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駛入學校的停車場內,正是上學高峰,兩旁的道路上皆是來往的學生,我下意識地垂低了腦袋,總覺得叫別人看見了會說不清楚,偶爾瞥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均是一臉坦然,似乎完全不擔心隨時可能爆發的流言蜚語。
“顧教授,那個,謝謝,我先去教室了。”下車前,我再次道謝,其實本來想說待會兒將買鞋的錢還他,不過想想還是嚥了回去,其實我這人骨子裡有點兒清高,總覺得這樣的話題不自在。
我本打算自己慢慢地走到教室去,不過顯然這個熱心腸的顧教授沒有這樣的打算,他鎖了車,徑直朝我走來,幸好這回他沒有再抱我,只是饞着我的胳膊,儘管如此在清晨人來人往的校園裡依舊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回頭率高到我壓根兒不敢擡頭,哪怕僅是如此我依舊感覺自己已經在一道道犀利的目光下被凌遲處死好幾回。
感覺這是要紅的節奏!
我的室友們眼睜睜地看着這個號稱爲教育界顏擔當的顧教授親暱地將我扶到座位上,驚詫得那嘴裡都能塞下雞蛋了。
“怎麼回事兒?”
“老實交代!”
等顧瑾回到講臺,三人立馬一臉探究地圍着我開始七嘴八舌地進行三堂會審。
果然八卦是人類的天性,親愛的們,就不能先關心關心我昨晚上的去向嗎?畢竟我徹夜未歸呀!
“下課再說。”我悄悄地指指講臺。
她們這才無奈地暫時放過我。
顧瑾雖然看上去十分嚴肅冷漠,不過他講課倒是非常吸引人,或許是顏值也佔據了大半了原因,這堂課雖然滿教室都是人,卻是我讀書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安靜最認真的一節課。
顧瑾偶爾說到重點,也會不時擡頭巡視過底下的學生們,精緻的眉眼間滿滿盡是認真,倒是十分迷人。
不經意時對上他如古潭般幽深的黑眸,總會叫我不自然地垂下眸去,想起昨夜他曾幫我洗澡換衣服,心裡的尷尬便能叫我雙頰頓時飛起紅霞。
這時候一直密切注意着我們的任海滴便會玩味十足地拿筆尖戳戳我的胳膊,然後露出一抹極爲意味深長的笑容。
“快說快說!”一下課,三人便再次將我圍攏。
“我受傷了。”我輕輕地擡了擡右腳,一下子將她們的目光全都吸引到我腳上的繃帶上去。
“對了,你昨晚上不是去找海滴他們嗎?怎麼沒回來?害我們等了一夜!”李玫這纔想起這茬兒。
我沒有先回答,倒是撇過頭去問任海滴,“你昨晚上去哪兒了?我去老宿舍找你們,卻一個人都沒看到,還差點兒.......”我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還是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有點亂,咱們一件一件說。”任海滴似乎依舊有些心有餘悸,回憶起昨晚,原本平靜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我們昨晚上是去了老宿舍,不過在樓上游蕩了一圈兒沒什麼發現,所以一行人便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哪兒來的地下室?”我去了那棟老樓兩回,壓根兒就沒發現有什麼地下室入口啊,一進大門兩側是一樓的走廊,正中間就一條樓梯。
“有,進正門後別上樓,右拐沿着走廊走到頭是間儲藏室,門後有一條直通地下室的樓梯。”任海滴忽然有些沉默,似乎又回憶起什麼駭人的畫面,放在桌上的手不經意間顫了兩顫。籃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