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勢的鵪鶉鬥敗的雞,渾身衣衫襤褸狀如乞丐的潘卡拉哪裡還有臉繼續呆在臺上,低着頭倒拖着長槍踉踉蹌蹌地順着臺階走下,在衆人鄙夷的目光和嘲笑中淒涼地走出操場大門。
曾經在帝國騎士學院也算得上一號人物的高手最後卻淪落到這種境地,人的一生,實在是太難以預料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反之亦然。
“好!打得太帥啦!”
“好槍法!太漂亮啦!”
“牛啊,太牛啦!”
歡呼聲,驚歎聲,讚揚聲,所有的這一切都和潘卡拉所受的待遇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臺上的蘇玉轉過身來穩穩站住,左手高高舉起然後緩緩放下:這是德斯特帝隊的標準手勢,代表的含義是安靜。
這樣的手勢在場的衆人當然都非常明白,於是,雜亂熱烈的操場逐漸安靜了下來。
“謝謝大家的歡呼,按理說,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座比武臺上,因爲從本質上來講,這次公開決鬥是德斯特帝國騎士學院內部事情,我不需要,也沒必要站出來。假如傑瑞因實力不如對手而敗在潘卡拉手下,那麼不論他受傷也好,死去也罷,我都不會因此而站出來。
但大家都看到了,事情的發展並非如此,傑瑞在決鬥中一招突襲將對手製住,我想,不論在西方大陸。還是在東方大陸,這種情況都會被判爲決鬥結束,而且,潘卡拉本人也當着在場數百人的面親口承認了自已的失敗。
男子漢,大丈夫,輸,並沒有什麼可恥地。
沒有誰生下來就會長勝不敗,也沒有誰能保證他一生永遠不敗。
失敗是成功之母,沒有失敗,也就不會有成功。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認失敗。
失敗了。可以重新站起來開始再來,
但若是不肯承認失敗。那麼他又怎麼重新開始?
可惜的是,潘卡拉顯然不肯正視自已的失敗,這本就是一種懦夫的行爲。
更爲可惜的是,他不僅不承認自已的失敗,而且在宣佈決鬥結束之後從背後襲擊對手。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這種行爲我並不在意,兵不厭詐。只要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任何手段都是無可指責的。
但這並非是戰場,而是在決鬥場上!
決鬥有決鬥的規矩,這在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如此。
勝者王侯敗者賊。
如果潘卡拉地那一槍是在他承認輸了之前刺出,儘管那同樣卑鄙。我也只會去責備傑瑞不夠冷靜,缺乏必要的警覺,對潘卡拉最多也只是報以輕蔑地冷笑。
然而。他的這一槍偏偏是在自已親口承認輸了之後,是在對方當衆宣佈決鬥結束之後,是在對方轉過身去,放棄了任何敵對行爲之後!
當他這一槍刺出之後,這已經不再是決鬥,而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地謀殺!
人需要爲自已做出的事情負責,不管他出於何種動機有何種理由!
我希望在場的每一位學員都能記住:天作孽,猶可違;自做孽,不可活。
好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是不是同意或是認可全在於你們自已,是否能從今天發生的事情有所感悟也全在於你們自已,那不是我應該管的事情。
那位主持賭局地學員,你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潘卡拉雖然是傷在我的手下,但後面的打鬥是前面的延續,而且就算是在前半程,潘卡拉同樣也親口承認了自已已輸,所以,有的賭注應當依然有效。據我所知,在這次決鬥中看好潘卡拉地人居多,虧錢的人肯定不少。但賭局就是賭局,既然投下了賭注,那麼就不能爲自已之前的決定而後悔。
好了,我地話就說到這裡了。大家隨意。”
講完話後飄身從臺上跳下,蘇玉分開人羣徑直來到了傑瑞身邊。
“怎麼樣,傷的重不重?”蘇玉問道。
“沒關係,皮外傷,最多一個星期也就沒事了。謝謝你老師,謝謝你把潘卡拉的命留了下來。”傑瑞感激地答道:對於他這種皮糙肉厚的人來說,僅僅肋下劃開一道兩寸來長的口子並不是太大的問題,騎士學院的醫生處理這種刀槍外傷都很有經驗,敷上藥再纏上繃帶就足夠了。所以,相對於身上所受的傷,他更多的是恨!事實上,他恨一個人還從來沒有恨到這種程度,要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他現在想的就是如何儘快恢復身體向潘卡子拉討回公道。
“這只是小事一件。潘卡拉不過是一個擺不上臺面的小人,讓他多活些日子也算不了什麼。弗蘭克,扶傑瑞回去,莫西那,記住去拿那些贏回來的錢,這可是傑瑞拼了命才賺回來的,沒理由便宜別人。”笑着拍了拍傑瑞的肩膀,蘇玉笑着吩咐道。
“明白。放心吧,這種事兒我是忘不了的。”過程雖然有些驚險,但最後的結果卻還是好的,莫西那拍着胸口笑道。
“好,科爾那,咱們走吧。艾蜜,今天晚上的飯菜就交給你了。相信從學院的食堂那裡搞一些好東西你要比科爾那輕鬆的多。”蘇玉此時此刻還在開玩笑,好象剛纔的那場打鬥真的就和小孩子玩過家家沒什麼兩樣。
“行,包在我身上了。莫西那,咱們先去領錢,領完了再去食堂。”這句話無疑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誇講,小姑娘心中是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