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她敢

劉將軍又看向孤濯,“孤將軍可有受傷?”

“沒。”孤濯說道。

劉將軍一臉慶幸,“萬幸萬幸啊!”又問道,“可知道那山賊何許人也?若知道,本將必定去剿了他的老巢,替兩位將軍報仇!”

“我不知道那山賊何人,但那羣山賊着實厲害,若不是我那些愛將拼死保護,我怕就命喪歹人刀下了。”楊孜墨說道。

劉將軍頓時惱怒又惋惜,“那真是可惜,否則定要將那歹人抓來拷打一番。”

楊孜墨點頭,“可惜歸可惜,如今最重要的是我手下六名愛將受傷。恐那些山賊追來,或再遇惡徒,我們帶着傷者行走也不方便,想與劉將軍一同回去,不知可否?”

與他們一同行走賣他們一個好,可行,若因此次能與楊家交好,那又是一大幸事,

“好好。”劉將軍連連說好,“能與兩位一同回程,實乃楊某的榮幸,卑職相信東雍王也會高興。”

東雍王乃癡傻之人,哪裡會懂得這些?劉將軍這麼說,無非是替東雍王討功,倒是有心了,而他自身也是一個人才了,也虧東雍王母氏一族還有這位將軍願意扶持,否則這東雍王沒有了母族,怕是沒有如今這般安寧日子,

“劉將軍客氣了。”楊孜墨說道。

“少將軍六名愛將受傷,可惜了我這隊伍中沒有軍醫,無法替少將軍的愛將醫治。”劉將軍問道。

“無妨,下個城還算繁華,必定有大夫,到時請來便是。”楊孜墨說道。

劉將軍聞言,點頭,“那好,那卑職便不打擾兩位將軍歇息了。”

這時候,一侍從進來跪地通報,“將軍,容綰姑娘有事相見。”

容綰?

他不認識,卻好似在哪裡聽過這名字,估摸是哪個手底下伺候的婢女吧。

是乙弗軒或者是鄭三小姐出了事要找他?

一個癡傻,一個病秧子,這隨時可能出事兒!

劉將軍也不去細問是何人,繼而往外走,“何事?”

侍從原地跪着不動,“容綰姑娘說有重要的事要與楊少將軍相見相談。”

東雍王乙弗軒根本不認得誰,這樣指名道姓的找上楊少將軍,必然是鄭三小姐手下的丫頭,也不知究竟是如何能教出這等不懂規矩的,竟說出這等胡話?

一個丫頭能有什麼事見楊少將軍?必定是鄭三小姐要見吧?只是她自身身份根本不得覲見楊少將軍,且她如今是東雍王未過門的妻子,就這層關係就更不得見其他男子,

“胡鬧!”劉將軍頓時惱怒,“楊少將軍豈是她說見就見的?”

楊孜墨卻問道,“重要的事?”

劉將軍見楊孜墨詢問也不好再出言阻止,只是若說不出個什麼,他立馬就將那賤婢斬了!省得辱沒了家門,亦給他未來侄媳婦兒提個醒。

“容綰姑娘說,她能夠醫治楊少將軍手底下受傷的侍從,但在這之前,必須要問楊少將軍一些事情。”侍從說道。

醫治!

此女是大夫?

名叫容綰?

這些日子士兵以及僕婦們說話時,他偶爾聽到的名字,好像說的就是此女!

此女醫治了已經被宣佈死刑的瘟疫!

此女將鄭三小姐多年的重症,都控制住了,雖然還未痊癒,但也與常人無異!

劉將軍登時愣住了,隨着回憶漸起,心中也有些驚喜,但同時也有些鄙夷,那傷者被人知道不稀奇,那女子想要醫治也不是壞事兒,可提要求就有些丟臉面了,她一個丫頭,能替楊少將軍做些事,那是她莫大的榮幸,不過下等胚子的人,這般德性也是正常。

楊孜墨揚眉,沒有說話。

孤濯開口,問道,“容綰姑娘,是何人?”

“只是一個婢女。”劉將軍說道。

“就是容綰姑娘。”通報的侍從同時說道。

楊孜墨和孤濯,對望一眼,均感詫異。

劉將軍瞪了一眼侍從,“懂醫的婢女。”

“鄭三小姐的義妹。”侍從被劉將軍一瞪,嚇得趕緊又說了另一個聽來的稱呼。

楊孜墨與孤濯這次都不說話了。

“究竟是什麼人?”劉將軍惱了。

“容綰姑娘…是…是…在惠城與鄭三小姐相識,不但救治了疫民,還將三小姐的病治好了。”侍從嚇得臉色一白,結巴了一下才說的順暢了,“三小姐要收她做義妹,她不願意,現在是作爲三小姐的貴客,與其一同回去,據說三小姐病好之前,都不會離開。”

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婢女竟這麼多彎彎繞繞。

劉將軍不由更惱此女,但有一點卻還是有用的,她會醫病,

“此女會醫病,卑職這就去命此女去醫人。”他瞧向楊孜墨問道。

鄭家雖名氣不大,但因乙弗家族,楊孜墨還是知道的,

聽劉將軍的口氣,此女身份不高,估摸是丫頭一般,竟不願做那鄭家三小姐的義妹?

而這侍從說的話中,又有矛盾的地方,鄭三小姐有求此女,而此女說不會離開,卻更像是無法離開?

楊孜墨在腦中想象此女的模樣,聞言說道,“等等。”

“如何?”劉將軍問道。

“你叫不動她。”楊孜墨說道。

劉將軍不由挑眉,“卑職叫她,她敢不從?”

楊孜墨笑了,沒有說話。

孤濯也笑了,“那位三小姐收她做義妹,她都不願意,三小姐不也無法?你覺得若是不按照她說的做,她會願意聽你的?”

劉將軍也跟着笑了,“卑職與三小姐如何能比得?楊少將軍,孤將軍,又豈是三小姐能比得?還問什麼問題,讓她醫,她焉敢不醫?”

“我們身份自然不同,可在她眼裡卻一樣。”孤濯收了笑說道,“劉將軍若不信,大可試一試。”

劉將軍還真就不信,吩咐侍從道,“你去跟那個什麼綰的姑娘說,讓她去直接醫治那些傷患者。”

侍從說是,隨後起身出了帳篷,片刻都未過,便又進來。

“此女如何說?”劉將軍忙問道。

侍從跪地,哭喪着臉,“小的想按照將軍原話說,卻一句話都未說完,容綰姑娘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