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好辦事兒,羅安特鎮近一半的居民都在這裡,邁克斯鎮長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二三十個小夥子自告奮勇擁了上去,七手八腳,沒用十來分鐘就把車上的東西都搬進了會場,當然,登記造冊之類的事情也有專人負責,至少雜貨店的老闆艾哈姆就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至於這些禮物如何分配的問題,將由鎮子裡幾位德高望衆的老人共同商量後處理,用不着大家操心。
遊子遠行歸來,免不得要走親訪友,拜訪四鄰,那些長輩到還好說,問候完再誇講兩句也就完事了,但那些同齡小夥伴就沒那麼好打發了,一個個誰不想多知道點大山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因此弗蘭克等人一離開長輩們的視線就被幾十個年青人圍住再也脫不開身,當然,這三位被團團圍住的年青人也是樂在其中。
蘇玉等人自是不會這麼輕閒,同邁克斯鎮長打過招呼,蘇玉和羅蘭在的威斯羅的帶領下去尋視小鎮附近的地形地貌quot;,科爾那和貝拉爾則留下來同艾哈姆,薩克森一起調查鎮內的情況。
“這裡是觀察羅安特鎮最好的地方,爬上這棵大樹,只要眼力夠好,鎮子的中心廣場以及大部分街道上發生的事情都可以看到。那邊的山峰雖然更高,看得地方也更多些,但因爲距離太遠,看得反而不如這裡清楚。”登上一座小山峰,威斯羅用手指着山腳下的小鎮說道。
“嗯,不錯。到鎮中心的距離大約有八百步左右,沒霧沒雨地情況下,鎮子裡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不難發現。”羅蘭右手舉起豎起大姆指目測了一下距離點頭說道。
“是呀。弗蘭克,莫西那他們小的時候非常淘氣,總是在鎮子裡闖禍,因爲害怕被大人打,所以闖的禍一大就會跑到這裡躲着,一直等到大家都不再急着找他們才偷偷溜回去。
“呃,莫西那那小子調皮倒不奇怪,可是弗蘭克看起來挺老實的。小時候怎麼也會這麼調皮?”羅蘭笑着問道。
“呵,大山裡的孩子。小時候有哪個不調皮呢?”也許是想起了過去很久的往事,威斯羅一直繃着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呵呵。看的出來,你非常喜愛你的孩子。”羅蘭笑道。
“是呀,在弗蘭克還只有三歲的時候,他地媽媽就因病去世,我是又當爹又當媽,拉扯着他和一歲半的艾蜜長大成人,其中地辛苦就甭提了。現在看到他們不僅能夠自立。而且還可以幫助鎮上的居民,我是打心眼裡感到高興。”威斯羅答道。
“呃,既然這樣,你剛纔爲什麼還要那麼嚴厲地訓斥弗蘭克?我還以爲你非常不滿意他當了傭兵呢。”羅蘭不解地問道。
“唉,雖然我沒有當過傭兵,但也聽說過那是一種多麼危險地職業。就比方現在。誰都知道塞肯特山上的強盜有多危險,但你們不還是要和他們對着幹嗎?雖然我知道你們之所以要對付那些強盜是看在弗蘭克他們的面子上,並不是衝着那六百枚銀幣。可誰能保證以後不會碰到類似的情況呢?這一次你們是因爲人情,下一次?也許就是因爲銀幣。常在河邊走,哪有鞋不溼,一次兩次也許因爲運氣好活了下來,但時間長了呢?”威斯羅是快人快語,雖然知道當着傭兵的面說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反感,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原來是因爲這個呀?呵,可憐天下父母心。”聽完了威斯羅的理由,羅蘭是搖頭嘆道。
“怎麼?我說地不對嗎?”威斯羅看到羅蘭的表情,不解地問道。
“呵,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在感嘆。”羅蘭笑道。
“感嘆什麼?”威斯羅是個直腸子的人,哪裡猜得到羅蘭心裡想的是什麼。
“呵,我是在感嘆,無論孩子長得有多高,有多大,在父母的眼中,他們永遠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羅蘭笑道。
“你地意思是不是說我管的太多了?”威斯羅有點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威斯羅,你真地沒有意識到弗蘭克,艾蜜,莫西那都已經長大了嗎?兒孫自有兒孫福,做父母的,再怎麼關心,再怎麼愛護,難道能管得了兒女一輩子嗎?他們遲早有一天要獨自面對生活,如果總是把他們遮護在父母的羽翼之下,那麼當父母無法再給予他們保護的時候,他們將怎麼辦?”羅蘭微笑着問道。
“唉。我也知道那一天早晚要來,但在心裡卻總希望這一天來的越晚越好,也許,這就是爲人父母的命吧。”威斯羅搖頭嘆息道:羅蘭所說的這些他當然都明白,但是身爲一雙兒女的父親,他又怎麼可能象羅蘭那樣站在第三者的立場冷靜地處理問題。
“威斯羅,你是不是擔心作傭兵這一行的危險太大,很容易有性命之憂?”蘇玉詳細觀察完這裡的地形回來時正好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是的。天天和強盜,劫匪這樣的亡命之徒打交道,能不危險嗎?”威斯羅答道。
“呵,知道嗎,聽到你的回答我想起了在來奧坎大陸的船上聽過的一個小笑話:有一個人問海上的水手‘你是祖父是怎麼死的?”‘死在海上”‘你的爺爺呢?”‘死在海上”‘那麼你的父親呢?,‘也是死在海上。”‘既然你的家族中這麼多人都死在海上,爲什麼你還要做水手?你就不感到害怕嗎?”那個人問道。‘那麼你的祖父是怎麼死的呢?”水手不答反問。‘死在牀上”‘爺爺呢?,‘死在牀上”‘那麼父親呢?”,也是死在牀上。”‘好,既然你的家族中有這麼多人死在牀上,你是不是晚上就不睡覺了?‘水手反問道。
威斯羅,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
好啦,這裡的情況勘察完了,咱們去下一個目標吧。”蘇玉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