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慕正宇依舊一臉悠閒地捧着一疊報紙在看。
“你的岑大哥呢?沒來?”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刻意將“岑大哥”這三個字念得語重心長。
“這話說得就好像您置身事外似的,您這是不打算要這朝思暮想的財產了?”我兀自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座機給岑朔的父親岑老律師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岑老律師也是被驚到,連說去岑朔的公寓看看,待會兒給我回話。
也就半小時不到,我的便響了起來,只是這次給我打電話的卻不是岑老律師,而是警局的人。
“今天下午五點三十五分,岑朔先生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公寓裡,根據他的通話記錄你是最後一個跟他聯繫的人。請你儘快來一趟市警局,我們需要錄一份口供…….”
我已經聽不清電話那頭的人後面到底又說了些什麼,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手無意識地一抖,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這是幻聽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發什麼了什麼啊!
“長安?”顧瑾見我失常,忙上前扶了我一把。
“走開!”我用力地將他推開。
這就是你所說的,我招惹了誰便是間接將誰送入地獄嗎?
可是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啊!
我握了握拳,從他口袋中摸走車鑰匙,直接朝樓下奔去。
我到警局的時候,蔣哲剛好從警車上下來,一見到我不免詫異,“長安?你怎麼來了?”
“有點事兒。”我顧不上閒扯,朝他微微點頭,擦肩而過。
走廊裡,岑老律師夫妻倆老淚縱橫。就這麼一個獨子,想不到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岑老。”我本想上前安慰,可話到嘴邊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他們的悲傷我感同身受。
“你是慕長安?”說話的是一箇中年女警官,我跟在她身後進了詢問室。
我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交代了一遍,順便又瞭解了一些跟岑朔有關的情況。
岑朔的死已經初步認定是他殺,現場並沒有發現遺囑,因爲奶奶的特殊要求,這份遺囑當時就沒備份過,如今自然是死無對證了。
等再出詢問室的門,綠蘿已經候着了。
“你怎麼來了。”
綠蘿遠遠地白了蔣哲的背影一眼,“我哥剛說在這兒見到你了,來警局能有啥好事兒,來看看你唄,怎麼樣你還好吧?”
“還好。”我無奈地搖搖頭。想說話都有些力不從心。木布估號。
顧瑾就在車上等我,我沒有遲疑,直接上了綠蘿的車。
“長安,這個年我可能要在你家過了。”綠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澀。
“好啊,歡迎至極。”我後又仔細一想,“不對啊,那你哥呢,你爸媽都在國外,你扔下你哥一個人過年?會不會太殘忍啊!”
“管他呢!”
“怎麼,你們倆吵架了?”
“沒有,能吵起來就好了。”素來開朗的綠蘿竟莫名傷感起來,倒叫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兄妹倆的感情不是向來很好的嗎?我還一直羨慕綠蘿有這麼個好哥哥來着。
回到老宅。
再次見到慕正宇,他臉上竟莫名浮現一絲得意,我心下一黯,扳着臉。“事務所的人想必已經通知你了吧。”
“真是不幸。”慕正宇的聲音分明有些愉悅,令我不得不產生幾分懷疑。
按道理說一個人如果殺了人,不應該這麼嘚瑟吧,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不過以慕正宇這種低能兒也不是可能的,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
“別讓我知道是你乾的!否則這個家將會只剩下我一個姓慕的!”我垂了垂眸,越過他往樓上走去。
“綠蘿,我想知道真相!”
我反鎖了門,幾乎脫口而出。
綠蘿沉思一會兒,“行,那我幫你招魂,不過這岑朔纔剛死,估計無法跟你交流,我得讓他上我的身,通過我的嘴來說給你,但是這麼一來自然就會有些風險。”
“什麼風險?”我纔剛說完便想起那天綠蘿請鬼上身的事情,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請吧。”
“行,那咱們這就去岑朔家附近找個清靜地兒做準備吧。”
“在這裡不行?”
