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得救

容綰說着,頓了頓,故作沉思的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後來遇到孤濯和楊孜墨兩位將軍,他們因半路被人追殺,因此想與我們一起回潼關。”

容綰說完,便抿了抿嘴脣,不再繼續說了。

黑衣人捏着她的下巴再次用了用力,“說重點!你和他們三人是什麼關係?”

容綰疼的眯起了眼睛,可是她真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真的是和孤濯楊孜墨,包括乙弗軒沒有什麼關係啊,要怎麼和這個人說纔可以?

“我和孤將軍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乙弗軒是因爲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所以時常來找我,我與他們並未有太深的關係,閣下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證,小女子真的是句句說的都是實話。”

黑衣人卻仍舊不信,冷哼了一聲,鬆開了她的下巴,將腰間的佩劍抽了出來,

“嘴這麼硬,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他說着就將劍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還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容綰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就認定了她和這三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她只知道她很快就要被殺死了,那劍寒芒四射,寒氣從劍身傳到她的肌膚上,冷的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我…”

忽的,窗戶被寒風猛地吹了開來,一道黑影竄了進來,那人手執長劍直逼向了黑衣人。

此人的速度十分的快,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黑衣人跟前,黑衣人可以一劍就殺了容綰,可是若是殺了此女,那他在同一時間也會死,於是他反手用劍一檔,

‘哐當’一聲,兩人手中的武器相撞在了一起。

此人此刻近在眼前,容綰這纔看清,此人頭戴黑色斗篷,帽檐壓得極低,看不清他的樣貌。

這個人便是當初從東魏大牢裡的那個男子,亦是救她出牢房的那個男子,她忽然覺得腦袋不夠用,這個人怎麼也來了西魏?爲什麼會剛好出現,爲什麼會知道黑衣人再次,難道是追着黑衣人來的?

帶着一連串的疑問,容綰緊張的瞧着兩人纏鬥在一起。

此人武功十分高強,每一招都看似簡單,卻穩準的攻其要害,黑衣人幾招之下便落於下風。

“哼!”黑衣人冷哼了一聲,“今天算你走運!”

說着,他便摸了一把粉末撒向了那個男子,男子往後一躲,那黑衣人竟是得了空隙往窗戶外頭竄了出去。

那男子也一刻未停留的追了出去,連帶着窗外嗖嗖的幾聲不自然的風響,容綰知道,這些人怕是離開了。

容綰的身體還是不能動,不過她閉眼靜心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估摸着這穴道會在一個時辰後解開,可若是那黑衣人再回來,那她就真的沒有命了。

好在,之後那一行人都沒有再回來,容綰才鬆了口氣,卻也不敢再一個人待在惜秀院了。

待穴道自動解開,容綰當即便起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靈秀院,她一個女子,不可能爲了安全跑到將軍府裡去,儘管她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可名節還是要的,是以,她只能去靈秀院找鄭冬靈了。

靈秀院的主屋裡,馬姑姑正在小憩,打算鄭冬靈起夜或者醒了,隨時好照顧她。

鄭冬靈這一段時間以來,有容綰盯着身子,身子是好了許多,夜晚起來的少了,亦睡的踏實了許多。

忽的,一陣敲門聲傳來,阿碧起來將門打開,瞧見門口的女子時候有些驚訝的,此女正是容綰,阿碧本就見她不多,這也是頭一次見到她這樣驚怕,

“容綰姑娘,你怎麼了?”她問道。

“沒事,你家小姐呢?”容綰已經跨進了院子裡。

阿碧沒有關門,怕她又要出去,“在屋子裡呢,已經睡了。”

“行了,把門關上吧,我今晚在這邊住。”容綰說道,“冬靈她知道後,應該會答應的。”

阿碧聞言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便應了一聲將門關掉了,

“那婢子給容綰姑娘收拾間屋子住吧?”她問道。

“不不不。”容綰趕忙說道,“我和你們住一間就好了,不用麻煩了。”

阿碧聞言先是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容綰會有這樣的要求,平日裡這位姑娘可是生人勿進啊,

“這樣不好吧,小姐她要是知道了,會責罵婢子的。”她說道。

“沒什麼不好的,今晚就將就一下吧,明天我在和她說這件事。”容綰說道。

見容綰這般堅持,阿碧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便帶着她進了自己的屋子裡,與幾個婢子睡在了一起。

容綰躺在牀上,也沒有脫衣服,害怕黑衣人不顧其他,再次襲來便合着衣服睡覺,但是因驚嚇導致前半夜都沒有辦法睡着,後面是實在熬不住了,且有兩個婢女起的早,未到四更天便起來燒水做事,她這才安心的睡了。

這一覺睡着了,自然要起的晚一些了,迷迷糊糊間,面上總是不太舒服,惹得她不斷的聳鼻子,

‘阿嚏!’

一個噴嚏打出來,容綰終於是醒了,睜眼一瞧,差點沒嚇死,乙弗軒不知道手裡拿了個毛茸茸類似羽毛的東西在她臉上撓,

容綰的臉色瞬間便不好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乙弗軒這麼生氣的,也好昨晚她是穿着衣服睡覺的,亦這大門開着,門口還有婢女守着,否則她定要將這傢伙收拾一頓,

她氣沖沖的起來,吼道,“走開!”

乙弗軒不動,手裡將羽毛轉着圈圈兒,瞧着她嘿嘿傻笑。

估摸着平時對這傢伙太好了,這會兒他竟然不怕自己了,容綰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容綰掀了被子,披了一件披風就下了牀,“阿碧,你怎麼做事的,怎麼不將房門關着?”

阿碧此刻正站在鄭冬靈身側,聞言是擡頭看了看容綰,便低頭看着腳尖不說話。

鄭冬靈笑了笑,“是我叫她不要關的。”

瞧着容綰不太好的臉色,鄭冬靈又說道,“綰綰你別生氣,你也知道軒王他腦袋受過傷,和常人不一樣,而他又喜歡你,見不到你就要鬧騰,所以我才這麼做的,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也不必擔心軒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這都是大家知道的,你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