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達城的郊外有着一座佔地極廣的莊園,和絕大多數郊外莊園不同,這座莊園的圍牆並非由一根根的木樁加上兩三溜長長的木板所組成,而全部都是用青色的磚頭和石塊壘建,高有丈許,牆頭上面倒插着許多尖銳的鐵釘,雖然久經風吹雨打早已鏽蝕不堪,但密密麻麻的樣子依然叫人看着心底發怵。
能有着這樣圍牆的莊園當然不可能是普通的莊園,否則的話沒有哪個正常人會以超出幾十倍的造價去修一道如此結實的高牆,更何況在牆頭上面還要加上釘子。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座戒備森嚴的莊園就是鐵血傭兵團的總部所在地,鐵血傭兵們在都城的訓練,辦公,住宿都在這個地方。
“好,團長,加油,再加把勁,馬上就能贏啦!”
“副團長,抵住,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可都看您的啦!”……
寬敞的訓練場上,兩個魁偉的身影你來我往急速地轉動,兩把木劍空中激烈碰撞的聲音老遠就能聽到,而在這兩個身影周圍或坐或站地圍着一圈同樣短衣裝束的壯漢,一個個都扯着脖子紅着臉在大聲爲自已押注的一方加油鼓勁兒。
“叭!”一聲大響,在爭鬥了半天之後,***裡面的兩個人分出了勝負,左邊的劍手抓住機會,趁對方一劍刺空的時候狠狠一劍劈在木劍劍身的中部,雖然是經過特殊工藝加工過地木質遠比一般的木材結實,但在這勢在力沉的一擊之下卻也難以承受。馬上變成了兩段。
“唉,又輸了,副團長,您就不能再多撐一會嘛。”
“哈,贏啦,給錢,給錢,別以爲裝可憐就能躲過去。”
勝負已分,周圍的觀衆有笑的,有愁的。就象所有的賭局一樣,不可能所有的下注者都是贏家。
“團長。還是你厲害。”斷劍的劍手無奈地看了看手中不足兩尺的木棍,苦笑着向對手說道。
“呵呵。比起前些日子來你地劍術可是大大地提高了,要不是剛纔那一劍你稍微着急了一點,八十個回合內我還真未必能肯定佔到上風。”被稱爲團長的劍手笑着答道,在這個地方能被叫做團長地當然只能有一個人:鐵血傭兵團的最高首領,威爾遜侯爵最得力地秘密打手——齊格勒。
“呵,團長的劍術精妙,再加上超人的臂力。如果還是留在軍中,至少也會是師團長級的人物,這輩子我恐怕是沒指望能熬得過您一百招大關了。”斷劍的劍手把斷劍拋到一邊,笑着向對方稱讚道。
“哈哈,麥格南,你現在不僅是劍術進步很快。連拍馬屁的功夫也同樣是大有長進呀。”齊格勒把木劍遞給旁人,也是笑着說道。
“呵,團長。副團長說的可不是假地,依我看,以您現在的身手和頭腦如果加入軍隊,不要說是師團長了,就是當副軍團長也綽綽有餘了。”吹牛不上稅,拍馬屁也是一樣,趁着兩位首領現在心情正好,旁邊的傭兵們此時不拍,更待何時?
“去,一羣馬屁經,我又不是沒有軍隊裡呆過,自已什麼斤兩自已還不知道嗎?滾,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齊格勒笑着罵道。人貴有自知知明,在軍隊中講的就是貨真價實的實力,沒有人因爲你自已能吹就把你當成盤菜。不過話雖如此,被一大羣人圍着東一句西一句的誇講,想不飄飄然也難。
“哎,看,信鴿!”就在一羣人談笑正歡地時候,有人一擡頭,看到從遠處有一個黑點越飛越近,最後在莊園裡的房頂上落了下來。
“有消息到了,快去把鴿子拿來。”齊格勒吩咐一聲,馬上有一個傭兵飛奔着向房間跑去。
受過訓練的鴿子並不難被捉到,沒用多長時間,那個傭兵就抱着一尾咕咕叫地白色信鴿跑了回來。
“團長,鴿子帶到。”傭兵雙手捧着信鴿遞向首領。
“嗯,你們繼續訓練。”接過信鴿,齊格勒命令道:他在看情報的時候當然不想周圍的人太多。
傭兵齊聲答道,各自在訓練場上散開練習。
見閒人都已經走開,齊格勒從鴿子的腿上解開拴着的小竹筒,左手一揚,白色的信鴿在訓練場上空繞了兩圈,重新又落回了屋頂。
展開卷成一根小棍的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蠅頭小字。
仔細將紙條上的內容讀完,齊格勒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團長,是什麼消息?”看到對方臉上表情的變化,站在一旁的麥格南問道。
“呵,好消息,蘇和科爾那的行蹤找到了。”把紙條遞給副團長,齊格勒笑道。
“真的嗎?呵,那可真是個好消息。麥格南接過紙條心中也是一喜。
“是啊,鐵血傭兵團的恥辱終於可以洗刷了。”齊格勒說道。對他而言,報復半年前的慘敗遠比法斯利伯爵的請求更加重要。
“我馬上現在就帶人趕去,晝夜兼程quot;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在科摩多山谷那裡截住他們。”看完情報,麥格南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路程向齊格勒說道。
“嗯,你馬上出發,夜長夢多,能早一天解決就早一天解決quot;他們現在還只有六個人quot;比較容易對付quot;如果到了坎大哈城quot;很難說他們不會再招收新成員quot;那樣變數就多了。幹得漂亮些,我會命令第一大隊第二中隊第一小隊的人準備好應用物品直接到科摩多山谷跟你會合。”齊格勒當機立斷,馬上做出了決定。
“是。柯克斯,巴克萊,你們兩個收拾行裝,馬上和我出任務,柏金士,準備三匹快馬和五天的乾糧飲水到大院門口備用,快去。”麥格南到指示,馬上轉過身來大聲安排着。
“是!”訓練場上的三個人大聲應道,將手中的木劍扔回兵器架,飛一般地向營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