“自然不行,一來你家有一尊大神在,這世上的鬼唯恐避之不及,二來離出事點越近招來的準確率也會高些,降低風險。”
我們倆最終在岑朔所住的大廈隔壁酒店要了個房間。
綠蘿在桌上一通佈置,我按照她的吩咐將四根白蠟燭點燃後放在房間的四個角落,待她在桌前落座,我才一手捏着她給防身的五帝錢,另一手攥着金錢劍,一本正經地在她面前坐下。
“準備好了嗎?”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誰知道待會兒會招上來個什麼樣的東西,雖然有法器在手,奈何我是菜鳥中的半吊子,別說驅鬼,能不能自保都懸。
“綠蘿合上雙眼,雙手掐訣,開始念起了招魂咒。
我坐在她對面,心裡一顫一顫的,兩手緊緊地擋在身前,隨時準備攻擊。
綠蘿最後一字纔剛吐出,忽然雙眼一翻,直接趴在了桌上。
等再次醒來,已經變成另外一個女人陰森的聲音,翻着白眼,死氣沉沉地盯着我。
“找老孃幹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請錯人了,這就給您燒高香,您老請回。”我強壓下心裡的恐懼,警惕地用指尖夾起三支長香點燃,插在面前的米升裡。
好在這鬼也不刁難,吃了香老老實實地走了。
綠蘿再次翻了個白眼身子一軟趴了下去。
“辣個齊兒子喊的老子!”
我靠,又錯了。
“對不起啊大哥,我這朋友學藝不精出了岔子,請錯了,您用過香後再回吧。”我跟孫子似的點頭哈腰,也不知它通過那雙白眼能不能看到。
“日你個仙人闆闆兒,老子還要搓麻將嘞,不吃了!”
男鬼一走,綠蘿又趴了下來。
我心裡不停地祈禱着,可千萬別再出岔子了,這一驚一乍的,我可憐的小心肝兒啊,都快瘋了。
約摸這麼來來回回經歷了好幾次,綠蘿再次翻開白眼,聽到那熟悉的清朗男聲,我的眼淚唰地一下便飆了下來。
“岑大哥!”
“安安,抱歉,幫不了你了。”
“岑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只覺得自己心裡酸澀得要命,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淌下來,“是我害了你,如果當時聽你的話去監獄裡讀了這遺囑,你也就不會死了,都是我不好,岑大哥……”
“別哭,傻丫頭。”岑朔藉着綠蘿的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生死有命,怎麼能怪你,我唯一遺憾的是這輩子沒有機會再照顧你了,我本來還打算等你畢業後就向你求婚的。”
我嘴脣翕動着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捧着綠蘿的手,任由眼淚沾溼了面頰。
從來不知道,岑大哥對我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雖然我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只是眼下這話是必須得嚥下去。
“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是個好姑娘會有一個很好的人來愛你,你會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我吸了吸鼻子,再開口聲音已經完全沙啞,“岑大哥,是誰殺了你,你告訴我究竟是誰殺了你!”
“岑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掛了你的電話後便去準備第二天要用的材料,結果卻被鬼給活活掐死。”
“被鬼掐死?”我不由得驚呼,“你怎麼會被鬼給掐死?”
驗屍報告上只提到岑朔是被人給掐死的,他怎麼會被鬼給盯上?不應該啊,岑朔雖是律師可從未打過一場昧良心的官司,而且經常免費幫一些窮人打官司。
岑朔苦笑,“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再次醒來就只看到自己的屍體躺在地上。安安,如果可以代我多去看看我爸媽好嗎?他們只有我一個兒子。”
“你放心,我一定會的,你放心……”其實我還想說,岑大哥你放心,我的一定會幫你報仇的,只是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定會以我安危爲重,極力阻止。
“安安,我要走了,我畢竟是鬼,在你朋友身上待久了對她的身體健康有很大的影響。”
我不捨地捧着綠蘿的手,千言萬語匯聚成一串串晶瑩的淚珠,眼睜睜地看着她無聲地開合出:我愛你。
“岑大哥!”
綠蘿忽然雙眼一翻,不省人事。
綠蘿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見我已經抽抽搭搭地啜泣着,不由得蹙眉,“這是請到了還是沒請到?讓哪個鬼給欺負了!跟姐說,看姐怎麼收拾它!”
“對不起綠蘿,我不知道請鬼上身是傷身體的。”
“呸,再從你嘴裡聽到跟我說對不起,我就揍你!”她假裝惡狠狠地朝我揮了揮拳頭。
“岑大哥說他是讓鬼給掐死的。”
“什麼!”綠蘿瞪大她那雙琥珀色的瞳眸,不敢置信般地盯着我,“好端端的讓鬼給掐死?有那麼巧嗎?”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說不定是什麼人作的妖!”
綠蘿的話明顯意有所指,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回去探探,如果真是他,我親手送他去喝孟婆湯!”我將拳頭攥得緊緊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心中的怒氣稍稍壓制一些。
其實我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只是在盤算該如何開口。
綠蘿纔剛將車在老宅門口停穩,我便迫不及待地開了門,直奔客房。
“顧瑾!”我一把推開他的房門,因爲跑了急了些尚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他此時正倚在窗旁翻閱《幽冥錄》,曼斯條理地來了那麼一句,“如果是因爲岑朔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你可以幫他的,李玫被砍了頭都能復活,你一定可以的!”我有些激動,也顧不上外邊兒有沒有多餘的耳朵,倒是顧瑾周到,輕輕揚起手,房門便自己合上了。
“我不想。”
“爲什麼?”
