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拉克萊爾的院子就在那間普通民房不遠處,藉着夜幕的掩護,蘇玉很快來到了那道高近一丈的青磚圍牆下。
這裡是蘇玉早就選好的侵入點:小拉克萊爾家的院子非常大,四個守夜人兩個在院門,兩個在樓門,因此最安全的進入點,就是有着幾棵大樹遮擋的東邊牆角。
側過身來將耳朵貼在牆上,蘇玉仔細傾聽着院內的動靜:除了偶爾響起的昆蟲鳴叫聲,院內寂靜無聲。
從地上拾起一顆小石子扔進院內,蘇玉繼續傾聽:除了那輕輕的‘啪嗒’一聲,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將黑鐵木棍插在腰間,待一片陰雲將月亮遮住的時候,雙腳輕輕一縱,兩隻手便已扒住了牆頭,雙臂稍一用力,人便趴在了牆頭。
沒有急於跳進院內,蘇玉先是聚攏目光觀察着院內的一切:兩個僕人裝束的人坐在院門旁邊的矮凳上玩着紙牌,由於星光太暗,兩個人都把頭扎得低低的,以便分清紙牌上的圖案。
順着牆根無聲無息地滑到地上,蘇玉已經決定了行動方案。
小拉克萊爾家的院中有很多花草樹木,有着這麼的天然的隱避物,蘇玉輕而易舉地靠近了院門。
“嗤”的一聲微響,一道銀光電閃而過,轉瞬間便沒入左邊僕人的耳根處,這個僕人身體一僵,手上無力,失去控制的紙牌向地下落去。
“咦?怎……”,右邊的僕人不知道同伴爲什麼突然把紙牌撒了一地,擡起頭來不解地問道,但一個“麼”字還未出口,就感到頸側一陣惡風撲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軟倒在地。
放倒看門人,蘇玉雙手齊動,迅速將二人的腰帶解開,把他倆綁個結結實實,之後從其中一人身上摸出把鑰匙,輕輕將院門的鐵鎖打開放牆腳。
在確認兩個人短時間醒不過來之後,蘇玉沿着花徑迅速來到小樓門口,將身形倚住牆壁,慢慢伸出頭去順着門縫向樓裡看去。
兩個僕人一個靠在椅子上打盹,另一個則藉着牆上的燭光無聊地玩着一把匕首。
收回頭來略一思索,蘇玉再次從地一撿起一粒石子輕輕拋在石砌臺階上。
“啪嗒”一聲輕響過後,那個正在玩弄匕首的僕人擡起頭來側起耳朵仔細傾聽,然而聽了半天除了院內偶爾傳來的蟲鳴便什麼動靜也沒有。
“怎麼了?”正在閉眼打盹的僕人發現旁邊同伴的動作睜開眼來問道。
“可能是野貓跑進了院子裡,我去看看。”玩匕首的僕人將匕首插回腰間,站起來向門口走來。
“是野貓就回來,院子裡不歸咱們管,別自找麻煩。”打盹的僕人叮囑了一句又靠在椅子上養起了神。
“知道了。”玩匕首的僕人應了一聲推開了房門,伸出頭來四處觀望。
“啪嗒”,又是一聲輕響從門外不遠的草叢裡傳來,雖然聲音比方纔小了許多,但由於這個僕人注意力集中,反而聽的更要清楚。
“什麼東西?”小聲嘀咕着,這個僕人向草叢走去,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在自已覺得非常安全的地方。
不過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不是一點道理沒有,就在這個僕人哈着腰全神貫注地在草叢裡搜索的時候,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飄到了他的背後。
“呀”,樓門輕響。
“是不是野貓?”打盹的僕人並不知道院子裡邊發生的一切,依舊閉着眼睛問道。
“不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啊,是誰?”發覺不對勁的僕人下意識地睜開眼來問道,不過他的警惕心顯然覺醒的太晚,“是誰?”兩個字還在未出口的時候,一把冷颼颼的匕首已經抵在了喉嚨上。
“不要殺我,我不是壞人。”看着面前全身黑衣,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的偷襲者,這個僕人一動也不能動:在那雙冷靜如水的黑色眼睛注視下,相信沒有人敢用自已的性命來賭一賭對方會不會把匕首往前推一下。
“只要你肯配合,我是不會傷害你的。”黑衣人冷冷說道。
“我配合,我配合。”僕人不是軍人,在匕首的威脅下,自是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好,小拉克萊爾是住在哪個房間?”黑衣人點點頭問道。
“是二樓正對的大房間。”僕人如實答道。
“房間裡還有誰?”黑衣人繼續問道。
“還有夫人。”僕人答道。
“樓上還有誰?”
“還住着兩個人,左邊住的是管家,右邊住的是夫人的貼身女僕。”僕人是言無不盡。
“那個科爾那是住在哪裡?”
“就是一樓向左的最後一個房間,另外還有四個人住在他的隔壁。”這個僕人主動說道。
“嗯,很好,現在你可以好好睡一會了。”聽到對方所說的情況和艾蜜探測的一致,蘇玉右掌豎起如刀,穩穩地劈在這個僕人的頸側,僕人一聲不吭便兩眼一翻,軟倒在椅子上。
將僕人放倒,蘇玉側耳聽了一聽,待確認小樓裡的人並沒有因門廳的審問驚動後,伸手拔下了牆上的蠟燭回到樓門口,在空中畫出一個大大的圓圈。
不久之後,不遠處一家民宅房頂上火光一閃即逝。
放下手中的蠟燭,蘇玉躡手躡腳地走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