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都溜達遍了。”我開口向大家徵求意見,自然這樣的提議是不會有人反對的。
“走吧走吧。”任海滴嘟囔了一聲,許是一無所獲,她顯得有些不耐,本想着能將事情都解決了,這麼一來今天晚上算是白來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四人顯得格外安靜,任海滴似乎還在琢磨晚上的事,原先一直走在我身旁的吳悅卻一個人落在了最後。
也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裡總是莫名地發慌,可思前想後似乎一切又都是正常的。
我們回宿舍的時候吳悅並沒有跟我們一起回去,這是在我們進門後才發現的,原先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吳悅居然又掉隊了,打電話給她也是無人接聽。
好在熄燈後不久,吳悅終於還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大概是累着又或者嚇着了,她甚至連臉都沒洗便直接上牀睡了。
“悅悅,你沒事兒吧?我之前覺得你身上好涼,可別凍到了。”我說話的時候還特意掃了一眼她的方向,這會兒她正後腦勺朝外,無端端的我又想起了昨晚上的夢,頓時便覺得後背一涼,隨即將目光收了回來。
“長安,你有想到些什麼嗎?”安靜了片刻,任海滴忽然開腔道。
其實回來的路上我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非常肯定我絕對沒有碰到過什麼能使我擁有陰陽眼的事情。
“絕對沒有。”
“這就怪了,我總覺得這事來得蹊蹺,我剛在網上查了查,據說有陰陽眼的都是至陰之軀,長安你會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嗎?”
“都挺好啊。”我邊說話邊打了個瞌睡,“好了,早點睡吧,這些就留到明天再去想吧。”
任海滴卻突然起身朝衣櫃走去,“長安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晚上特別冷,這屋子裡就跟開了冷氣似的。”她說着已經抱出了一條薄毛毯。
“確實,就跟還在老宿舍沒緩過來似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上鋪的李玫翻了個身,牀鋪頓時劇烈地搖晃了兩下。
“好像是挺冷的,估計降溫了,這都九月底了。”我順手也將搭在牀頭的外套蓋在了被子上。
沒過多久,周圍便再次陷入一片寂靜,深深淺淺的呼吸聲隨之傳來,原先倒是有些睡意的我這會兒反倒精神了,兩隻眼睛就跟開了小手電似的,望哪兒都是清楚的很。
今晚的月光似乎格外的紅,遠遠地便看見吳悅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血霧中,隱約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邪氣。
我趕忙將腦袋縮回了被子裡。
沒辦法,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經歷多了,隨便看到點兒不尋常的便容易自己嚇自己。
我一直僵硬着身子縮成一團,房間裡的溫度似乎越來越低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還是陷入了淺淺的睡夢中。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淒厲的笑聲迴盪在寂靜的宿舍中,伴隨着一陣陣刺骨的涼意,我忽然猛地睜開了雙眼,掃視了一眼熟悉的環境讓我確定這會兒自己並不是在夢境中。
不遠處的上鋪是吳悅單薄的身影,不過她此時正坐在牀上梳頭,面對着那輪紅月,一下一下地往下拉着。
她的手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的手上居然拿着一把十分復古的篦子,像極了我曾在714見到過的拿把。
大晚上的梳頭,哪兒學來的怪毛病!
我本想開口叫她,她卻已經率先轉過頭來,“咔咔咔”的幾聲後,我額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在那瞬間甚至連呼吸都自發被屏住了。
那張臉,那張臉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白麪,血紅的脣正微微上揚出一個詭異的弧度,而她的肩膀依舊保持之前的狀態完全未曾動過。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