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干什麼忙到這個時候?”白皚蕭夾了一塊白嫩的水煮魚放到對方的碗裡。
“還不是爲了幫你擦股?金山水這個老滑頭打死也不肯合作,折騰到快四點把他的律師給弄進來了。”尚佳軒也不客氣,大概是餓極了,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糊不清得說着今天的事件:“不過,那些槍都是真傢伙實彈苞的,找天王老子來也沒用。”
“把他交給你們算便宜他了,要是他敢走出警察局一步,我保證不出兩條街就叫他的鼻子尖正對着自己的腳後跟。”白皚蕭瞪着眼睛,看眼前的尚佳軒一臉茫然得嚼着口中的飯,直勾勾盯着自己。
“幹嘛?魚刺卡着了?”
“不是…”尚佳軒喝了一口水順下口中的食物:“我是覺得,你發狠的樣子太感了。”
“滾!”
“以前我真沒看出來你有混黑道的潛質…”尚佳軒道:“越是看着溫吞吞的人,做起心狠手辣的事越是帶感。”
“這是一個警察該說的話麼?”白皚蕭又挑了些魚夾給他:“你是警我是賊,現在合作得好,將來卻早晚要刀兵相見——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刀兵相見還需要早晚麼——”尚佳軒一轉子繞到白皚蕭一側,硬生生把他擠到裡邊的座位上去。他俯下頭貼近白皚蕭的耳垂,噴着新鮮的魚氣息低聲道:“今晚不就可以了麼…”
白皚蕭哼了一聲,一巴掌把他的臉推過去:“吃你的飯去!”
“你真的相信毒耳阿龍遇刺是金山水做的?”尚佳軒放下飯碗,打了一個響響的飽嗝。
“當然不相信。”白皚蕭不屑得哼了一聲:“就他那種雜碎怎麼可能讓龍爺着他的道?整件事過後,龍爺再也沒有露過面他所有的心腹保鏢也一併失蹤,只留下親筆書信要我和阿豪分管墨龍堂。”白皚蕭轉弄着筷子,歪着頭思索:“有傳聞說龍爺受了輕傷但驚嚇過度,在夏威夷療養;也有傳說說是龍爺自己策劃這起遇刺案件,故意隱藏起來想要對付社長。但我總覺得——龍爺應該已經不在世上了。”
“我也有同感,”尚佳軒點點頭:“只是可惜了,我父親的案子他是唯一的線索…。”
“不着急,只要跟龍行社有關的,我在這裡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當年的真相挖出來。”白皚蕭堅定道。
“如果這一切都真相大白,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尚佳軒問。“你不可能混一輩子黑道的,可不可以…隨時收手?”
“你害怕真的有一天跟我勢不兩立?”白皚蕭輕笑道。
“不怕,若真的是我面對你,大不了我的命給你——”尚佳軒若無其事得說:“只是腥風血雨裡鑽,很難不染一傷。我是擔心哪一天真的遇上了狠角色,我保護不了你。”
尚佳軒從來不會說甜言蜜語,但最質樸的語言卻往往能喚醒白皚蕭內心深處最渴望關懷的柔軟之處。他低下頭,默默的飲着啤酒,好半天才開口說了一句話:“今晚…到我那去吧。”
兩人下榻的別墅處在護城河邊的高級景苑裡,是白皚蕭今年才購置的。低調的外觀結構和舒適的內部環境完全參照鄭唐衣在彎角海的那棟別墅建造。雖然白皚蕭只去過那裡一次,但不知爲什麼竟是如此記憶猶新。也許是因爲那是母親的命喪之所,才讓他永遠記住了一草一木。或者說,在白皚蕭的內心深處,他脫不去孩童心裡的彆扭和較真。他追求的不過是一種極速模仿的頻率能夠帶給自己的成就和快感——你鄭唐衣有的,總有一天我也會有。
“你還真是狡兔三窟啊。”尚佳軒第一次跟白皚蕭來這裡,一進門就被奢華的基調驚讚。“想我辛辛苦苦的打拼受訓,好不容易掛上警號一個月纔拿多少錢…怪不得混黑道的越來越多,又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裡,這年都都是誰有錢誰稱老大啊。”
“我們花的都是下輩子的錢,拿命和造化換的。”白皚蕭將外丟在沙發上:“你我都玩槍,你死了算烈士,蓋着國旗十里長街夾道哭送;我死了,那是活該,不一定躺在哪張上被大卸八塊臭了好幾天都沒人發現——”
“烏鴉嘴!”尚佳欺上前來,一手按住白皚蕭的嘴將他推到牆邊:“說些不吉利的話,該不該教訓…。”
白皚蕭眯着眼睛輕眨兩下,伸出舌頭在對方的手心裡了。
“你這個妖怪…”
這一讓尚佳軒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他吞了下口水,喉結一上一下得跳動。
“幾天不見,你是真的欠教訓了吧…”尚佳軒薄薄的脣瓣輕抖,胡茬貼在白皚蕭的臉頰上,從他的耳根開始吻起來。
“要不要…先洗澡?”白皚蕭閉上眼睛,輕叮了一聲。從耳根傳輸過來的麻癢讓他不由自主得收緊腰腹。
“還沒徹底將你玷污,幹嘛急着洗澡。”尚佳軒移過目光,眼角含笑,將白皚蕭更抱起來丟在沙發上。
“臥室…在裡面…”白皚蕭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尚佳軒瘋狂的雙脣堵住了聲音。他能感受到上的男人奮力得扯開自己襯衫上的鈕釦,直到發發燙的皮膚暴露在溼膩膩的空氣中。
“我就喜歡在這裡…”尚佳軒擡起頭,笑意朦朧得望着白皚蕭泛紅的臉,一隻手啪嚓一聲解開了他的皮帶扣。
“小蕭…我你…”尚佳軒的聲音就像囈語,揮灑着汗水的氣息輕噴在白皚蕭的臉上。
“那你…就快些證明吧…”白皚蕭輕咬着嘴脣,在那一刻到來之時,他閉上眼睛緊抓住尚佳軒的背,一聲輕叫破口而出…
白皚蕭回憶起第一次跟尚佳軒在一起的時候,那是兩人再次相遇的晚上。之前那場火斗中,他們都受了傷。簡單的包紮之後,便在一家酒店的大上翻滾着掙扎着。兩個人的血流在了一起,直到筋疲力盡才擁抱着沉沉入睡。但從那一天起,白皚蕭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上的味道…帶着汗水與血腥的氣息,卻讓自己如此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