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咣噹”,一陣門鎖響動過後,刺眼的陽光將房間照得明亮一片。
“輪到你了!”站在門口的人擡手指着屋內一角大聲叫道。
“隊長!”散坐在四處的幾個囚犯紛紛直起身來擔心地叫道:自被抓獲之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有四天,每一天都有人被單獨帶出去審問,有的重新回來,有的則不知去向,身體虛弱再加上心神不定,每一天都好似度日如年,現在,終於輪到了唯一還沒有被提審過的隊長,或許,這些人的命運就將在今天有個了結。
“你們不用擔心,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強盜首領從草堆上坐了起來說道,由於這四天以來每一天都只能以照得見人影的稀粥充飢,雖然他的身體強壯遠超常人,但依然被餓得有氣無力,精神萎靡不振。
“好啦,別磨嘰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悲悲慼慼的象什麼樣子。”門口的看守不耐煩地催促道。
“哼,不過是一羣賤民,要不是運氣好得到外力的幫助,早就一個個成了我劍下游魂。”掙扎着站起來走到倉庫門口,強盜首領滿臉一屑地說道。
“呵呵,是呀,我們是賤民,一個個都是早該死掉的賤民,您的出身高貴,比那些服伺天神的神僕還要高貴,可是那又如何,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聽我們吆喝。把手擡起來!”看守笑着說道。
“哼,小人得志!”哼了一聲,強盜首領把兩隻手平着舉起。任看守用一根拇指粗細的繩索將其綁得結結實實。
“呵呵,真小人總比僞君子強。走吧,是不是還得用我攙着呀?”看守也不生氣,嘻皮笑臉地問道。
“哼!”就象是被拔掉牙齒的猛虎,除了冷哼,強盜首領此時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在四名護鎮隊員地嚴密看押下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
轉過了一道圍牆,眼前是一座用原木搭建的房屋,房高兩丈,橫寬六丈。厚厚的房門此時正虛掩着。
“報告,人帶到了。”推開房門。一個護鎮隊員大聲通稟道。
“好,帶他進來。”房內傳出聲音。
“是。進去吧。”護鎮隊員手一用力,強盜首領便被跌跌撞撞地推進了屋內。
“給他鬆綁。”房屋內空空蕩蕩,只在靠近西牆的地方擺着一張長桌子,另外在長桌前約一丈五尺左右的空地上還擺着一把椅子,鎮西口見到的那個東方人此時正坐在長桌背後,另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則倒背雙手站在他的身後。
鎮隊員應了一聲,伸手把綁住強盜首領的繩索解開。
“坐下吧。”蘇玉指了指前面的空椅淡然說道。
哼一聲。強盜首領大大冽冽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弗里斯,對吧?”冷冷地注視了一會強盜首領,蘇玉突然開口問道。
“哼,知道了還用問。”強盜首領氣哼哼地說道:審問了這麼多天,如果對方連自已的名字都不知道那纔是天大地怪事了。
“卡修派你們到這裡的任務是什麼?”對於強盜首領地態度惡劣蘇玉並不在意,依舊是淡淡然地問道。
“哼。想從我嘴裡掏出情報,休想!”強盜首領怒目而視。
“呵呵,你很堅強。非常令人佩服。不過非常可惜的是,這種執着並沒有太大地意義,因爲你所想要保守的秘密實際上已經不是秘密了。我之所以還要再問你一遍,目的只是想覈實其中的一些細節,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微微一笑,蘇玉緩緩漫不經心似地說道。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雙手一扶椅背,強盜首領衝動地想要站了起來。
“想要幹什麼!給我坐好!”站在他背後的兩名護鎮隊員見狀馬上伸手按住強盜首領的雙肩,如果放在平時,不要說兩個人,就是四個人也未必能按得住他,但在連喝四天稀粥之後情況便完全兩樣了。
掙了幾下沒能掙開,強盜首領停止了掙扎,氣喘噓噓地死死盯住蘇玉,眼中充滿了絕望。
“呵,什麼意思你真的會不知道嗎?”揮手示意兩個護鎮隊員退下,蘇玉微笑着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歐魯森不可能叛變地!他不會叛變的!”強盜首領聲嘶力竭地叫道,與其說他是懷疑,倒不如說他是在恐懼。
“呵呵,爲什麼不可能?難道你不怕死,別人就不怕死?你不在乎金銀財富,別人就也不在乎金銀財寶?你不在意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別人就同樣也不在乎嗎?當真正的威脅到來時,有很多可能會變爲不可能,同時,也會有很多不可能變爲可能。弗里斯,卡修既然會派你來執行這樣的任務,那就說你不會是個蠢人,這種道理你應該會明白的。”蘇玉微笑着說道。
“不可能,我不信!我們共事七八年,他是什麼性格我最清楚,他不會背叛帝國的!”強盜首領喃喃自語着。
“呵呵,看來你是不撞南牆不死心。好吧,莫西那,把窗簾拉開。”微微一笑,蘇玉轉頭吩咐道。
了一聲,莫西那來到窗邊,伸手把遮擋烈日地布幔拉開。
“什麼?!這個混蛋!”順着打開的窗口望去,只見在遠處的鎮中心廣場旁邊,一個身形高大地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和一個金頭髮的女孩兒談笑風聲,雖然間隔的距離太遠無法看清容貌,但憑着多少年的交道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是誰。
“呵呵,現在相信了吧?”示意莫西那把窗簾拉上,蘇玉轉回頭來微笑着問道。
“混蛋,混蛋……”,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強盜首領陷入了崩潰狀態。
“你們計劃是什麼?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目前的進程到哪裡了……”,不失時機,蘇玉起身站在強盜首領的面前,兩眼緊緊盯住對方的雙眼,輕聲問出一個又一個問題,
“我們的計劃是……”彷彿靈魂已經離身,強盜首領目光呆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