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說:“我想和你說說你家晴兒的事情!”
我一聽,開始上心了,說:“你說!”
梅玲說:“這事我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我想找晴兒親自談談,但是,她不在江海,出去了,那我就給你說說,我想,你應該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少讓她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和你和晴兒,大家都是朋友,我想,撕破了臉大家都不好看……”
我說:“什麼事?怎麼了?”
梅玲說:“我表妹黃鶯和楊部長的事,他倆都談了很久了,都快成了,兩人感情很好,但是,突然冒出個晴兒來,找到黃鶯,動員我表妹和楊部長散夥,我就不明白啊,這個晴兒明明知道我和黃鶯是表妹關係,她爲什麼就要去搗亂呢?天下從來都是撮合有情人的,那裡有破媒的?她到底是出自什麼用意?我表妹告訴我這事之後,我很惱火,很生氣……”
我說:“哦……有這事?不可能,一定是你表妹在撒謊!或者是你在胡扯!我老婆怎麼會幹這樣的事情呢?她經常在我面前誇楊部長和黃護士長是天生的一對呢,你他媽的誣陷我老婆,是何用意?”
我的表情很氣憤。
我想了,對付梅玲,就得倒打一耙,且看她如何表演。
梅玲看我的表情,一愣:“什麼?我誣陷?我可是親自聽我表妹親口說的,難道會有假?”
我說:“爲什麼沒有假?”
梅玲說:“我自己的表妹,我當然是相信的!”
我說:“媽的,我自己的老婆,我更相信!難道我不相信我老婆的話相信你的話?”
梅玲也來氣了:“他媽的,你老婆就不會撒謊了?”
我說:“操你表妹難道就是誠實人?我告訴你,你把我給我說明白,說不清楚,我去找楊部長和黃鶯,當面問個清楚,不弄清楚,絕對不罷休!”
梅玲一定有些慌了,說:“幹嘛把事情鬧這麼大,至於嗎?”
我心裡暗暗發笑,梅玲是害怕事情弄到楊哥那裡的,她知道楊哥最討厭沾上這樣的事情。
我說:“當然了,誰讓你這麼說我老婆呢?我非問個清楚不可!”
梅玲緩了緩:“好了,看你嘴巴這麼硬,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再追究了,但是,我想提醒你,最好你也轉告晴兒,楊部長和黃鶯的事情,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戀愛自由,希望二位不要參與攪合……”
我說:“你不也是在參與攪合嗎?”
梅玲臉一拉:“我是在幫助我表妹撮合姻緣,我是要楊部長做我的表妹夫……江峰,我今天可是把話說在前面,到時候別說我沒說,大家做朋友歸做朋友,但是,誰要是觸及了我的根本利益,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不管我剛纔說的是到底有沒有,我都希望你能轉告你老婆,別人的事,少摻和!我要做的事情,必須一定絕對做到,誰也阻攔不了我……”
梅玲的聲音有些陰冷。
梅玲這麼一說,我的心裡頓時警覺起來,梅玲似乎對楊哥和黃鶯的事情極其有把握,而且,梅玲是要通過這層婚姻關係,把楊哥套牢,利用楊哥。至於她要通過什麼手段利用楊哥,我無從知曉。聯想到今晚飯後梅玲打的那個電話,我越發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我此時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楊哥是個好人,絕對不能讓梅玲把楊哥套進去!他媽的梅玲你翻臉不認人有什麼了不起,老子本來就不稀罕和你做朋友,至於晴兒,要是能通過這事和梅玲翻臉,我求之不得。
這樣想着,我心裡暗暗做了決定,等晴兒回來,一定要去實施原定的計劃,一定要做通楊哥的工作,不能讓梅玲的目的得逞。
想到這裡,我臉上的表情輕鬆起來,笑了下:“靠多大個鳥事,誰稀罕摻和這樣的事,我老婆纔沒興趣搗鼓這個呢,你他媽的再冤枉人,別怪我跟你翻臉,老子來就不買你這個帳,你越這麼說,那我還非得去找楊哥不可,非把你表妹和楊哥攪散不可,有種你和我翻臉啊,我看着,來,來啊!”
我說到後面,口氣硬起來。
我這麼一說,梅玲一愣,接着表情緩和起來,笑着:“像個男人,呵呵……我剛纔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真當真了,我怎麼會和你翻臉呢?我當然知道,你和晴兒都是好人,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一定是黃鶯誤會了,或者說錯了……”
我也笑了:“嗯……這麼說還差不多,我呢,也是說個氣話,我才懶得有那功夫管這事呢,楊哥和誰談戀愛,關我屁事?”
梅玲說:“嗯……那就好,那就好,就當我剛纔那話沒說,行了吧!”
我說:“好吧,沒事了,我走了!”
說着,我又要下車。
梅玲說:“別忙,我還有個事要說!”