“不爲什麼,沒興趣不願意。”他來回摩挲着那頁厚厚的鱗片紙,語氣中已經氤氳着濃濃的怒氣。
我很想低聲下氣地去求他,如果真的能換回岑朔一條命,我願意,可我瞭解顧瑾,他絕對不是那種說兩句好話就會妥協的人。
但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跟他交換的條件了。
“我要你愛我。”
他這話,我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愛不愛的,他會稀罕?
再說這有些東西能強求,感情這種東西還真是,我滿口胡謅愛他,他信嗎?
或許我曾經,真的是愛上過他的,並且差一點兒就根深蒂固了,卻最終被我親手連根拔起,埋到某處暗無天日的角落裡了。
“如果我說,我曾經愛過你,你信嗎?”這話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等到意識到已經晚了。
顧瑾的手頓時僵住,《幽冥錄》直接砸落在地,墨澈的長眸望着我,思緒萬千。
你不是能看到別人的思想嗎?爲什麼卻從未看透過我的心。
“老婆。”他忽然上前兩步,緊緊將我攬入懷中,“老婆,我愛你。”
我無法迴應他,不敢也不想,有過一次那樣刻骨銘心的經歷,這輩子都會記得,唯一能做的便是管好自己的心,不再對任何感情妥協。
“你會幫我嗎?”
“會,我會幫你找回那顆愛我的心。”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見我語氣中有些撒嬌,顧瑾愛憐地吻了吻我的額頭,“乖,我會幫你的。”
“謝謝。”
他脣角的笑驀地僵住,“以後別跟我說這倆字兒了。”
“好。”
你非要拿你的熱face貼我的冷臀部,我還能攔着你不成?
“老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惹你生氣讓你傷心了。”他難得絮絮叨叨地在我耳畔輕語,“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們母子倆的。”
可是顧瑾,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破碎了的心,哪怕用再好的黏合劑粘好也會有痕跡的不是嗎?
其實對於之前顧瑾突如其來的變化,我到現在也不甚清楚箇中緣由,自然是想知道,但他既然沒打算主動告訴我,我就算是憋死都不會問出口的。
晚飯時,連銷聲匿跡好久的慕曉曉都現身了。
一桌子人心思各異。
綠蘿提出要跟我睡一屋,我自然是沒意見的,顧瑾雖依舊一臉尋常,不過薄脣卻抿得緊緊的。
“長安你先等一下。”慕正宇忽然開口喚住正欲起身離開的我。
“什麼事?”
“待會兒會有人來,你奶奶在世時其實做了兩手準備,除了岑朔那兒的一份手寫遺囑,還有一份錄音遺囑,不過她交給了另一位律師。”
“是嗎?奶奶怎麼從來沒跟我提起過?”我會信?那就怪了。
慕正宇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態度,卻依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也是才知道,是不是的,等人到了,聽過錄音就知道了。”
“我在會客廳等你。”
我出門的時候孫媽擔憂地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朝她遞了一個寬慰的眼色,她這才撒開手。
這次的律師倒是安然無恙地在半個小時內便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您好慕小姐,我是安泰律師事務所的陳浩。”面前的男人約摸三十歲上下,長闊而單薄的嘴脣,典型的鷹鉤鼻,那雙三角眼裡時刻閃爍着精明的光芒,第一眼便叫人覺得不喜歡。
“先放錄音吧,什麼話都等我聽完再說。”
綠蘿跟護法似的往我身邊一坐,顧瑾死皮賴臉的握着我的手,認真地把玩着,彷彿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他關注的事兒了,抽也抽不回。
“我死後,我名下的所有財產,慕家老宅、銀行存款、各式古董以及所有股票基金全都歸我二兒子慕正宇所有。大兒子慕正宸生前留下的遺產一直由我代爲保管,如今他的女兒慕長安已經長大成人,這部分東西就交還給她,包括一套豪庭水榭的房子以及三十萬存款。以上便是遺囑的全部內容,任何人不得有異議,請陳律師務必遵守我的要求,在播放此錄音時我慕家子孫必須全部到場。”
錄音終於在最後幾聲滋滋的雜音中完結。
那熟悉的聲音,絕對是奶奶,絕對錯不了!
