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見容綰這樣警惕,小心翼翼的道,“小女子也不知道,只是孤將軍好像神色不太高興的說讓小女子來請你過去。”
神色不太高興?
這和他自己來不來找她有什麼關係啊?
這個女子答非所問,她雖然有點擔心孤濯是不是和楊孜墨鬧了不愉快,但卻不是太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
“那你去讓他過來。”她說道。
‘咦’容綰又咦了一聲,“我都沒有見過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容綰的?”她雖然腦子這會兒有點迷濛吧,可仔細想了想問題還是抓住了重點,“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傾城只好說道,“我是傾城,是楊少將軍賞賜給孤將軍的婢女,以後婢女就要跟隨孤將軍,服侍孤將軍了。”
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讓容綰立即清醒了過來,她神色大變,“你說什麼?你要跟着孤濯?”
“孤濯他答應了?”容綰問道。
答應了!傾城想要說謊,因她想要能快點兒將容綰哄騙走,可是轉念一想覺得不行,這條線還得拉長一些,
“沒有,所以這會兒楊少將軍正在勸說他。”她說道。
楊孜墨一而再的給孤濯找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啊?
上一次,容綰還只是有點不爽快,但孤濯的反應又讓她喜悅,所以沒有放在心上,那時候也是始終覺得,孤濯如何,她又不能左右,因此即便有不爽快。也只能忍着了,
這會兒她覺得有一種自己的男人被別人偷走了的感覺,她出離的憤怒,
她猛地站起來,想要問孤濯在哪兒。帶我去找他!
卻是又一想,孤濯這不是還沒答應嗎?而且她也還沒有答應孤濯呢,她跑出去說拒絕這個叫傾城的女人又算什麼呢?
於是,她又坐了下來,“哦。”
傾城見容綰神色激動,還以爲自己要成功了。哪裡知道容綰又平靜了下去,這姑娘怎麼一點兒也不着急啊,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自信的,可方纔對孤濯引惑失敗,這會兒連對容綰也沒有起到危機感的作用。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姑娘……”傾城還想要勸說容綰什麼,卻瞧見孤濯從遠處走了過來,便住了嘴。
孤濯眉宇間肅然冷冷,他走過來,陰冷的瞧着傾城,“誰允許你靠近她的?”
傾城竟然感覺到了那種無形的殺意,她聽着他低沉而陰冷的聲音。竟然是害怕的發起抖來,
“我……”
“走開!”孤濯還未等她說完便冷冷的低喝道。
傾城面色一白,害怕的腿腳發抖。卻仍舊是聽話的哆哆嗦嗦的走了。
容綰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好像是沒力氣一般,將腦袋擱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這會兒臉上又恢復了紅潤,那長長的睫毛在她臉頰上勾起一道剪影,忽閃忽閃之下。眼神中竟是閃過了一些失落和複雜,
孤濯略微皺了皺眉。坐在了她的旁邊,“她跟你說什麼?”
剛纔那個傾城來。和她說話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則注意,這會兒孤濯問她,她就有點兒不想再這裡說,
容綰從桌子上起來,悄悄說,“我們回去吧?回去再說?”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楊孜墨距離這邊還有幾步,竟然聽力那麼好,就能將他們兩說德爾悄悄話給聽個清楚。
孤濯忍不住揣測了一下楊孜墨真實的功力,他還沒有和楊孜墨交過手,但從平日裡對楊孜墨的觀察,他覺得楊孜墨應該和自己不相上下,也許比他還要高一些也說不定。
孤濯站起身來,“是,我們要回去了。”
楊孜墨這次讓他們來,就是在試探他,查探他,並且想要蓄謀,這會兒什麼也沒有查到,會讓他們走嗎?
就在孤濯以爲楊孜墨會不讓他們走的時候,楊孜墨卻點了點頭,“行,你們跟我去領賞以後再走吧?”
孤濯皺眉,他看了一眼容綰,見她神色一瞬間就好像緊張了起來,就好像一隻炸毛的動物一樣,又嘴角彎了起來,看向楊孜墨堅決而又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你說的賞賜是女人的話,還是算了吧!”