我說:“什麼事,抓緊說,半夜了,我困了!”
梅玲眼珠子轉了幾轉,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我去西京開婦代會的前一晚,給我送行的那晚上,在江濱小區我那別墅裡,馬老闆來之後,你根本就沒走,告訴我,你那晚都看到聽到了些什麼?”
梅玲的臉湊近我,目光緊緊逼視住我的眼睛。
我的心猛地一震,馬爾戈壁的,壞了,梅玲發現了。
我強自鎮靜下來,來不及多想,不加思索地說:“首先,你的立意是錯誤的,我那晚在馬書記來之前離開了你的別墅,第二,既然我離開了,怎麼能聽到看到什麼呢?所以,我對你的回答是否定的!”
我對視梅玲的眼睛,發現梅玲的目光雖然逼人,但是,卻似乎不是那麼堅定。
梅玲說:“你在撒謊!”
我說:“那也是你首先撒謊了,你第二天不是說馬書記坐了一會就離開了嗎?”
梅玲說:“這麼說,你承認你撒謊了?”
我說:“這麼說,你也承認你撒謊了?”
梅玲說:“別管我撒謊沒撒謊,我敢肯定,你那晚一定沒離開,雖然你打開了後門,但是沒走,是不是?”
梅玲看着我的眼神裡露出一絲慌亂和緊張。
我捕捉住了梅玲的眼神,說:“何以見得?”
梅玲說:“我問小區的門衛了,說那晚有一個你這樣的男人晚上11點出了小區門口……”
梅玲這麼一說,我心裡登時就放鬆了,梅玲這是在不折不扣地詐我,那晚我離開小區的時候,經過小區門口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值班的保安,那保安正趴在值班室裡呼呼睡覺,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我。
我明白了,梅玲是心裡不踏實,想套我的話。
我心裡從容了,晃了晃腦袋:“哦……那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梅玲一聽,臉上的表情立刻高度緊張起來,看着我:“這麼說,你真的沒走,藏在我家裡了?”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嗯……”
梅玲說:“那你看到什麼了?聽到什麼了?”
我笑笑:“看到你和馬老闆上了樓,進了臥室,在臥室裡做那事唄……鬼哭狼嚎驚天動地的……還看到你給老闆做口貨,聽到你讓老闆使勁操你,虐待你……”
梅玲眼神一下子直了,怔怔地看着我,一會說:“真的?”
我說:“那是,我親眼看到的聽到的,那還有假?”
梅玲又看了我一會,眼珠子轉了半天,突然鬆弛下來,笑了:“你又在撒謊!”
我說:“你怎麼知道呢?”
梅玲笑着:“我當然知道,呵呵……”
我說:“你不是說我沒走嗎,不是說門衛都看到我了嗎,那我就當然沒走了,就當然看到了……”
梅玲說:“呵呵……我逗你的,其實,現在,我敢肯定,你那晚真的走了……”
我說:“爲什麼呢?”
梅玲說:“因爲你看到的不對,你編都不會編,那晚馬老闆和我根本就沒進臥室,你就瞎謅吧……還有,我根本就沒問門衛……”
我做沮喪狀:“媽的,露餡了……”
梅玲說:“你爲什麼要胡謅呢?”
我說:“被你逼的,你不是非說我沒走嗎,我懶得和你辯解,那就沒走唄……”
梅玲說:“呵呵……你這傢伙,還真有意思,我給你個杆子,你就順着往上爬,這回倒是很聽話……”
我心裡也鬆了下來,媽的,差點被梅玲給套進去。梅玲表面大大咧咧,其實心裡還是很有數的,該讓我知道的,她會讓我知道,那些不能讓我知道的,她是絕對會保密的。這麼說,今晚她有恃無恐地帶我去打麻將,讓我知道她賭博的事情,也是特意安排的,並非只是讓我見識見識開眼界這麼簡單,也不僅僅是爲了拉我下水培養我對賭博的興趣,一定是另有目的。至於她到底是什麼目的,我暫時想不出來。
我說:“難道你那晚和老闆做了什麼機密的事情,說了什麼機密的話?這麼擔心我看到聽到?”
梅玲說:“沒有的,哪裡有啊,我只不過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多說會話,你看,多麼好的夜晚,下着小雨,春意濃濃的,我還是送你進去吧,到你家去認認門,好不好啊?”
我說:“免了!”
梅玲看着我:“你真的決定了?”
我說:“是的!”
梅玲說:“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說:“不爲什麼,就因爲我有老婆!”
梅玲低下頭,一會說:“好吧,你走吧!”
我笑了下:“謝謝領導親自開車送,再見!”
說完,我徑自下車進了院子,頭也沒回就回了家。
回到家裡,我長長出了口氣,今晚發生的事情可算不少,還差點被梅玲詐出來,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