可是對於這份內容,我卻不得不抱着完全懷疑的態度。
我還記得奶奶曾跟我說過,我父親名下有大約三千萬的存款以及我母親從我外祖父母那兒繼承的大量遺產,我母親是獨女,外祖父母名下曾有一家大型企業以及大量的房產,在他們死後,這些東西全都交給了我父母打理,而我父母死後,奶奶則全權委託給了某管理團隊。
就算奶奶將慕家的東西全都給了慕正宇,那我父母的呢?那些房產企業和鉅額存款呢?
就剩下這套我幼時和父母的房子以及三十萬塊錢?
“你們還有什麼疑義嗎?如果沒有的話,就請在這份文件上簽字吧。”陳浩將事先準備好的文件往我們面前一推。
“有。”我將那份文件往慕正宇面前一甩,“一口氣吞這麼多,你就不怕撐着?”
慕正宇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錄音遺囑可是你奶奶的生前留下的,這分多分少的又不是我能做主的!”
原本一直在旁看好戲的慕曉曉終於忍不住了,在聽到錄音內容時就一直兩眼放光,“就是,長安你就別眼紅了,好歹你那死鬼爸媽給你留下了三十萬還有一套房子,省吃儉用的也夠了。”
“我謝謝你還留了三十萬給我,如果我沒記錯,這房子本就是寫在我名下的吧。”這套房子是我六歲生日時爸媽買的,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我媽告訴我這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以後一家人永遠幸福地住在長安的小房子裡。
慕正宇的臉色終於起了一絲變化,倒是陳浩依舊一臉尋常,看樣子是個難纏的角色。
見我轉身離開,綠蘿和顧瑾趕忙也跟了出來。
綠蘿還沒來得及跟進屋,就被顧瑾給直接鎖在了門外,只留下一陣砰砰的敲門聲。
“老婆,你喜歡錢?”他是越來越喜歡摟着我的肚子了,總覺得最近他智商好像被碾壓過似的。
賣萌耍賤各種無節操無下限。
“你這不是廢話?”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個問題已經問過一次了好嗎?
他伸手往空氣中一抓,之前那兩張銀行卡便出現在了他指尖,他將工資卡往身後一拋,將另一張遞到我面前,“這些夠嗎?”
單薄的銀行卡躺在他手心兒,卡面上浮現一連串數字,小數點之前是無數個零,不管開頭數字是啥,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揮霍得完。
“銀行你家開的?”我捧着銀行卡不由得內牛滿面,我終於養得起猴子了!
“你想要銀行?”他若有所思地蹙着眉,“我以爲只有存款纔是最方便的,不需要打理。”
“不要不要!”我趕忙擺擺手,他就是真給我變出一個銀行來我也不會要,我將銀行卡拍回他手心。
“老婆你不喜歡?”
“我愛錢,但我只愛我應得的錢,慕正宇奪走了我父母的遺產,拿走了我奶奶留給我的東西,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我幫你。”
“不用!”我下意識地大了嗓門兒,在看到他受傷的表情後,又忍不住軟了下來,畢竟岑朔現在還沒活過來呢,“你已經幫我很多了,這次我想靠自己解決。”
其實我只是不想欠他太多,免得以後愈發糾纏不清。
顧瑾又將銀行卡塞回我手裡,“這卡里的錢用多少漲多少,只增不減,你留着,我用不着。”
丫的,這麼多票子再推來搡去的,老天爺該打雷劈我了!
我一打開房門,綠蘿正在那兒對我擠眉弄眼,“我派小寶跟着那陳浩去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將一個人的聲音模仿得這麼惟妙惟肖?”錄音裡是我奶奶的聲音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有!”
我立馬變得一臉期待。
“稍微能力強些的鬼就可以模仿任何人的聲音。”
看來慕正宇果真是跟“那些東西”扯上關係了!
小寶去後很快就回來了,衝着我們喪氣地搖了搖頭,明顯一無所獲,被綠蘿揪了耳朵教訓了幾句又一溜煙兒鑽出了門。
綠蘿說讓他在陳浩身邊多呆幾天,有消息隨時向她報告。
對方有備而來,自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我們找到線索,難怪先前慕正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敢情早就在暗地裡準備了這麼一招兒。
當天晚上岑朔便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自己還在醫院,之前家裡進賊將他掐暈了,耽誤了我的事兒表示歉意。
我不知道顧瑾是怎麼做到的,既要改變所有人對這事兒的記憶,又要去警局那邊抹掉所有記錄,還要將已經在停屍間的岑朔弄到醫院病房裡。
這次的確比李玫那回要麻煩得太多太多,而我先前居然完全沒考慮到這些。
心裡對他雖然依舊怨懟,不過比起原先已經釋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