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什麼狗屁神醫,就是你開的那個什麼狗屁的高氏藥業麼?你給我出來,看老子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左邊看起來人高馬大,袖筒上嘛露出的手腕帶着紋身,脖子上掛着大金鍊子的社會人伸着手叫囂。
“誰敢,誰敢動俺家山伢子...我跟你們拼了我...”黃秀蘭的性子,能受得了這個,伸手就要往對方臉上抓。
那可是她的寶貝兒子,這好不容易出息了,當了藥材企業的老闆,成爲了醫院的院長,還做了大教授,這可是高家祖墳冒青煙的事情。誰敢欺負他,當孃的非得跟他拼命不可,聽聽都不行。
不過她還沒上前,就讓高山一把給拉住了,那花臂男好像也有點怕的往後躲了躲,佯裝厲色的喊着:“我不跟你個鄉下潑婦說,坑人還有理了,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出來。”
“我...”黃秀蘭還想上前,卻被兒子死死拉着。
高山把母親拉到身後,和顏悅色的笑着道:“媽,我這現在好歹也是個院長,博士,有什麼事我自己能處理,你別管了,和我爸陪着冬兒,她可能一會就醒...”
父親高慶國雖然忠厚老實,可也怕自己娃兒吃虧,先前一直沒出聲,但總是護在老婆身前,看架勢誰要敢上來,他就能撲上去,老實可不代表着能看老婆、兒子被人欺負了。
“行,那你小心點,我看他們就不是好人,不行就報警。”黃秀蘭瞪着外面那兩個男的,一點都不害怕,鄉下的老皮無賴見得多的去了,她什麼沒見過,就這倆貨還想嚇唬她。
“叔叔阿姨,您二老放心,這不還有我們呢嘛!”唐胖子這個時候倒是機靈的站了出來,指着身邊的其他人說道。
“沒錯,阿姨你們就放心吧!”李朝康等人也點頭說道,他平時是愛懟人沒錯,連高山都不放過。
可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了,他們家高山只能由他來懟。
黃秀蘭一看都是半大小夥子,就是打起來也不怕對面兩個,這才鬆開拉着兒子的手。
剛纔說是放心,其實一直就沒鬆開他衣服,高山是想走都走不了,不過對母親這點小心思,他也沒拆穿。
安撫好父母,一行人除了病房把門關上,周圍已經有些看熱鬧的病患,保安倒是沒見着。
這會正是診斷高峰期,他們一羣主治醫生都跑到這兒,想來其他地方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說吧,什麼事讓你們上門這樣。”高山雙手插在兜裡,面色溫和的看着對方,有點柔弱的書生氣質。
“高山,你別在這跟我裝,告訴你,你的藥吃出人命了,我現在就是來找你要個說法。”花臂男聲色俱厲的吼着。
一聽吃死人了,周圍在病房門口探頭看熱鬧的人都愣了,跟着走廊裡就傳來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這可不是其他的事,醫患死人,這算最嚴重的事故了,出現這種情況,那能瞬間毀了一個醫生,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就是醫院也要因此背上臭名,要是有人推波助瀾,名聲一下子就臭大街,只等着倒閉吧!
聽到對方的指控,高山也是一愣,跟着眼底閃爍起寒光,這是有人要置他於死地啊!
看了看周圍的人討論的越來越激烈,一個個都等待着他的答覆,高山知道這會決不能把他們請到別處,這事只能當着衆人的面說清楚,要不然終究會留下隱患。
“你說吃死人,證據呢?”張學聖先前一步,代替高山接過話題。
他這個舉動讓高山還有點小感動,醫患死人不是說笑的,這會誰站出來,就有可能成爲他的‘幫兇。’
還沒等對方開口,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往前走了一步,異口同聲道:“證據呢,拿出來看看。”
他們不是不擔心,而是相信高山的水平和醫德。
說句不違心的話,當醫生開醫院,做到高山現在的位置上,還能不忘初心,抱着純粹治病醫人的念頭,這輩子恐怕也見不到幾個。
高山在他們心裡不光是授業老師,更是一杆旗幟,在醫學上該如何前進的指路明燈。
“證據,瞧瞧,我給你證據,證據。”對方‘啪嗒’的把手裡的包摔在地上,表現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從包裡甩出的塑封袋裡,裝着的是一沓沓的化驗單和檢驗報告。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心裡居是一‘咯噔,’心想‘這下麻煩了,人死了,卻留下一堆檢驗報告,這是要死無對證啊!’
誰知道高山反倒笑了,指着地上的東西道;“你就拿這麼一堆東西來,就想訛人?那不是隨隨便便來個人摔一沓報告,就能誣賴自家誰誰是被害死的,簡直搞笑。”
高山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和麻煩,所以他才先發制人,直接說明對方是訛人。
“你,你們這是不講理,我告訴你,這是附一院出具的證明,我們在那住了快一個月,所有記錄都能查,人就是吃你們的腎黃金給吃沒的,你還我大哥的命...”
一直沒說話保持安靜,七尺高的漢子,這會竟‘哇’的哭了出來,如同潑婦般的衝向高山,卻呲溜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番表現反倒是讓人相信他說的話,要不是真的傷心,怎麼可能會是如此。
“既然如此,報警吧!”看對方準備的如此充分,高山沉聲說道。
“好,那就報警。”本以爲對方會慌張,沒想到卻是回答的斬釘截鐵,就像巴不得他這麼做似得。
難道還有人想要借勢壓人,他現在可不是那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了,誰能壓的住他?
看着對方撥通報警電話,有條不絮的說明情況,然後掛斷了坐在地上繼續抹眼淚,高山心底直往下沉。
這會他特別想看看屍體,但決不能先開口,主動提出要看屍體,就會讓人覺着他露怯,潛意識的承認了‘腎黃金’或許會致死的可能,這個口是絕對不能開的。
幸好警察及時趕到了,瞭解情況後問道;“那現在屍體呢?”
“在附一院太平間。”對方有氣無力的說道,不是那種心虛,倒像是傷心過度。
對方的回答又讓高山一愣,沒銷燬屍體,這是不怕查驗了,好,我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有自信,敢拿一條人命來陷害自己,這種草菅人命的人,他絕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