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房間很大,裝飾很高檔,裡面煙氣很濃,昏暗的燈光下,四個人正坐在房間中央的自動麻將桌前,牆角沙發上坐着4個年輕豔麗的女子,正在看電視。
見梅玲進去,4個女子眼皮屁股都沒擡,繼續看電視,正在打牌的4箇中年男人擡起頭打個招呼:“梅姐來了!”
“呵呵……4位大哥,鏖戰不休啊,戰果如何啊?”梅玲笑呵呵地說。
這時一個男子站起來,神情沮喪:“我不行了,輸光了,不玩了,梅姐,你來接替吧,我走了!”
男子一起身,一名女子就跟着起來,一起走了。
梅玲送走他們,回來坐在麻將桌前,對我說:“小弟,來,坐我旁邊,給姐姐帶點好運氣!”
說着,梅玲拉了一把椅子給我。
我坐下來,那三名中年男子看着我,笑笑,一名男子說:“梅姐,這位兄弟很面生啊……”
梅玲說:“是,我小弟,第一次帶他來這裡,自然你們是面生的!”然後梅玲對我說:“小弟,這是我的老牌友,三位老闆!”
我衝他們笑着點點頭:“各位老闆好!”
三名男子衝我也笑着點點頭,然後他們就開始打麻將。
光頭一會進來,遞給梅玲一個布包:“梅姐,這是10個!”
“嗯……放這裡吧,就權當給我壓箱底了,我今晚用不着這錢!”梅玲氣勢凌人地說。
“呵呵……梅姐看來今晚是不需要改點子了,哈哈……”一名男子說。
“靠老孃什麼需要改點子了?也就你這個沒出息的,打一晚上牌,要改3次點子……”梅玲笑着:“你們帶的這三位美女,現在還沒用上?”
“怎麼沒用啊,我的用了1次了,開始輸了,改完之後,就贏了,哈哈……梅姐介紹的方法,很靈驗啊……”
“靈驗什麼啊,剛纔走的老王,今晚改了2次點子,還不是都輸光了?”
“那是他沒把握好啊,這改點子啊,是要有學問的,不能光深,也不能光淺,要*纔可以,哈哈……”
“這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得用誰來改點子,老王帶的那女的,他媽的我一看就是小姐,不是正當女人,這樣的女人,改點子,越改越完蛋……你們看我帶的這個,正兒八經的藝校生,學舞蹈的,點子很正呢……”
“我靠,那你要不要借我用用啊,我用完了還給你!”
“你去死”
“哈哈……”
四個人邊打牌邊開着粗俗的玩笑。
我坐在旁邊看着那3個男的,覺得他們雖然講話很粗魯下流,但是那形象和氣質,絕對不像是做生意的老闆,到很像是機關單位裡蹲辦公室的。
我看了一會,站起來,出了打麻將的南屋,來到走廊。
光頭正站在樓道口,看我出來,笑着:“大哥沒玩幾把?”
我笑笑:“我不會玩,裡面煙太大了,我出來透透氣!”
光頭笑着:“呵呵……習慣了就好了!”
看得出,因爲我是和梅玲一起來的,光頭對我很客氣。
然後,我想和光頭聊幾句,想探聽下這裡的情況,光頭卻很警惕,除了打哈哈,什麼都不說,要麼就說讓我問梅姐。
一會光頭突然捂着肚子說要拉肚子,讓我幫助看下樓梯口,不讓外人上來。
我立刻答應了。
光頭去了廁所,我環顧四周,沒人。
我悄悄沿着走廊往裡走了10多米,走進背北面的那個房間,裡面隱隱傳來說話和推牌的聲音。
我對剛纔梅玲和光頭說的老頭子很感興趣,想知道這個老頭子到底是誰。
我蹲下身子,將眼睛湊近門縫,看見裡面原來正在推牌九。正面的幾個人我都不認識,一個身影背對我,我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是誰。
那幾我看見的人都年齡不是很老,不能稱之爲老頭子,看來光頭和梅玲說的這個老頭子,應該就是背對我的這個人。
少頃,他坐在那裡,轉過身拿水杯,我看見了他的臉。
我靠,馬爾戈壁的,原來老頭子是他!
他就是萬民敬仰的市人大主任。我想不到這傢伙不但喜歡女人,還喜歡賭博,怪不得人家都說吃喝嫖賭是密不可分的呢!
我正看得認真,卻沒有覺察到身後輕輕的腳步聲,接着突然就有一隻有力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喂哥們,看什麼呢?”
