男孩跳了下來。穿着花格子襯衣與牛仔揹帶褲,頭上反戴着一頂棒球帽,嘴裡還吮着棒棒糖,男孩劉過看上去頂多七八歲,一臉稚氣的模樣,有七分像他母親,長得很是可愛。
徐徐和米緹娜頓時母,舉起相機給了劉過一連串的特寫,弄得他有些不自在。
劉瑞甜笑回頭說:“這孩子怕生。”等到劉過到她身邊,她指着工具箱說,“幫忙遞工具,媽媽要給人家修車。”
“哦。”劉過應答一聲,很快投入工當中。
暄不自在的退到高仁身邊,四個人看夠了遠處的油菜花,現在倒是對眼前的母子大戰拋錨車興趣盎然,看着劉過的小手一次次的將正確的工具遞給母親,衆人都想象得出,缺少了家庭應有的主力之後,這對母子是怎樣相依爲命生活地。
“緹娜。你之前不感嘆世間險惡麼?”徐徐湊到米緹娜耳邊。帶着感動地語氣說。“如果不繼續旅程。又怎麼能看到這樣感人地一幕——多堅強地女人。多可愛地孩子啊!”
米緹娜然也受觸動。但絕對沒有徐徐來得那麼強烈。便同樣低聲耳語道:“要怪只能怪那個可惡地男人。說實在地。一個女人不應該像她這樣地——當然。我並不是說她做得不對……”
徐徐悠然嘆道:“是啊。我們都是受害者。”
“受害者?”米緹娜猛然伸手摸了摸額頭。“你沒燒吧?誰傷害你啦?”
尷尬一笑。徐徐清了清嗓子道:“哪……哪兒啊。沒聽說嗎?女人。你地名字叫脆弱!普天之下地女人。有人歡喜有人愁。這是亙古不變滴……”
聽着徐徐語無倫次地“扯淡”。米緹娜微蹙娥眉。她覺得自己隱隱地在徐徐身上看到了劉瑞甜那裡散出地那種怨婦氣息。不知道是不是被傳染地。
女人的話題如此,王暄和高仁自然也在低聲交流着。
“多能幹的女人啊,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造這種拋妻棄兒地孽!”王暄義憤填膺。
高仁手搭在他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說:“王哥,你該不會又是愛心氾濫了吧?”他所指的愛心可不是同情憐憫這麼簡單,回想起在雲鶴山上,面對着美貌的韓蓉,王暄前所未有的表現給高仁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此時見他這樣,不禁會作此聯想。
王暄橫了他一眼,低聲斥道:“你年紀輕輕的懂個屁!我這是對世道地控訴,明白麼?男人有錢就變壞,你小子還沒到那個時候——雖然你現在比我有錢。告訴你,你要是有一天敢拋棄緹娜,我絕對會第一個出來追殺你!”
高仁大窘,一臉無辜的說:“天地良心,你憑什麼這麼說啊?我高仁是那樣的人麼?能和緹娜在一起,我不知道積了幾輩子的德呢,哪能拋棄她呀?”
“得了,別肉麻,也別信誓旦旦,我都說了,你丫還沒到那:步……”
“靠!怎麼說得好像我肯定會那樣做似的?你咒我是吧?”
兩個人最後兩句說嗓門比較大,惹得劉過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回頭對母親說:“媽媽,這兩個叔叔在吵架——爸爸以前會和別人吵架嗎?”
一邊有條不紊地修車,劉瑞甜一邊用母親特有的語氣和聲音對劉過說:“你爸爸脾氣很好,爲人很有禮貌,從來不和人吵架。過兒,你也要這樣,明白嗎?”
“嗯!”劉過擦了擦汗,乾乾脆脆地應了一聲,重重的點頭。
高仁和王暄面面相覷,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做了人家兒子地反面教材,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米緹娜笑眯眯的站到高仁身後,學着劉瑞甜地語氣對他說:“你也要這樣,明白嗎?”
高仁嘴角微微一,假裝沒聽到,手還繼續搭在王暄脖子上,輕輕的拍着他的肩膀。
“去!”王暄趁勢抓住高仁的手一甩,整個人上前一步閃開,回頭皺眉道,“小心點,別弄花了我的‘胎記’,呃……咳咳——”
高仁一擡手,果真在手臂上現了黑漆漆的墨跡——汗水已經將王暄“胎記”浸溼了。
“好了,動機的問題,已經沒有大礙了!”劉瑞甜捏了捏更加漆黑的雙手,滿手的油污與她的可人形象格格不入。囑咐兒子收拾好工具,她對王暄揮了揮手,“王總,試試看吧,能不能動!”
王暄欣喜不已的直奔駕駛座,果然順利打燃了火,引擎聲現在對他來說像是天底下最美的音樂。“太好啦!謝謝你,劉小姐——還有小過兒,我後備箱有水和洗手液,趕緊洗洗吧……”
高仁撲哧一笑:“王哥,在這方面您可比我們準備齊全多啦!嘖嘖,好像早料到車子會壞似的,神仙啊!”
幫劉瑞甜澆着水,王暄昂然道:“好說好說,我一直以來都是個考慮周全的男人!”
劉過聽了又擡頭問道:“媽媽,爸爸也是一個考慮周全的人嗎?”
“當然了過兒,你也要這樣,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