“不是。”楊孜墨出乎意料的沒有逼迫孤濯。
那既然不是女人,那這賞賜就可以要一要。
容綰的賞賜是一些銀票,本來還有一道御醫的令牌,可是因常太醫說容綰的醫術不合格便作罷了,這是常太醫說的要幫她脫離皇宮,她自然是明白的。
孤濯的賞賜也是一些金銀,本來他可以升職的,可是他一如既往的退卻了,按照他說的,如果他太急功近利,那楊孜墨就會提防他,這一次有了機會升職,那以後可能就沒有升職的機會了,然而若是這樣欲擒故縱,楊孜墨反而會爲了試探他,或者是放心他,讓他升職,提拔他,不過,這是以前了,如今的楊孜墨顯然已經開始懷疑起他來了。
孤濯說的頭頭是道,容綰又不大懂,畢竟楊孜墨這個人太深了,根本不是她能瞭解的。
“你爲什麼不答應啊,那個姑娘長得挺好看的。”相比楊孜墨,她更關心的是楊孜墨要送給孤濯的女人。
孤濯藉着窗戶外頭射進來的陽光,瞧着她試探的神情,心情愉悅了起來,她見到自己看着她,眼神還躲閃了起來,
“好看嗎?”他挑了挑眉,“我怎麼沒發現?”
什麼眼神啊?那麼大個美女,她要是男人她都會心動,
不過,這心裡暗暗的竊喜是怎麼一回事兒?
容綰頓覺自己好像無藥可救了一樣,“你不會根本沒看吧?”
孤濯俊眸向上看了看,好像仔細回憶了一番一樣,“我是沒怎麼看,到底長什麼樣子?”
容綰嘴角沒能忍住笑意,因爲莫名的高興,以至於車身猛烈的晃動了起來,她都沒有馬上察覺有異樣。
然而,孤濯已然一把將她撈進了懷中,翻身一個騰空旋轉便從馬車中衝了出去!
容綰這會兒反應了過來,便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玉珩一行人已經將他兩護在其中。
大街上的老百姓都做了鳥獸散喊叫着跑遠了。
一瞬間這條大街上就只剩下孤濯一行人,以及黑衣人,
“你們是什麼人?”孤濯冷聲問道。
“煉血堂!”黑人冷聲回道。
“栽贓陷害是不是應該做足準備?”孤濯冷笑了一聲說道,“在下和煉血堂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他們的武功路數和你們完全不一樣!”
“閣下厲害,竟然幾招就能看出我們的路數!”那人也不矯情,竟然承認了。
然而孤濯更厲害,竟然方纔襲擊馬車的幾招之下就能看出對方不是煉血堂的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孤濯除了憑招數以外,還看出了他們的氣勢,殺手渾身的戾氣可不是想裝就裝出來的,這些人雖然滿身也是力氣,但和煉血堂那種陰狠的完全不一樣,眼前這些人周身的戾氣,帶了一種豪邁,更像是久經沙場的戰士,雖然殺意凌然,但卻坦坦蕩蕩!
“孤將軍。”那爲首的人竟然恭敬的喊了一聲孤濯,隨後將面罩拉了下來。
孤濯雙眸一寒,面色一沉,冷聲道,“你們是柱國公府的士兵?”
他手底下的士兵他最清楚,雖然不見得有多厲害,但絕對是忠心耿耿,包括胡來,否則楊孜墨早就會發現他的不對勁,哪裡只是只能在將軍府外面查探?卻深入不到將軍府的內部?不過他們不忠心,他也不會將人帶在身邊了,
“是楊少將軍讓你們來的?”除了他,孤濯再想不到別人。
馬蹄踏踏聲傳來,楊孜墨面帶着沒有溫度的笑意過來,“阿濯。”
這會兒不用說,這結果就顯而易見,他就說楊孜墨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孜墨。”孤濯陰沉着臉色也喚了他一句。
而下一刻,他瞧見楊孜墨提劍飛身的模樣,神色一變,將容綰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原本打算與楊孜墨刀劍相見,哪裡知道,楊孜墨調轉了方向,竟然殺向了玉珩!
玉珩一行人武藝高強,但楊孜墨的武藝連他都拿不準,
孤濯想也不想便抽劍刺了過去,楊孜墨又是一個翻身殺向了他,
玉珩也抽劍立即攻向了楊孜墨,
先前攻擊孤濯的士兵立即衝了過來,攔住了玉珩一行人,雙方的人馬立即展開了廝殺。
“孜墨,你瘋了嗎?”孤濯冷聲質問道,他自認爲還沒有到要和楊孜墨翻臉廝殺的時候,不知道這個楊孜墨是抽了什麼風跑過來殺他?
楊孜墨笑了笑說道,“阿濯啊阿濯,你不拿出真本事我就要動真格了!”
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卻誰也沒有下狠手,好像是在找對方的破綻,又似乎在觀察對方的真正實力。
楊孜墨與孤濯比劃了兩下,就跳着退開了去,眼睛看向了不遠處的容綰。
孤濯暗道不妙,“你休想!”
“阿濯,你的弱點,我找到了。”楊孜墨冷笑着說了一句,便飛身衝過了孤濯,刺向了容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