我已經,忙站起來轉過身,一個身材彪悍的平頭大漢站在我眼前,臉上一道醒目的疤痕,目光森冷而犀利。
我和他站在一起,個頭差不多高,但是塊頭他就顯得比我大多了。
我站起來,他卻依舊按住我的肩膀,我分明感覺到了他手的力度。
我明白,此刻我不能反抗,一是我弄不清楚他是誰是什麼意圖,二是我今天來的身份不是挑場子的,三是我弄不清對方的底細,動手未必能有取勝的把握,我從對方按我肩膀手的力道感覺,這一道疤有些勁道,我知道,按住我肩膀的手,能在急速的時間內直接扼住我的脖子,甚至扼住我的喉嚨,肩膀距離脖子的距離太近了。
我迅速鎮靜下來,站在那裡沒有反手製住他,然後衝他輕鬆地笑了笑。
一道疤臉上的表情則沒有那麼輕鬆,看着我低聲說:“你是誰?幹嘛的?你是怎麼上來的?說”
“別緊張,哥們,自己人!”我依舊笑着。
“自己人?”一道疤依然沒有放開我的肩膀,目光銳利地掃視我,說:“這裡的人你認識誰?跟誰來的?”
正在這時,光頭出來了,一見忙跑過來:“疤哥,這是梅姐的人,梅姐今晚帶過來的!”
一道疤聞聽,鬆開了手,臉上的表情放鬆了,目光卻依然有些狐疑,轉頭對光頭說:“梅姐呢?”
“在那屋玩牌呢!”光頭指了指南屋。
一道疤點點頭,然後看着我,目光有些鄙視,又有些逼人:“哥們,你在看什麼呢剛纔?”
我笑笑:“沒什麼啊,就是好奇唄,隨便轉轉看看……”
“好奇?”一道疤說:“你趴在門縫裡看那屋就是好奇?”
我笑着:“第一次來,第一次見,當然好奇了!”
“第一次見?你第一次見玩牌九的?”一道疤說。
“嗯……”我說。
這時,光頭聽見我和一道疤的對話,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趕緊趴到北屋地門縫處往裡看,一會兒站起來,走到我面前,笑着:“大哥,你剛纔看到屋裡的所有人了?”
我說:“差不多吧,除了背對我的那個人,其他人都看見了,怎麼了?反正我一個都不認識!”
光頭聽了,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哦……那就好,那就好……”
一道疤臉上的表情這會又有些緊張起來,對光頭說:“你看著他,我去一下!”
說着,一道疤進了南屋。
我衝光頭笑笑,光頭也笑笑,然後抽出一顆煙遞給我,我們倆抽起煙來。
一會,梅玲出來了,一道疤跟在後面。
梅玲衝光頭和一道疤揮揮手:“你們忙去吧!”
光頭和一道疤走了。
梅玲神情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我:“你剛纔幹嘛去了?在北屋看什麼呢?”
我說:“好奇,隨便看了下,這屋裡在推牌九的,很有意思!”
梅玲看着我:“看到屋裡的人了?”
我說:“看到了啊,除了一個背對我的,不過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你緊張什麼?”
梅玲咬住嘴脣,眼珠子轉了下:“好吧,我要上個衛生間,你進去幫我打幾把!”
我說:“我不會打!”
梅玲說:“很簡單,推倒胡,上去隨便打就是,輸了不用你掏錢,贏了歸你,去吧!”
我不好載推辭,就進了南屋,坐到剛纔梅玲的位置,開始打麻將。
每個人之間都有一個三角型的茶几,上面放着煙和水杯,還有就是包紮好的一沓一沓的人民幣,一沓是一萬。梅玲這邊的茶几上放着大約有10多萬,看來她這會沒輸。
我極少打麻將,也就是在上學放假期間和老三他們打過幾次一塊兩塊的,輸贏在幾十元之內,打這個一萬兩萬的大麻將,開始心裡有些緊張,後來索性就放開了。
上來第一把我就點炮,第二把又被下家自摸,第三把又是點炮,三把下來給梅玲輸了4萬塊。
這下子我心裡緊張了,媽的,4萬塊就這麼進去了,鉅款啊!
這時梅玲進來了,站在我身後,笑呵呵的。
“要不我上來吧!”梅玲說。
本來如果要是不輸,我是會下去的,但是輸了,我的倔強上來了,說:“我再打兩把!”
“呵呵……好,不要有壓力,放鬆打就是,多大個事啊!就當你打一元兩元的!有點炮的就胡,不要圖自摸。”梅玲依舊站在我身後看牌。
那三個男人笑笑,帶着不屑的眼光看看我。
第四把我上家又自摸了,又輸了2萬。
我靠,輸了6萬了。
我嚥了咽吐沫,媽的,真厲害。
我沉住氣,開始打第五把。第五把牌起手就不錯,很快就聽了,單吊五餅。這時桌面上已經打出2張五餅了。
第一次聽牌,我有些激動,摸牌的手都有些顫抖。
“小兄弟,是第一次玩這個吧!”一個男子笑着說。
“看來牌不錯,聽牌了吧?”另一個男的說。
我笑笑,沒說話,伸手摸牌。我想了,五餅已經出來2張了,自摸的機會微乎其微了,說不定另一張在他們手裡用上了,打不出來了,需要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