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青煙一股股
或許是因爲不好意思,或許是因爲煒疾忌醫,當酒精擦拭過後,張凡看着患者的肛腸附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激素使用過的痕跡很嚴重,雖然大多數皮膚病在激素的使用上比較廣泛,但不合理的使用,反而讓疾病會反覆發作,導致贅生物對激素產生抗體,然後到最後成爲無藥可治的情況。
脫了碘的淡黃色碘伏混合着膿液、還有擦拭時從肉條子溢出的血液、還有肛腸口附近使用激素後殘留的白色斑塊,真的,都無法讓人直視。
“你們診斷的是什麼疾病!”
張凡當初在皮膚科的時候,說實話,哪個時候他也是一個萌新,雖然對手術已經算是進了門。
但其實對醫療其實處在半懂不懂的境界,可皮膚科的古力主任非要讓張凡靠近患者的患處仔細觀察尖銳(a)溼(a)疣以後,張凡不光懂了什麼是皮膚科,還讓自己的呃逆閾值提高了不少。
有了古力那碗酒墊底,說實話,現在看到這個,他一點沒呃逆的想法,最多也就是略微有點雞皮疙瘩而已,說實話,只要不是經常接觸這種疾病的人,絕對會能掏心掏肺的爬在哪裡吐一場。
肛腸科室目前負責的代理主任,主治醫生戴永壽趕緊說道:“目前第一診斷疑似爲性(a)病肉芽腫,第二診斷爲扁平溼疣。
因爲患者的病史有一定的不可靠性,所以目前我們還無法確定,現在就等病檢後再確定診斷,但治療已經等不及病檢了。
如果再不做治療,發生感染導致出現膿血癥或者被病竈產生出肛瘻,病情就比現在嚴重很多。
所以,經過科室內研究,我們決定先給與患者徹底性的手術切除治療和抗炎抗病毒後,再行二期治療。”
戴永壽知道張凡對他不滿意,因爲張凡給了他機會,在肛腸科前任主任罷工和張凡搞事的時候,張凡讓他頂起肛腸科。
可是,因爲前任主任的壓制,很多手術的關鍵步驟,他根本就拿不下,他也着急,越着急越和科室的其他醫生矛盾越大。
所以,這也導致了後來進修,張凡選擇了王子鵬,而沒選擇科室裡其他醫生的原因。
知道張凡對他不滿意,戴永壽心中還是特別忐忑的。人就是這樣,無欲則剛,而他還惦記着科室主任,所以,現在面對張凡,他一點點底氣都沒有。
不光沒底氣,他連看張凡的眼神都有點躲避。
“哦!怎麼?”張凡看了看戴永壽。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外科的醫生慢慢的開始敬畏起張凡來了。
手術中的沉默,手術中的說一不二,手術中的勇敢擔當,平日裡,隨隨便便就能給其他醫生找個華國數一數二的醫院去進修,也能輕輕鬆鬆把鳥市的專家召集到茶素,這些都由不得外科醫生們不敬畏他。
“因爲患者自己訴說的病史和她的症狀不符,首先這種性(a)病性肉芽腫往往多發在荷蘭英國等一些毒(a)品相對氾濫的發達和極不發達國家。
我和王醫生也翻遍了期刊,甚至託了斯坦的同行去了解,他們國家目前還沒有任何醫生髮表過類似疾病的期刊。
而患者堅決否認吸(a)毒史和遊冶史。所以,我們一致認爲患者的病史不可靠!”
“哦,你們還聯繫了斯坦的同行?”張凡好奇的問了一句。
“當時診斷不清,又無法判斷她的病史,只能聯繫我的一個在斯坦開診所的同學。”
戴永壽忐忑的說道。
“很好,不管診斷對不對,首先這個態度是有了,可以,看來肛腸科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在原地踏步,很好!”張凡連着兩個很好,戴永壽眼珠子都有點紅了!
自己的努力還是讓領導看到了,自己的努力還是得到了領導的認可。
“她的傳染病五項檢查是什麼結果?”
“其他都是陰性的,但梅毒呈弱陽性,有待二次複查。”
戴永壽連忙說道。
“好,開始手術吧,大家都小心一點。特別是小嚴,你穿針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別扎到自己了,交接的時候也多說一聲。畢竟是可疑陽性。”
張凡給醫生們說完,又對器械護士說了一句。
“好的,張院!”小護士清脆的答應了一句。
“刀!”
“刀!”
因爲張凡的交代,器械護士和醫生交接利器的時候都會多說一句,可笑的如同復讀機一樣,但這是爲了防止醫護人員的職業暴露,再可笑,大家都執行的一絲不苟。
王子鵬拿過刀後,看了張凡一眼,張凡沒有任何表示,他拿着吸引器的塑料管等待着王子鵬的下刀。
看張凡沒有表示,王子鵬微微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下刀。
在人體的皮膚上,特別是這種贅生物,往往用一般的手術刀切除效果不是很好,而且還容易導致細菌或者病毒入血造成膿毒血癥。
比如大家手上長了一個猴子,其實這玩意的學名叫疣,愛美的人覺得這玩意有礙瞻觀,然後有牙啃的,也有拿着刀片割的。
結果牙啃刀割後,如同母猴子下了一堆小猴子一樣,本來是一個,結果變成了好多個。
其實,這個玩意,有一種最簡單的銷燬辦法。拿個細線或者頭髮,在這個玩意的根基部打個死結,不用多久,三天後,這玩意就自然死亡,剩下一點點瘢痕。
一個疣都如此難纏,何況這種呢。所以,常規的治療方式,如果贅生物的個體較少,一般選擇液氮冷凍或者激光灼燒切除,液氮的溫度極低,點在贅生物上,直接能凍裂細胞壁。
如果贅生物較多,且有根基附着在皮膚下,那麼往往這種液氮的效果就不好,因爲有根基,這玩意就會如同韭菜一樣,切除了復發,切除了復發,還容易導致癌變。
所以,在贅生物特別多的時候,往往都是使用電刀成片的灼燒。
現在用刀,其實就是爲了切除一個用作病檢。
王子鵬選擇了一個最最粗壯的,朝着病竈的基底部剜了下去,然後鉗子拉起。病竈就如同夏日裡放了幾周的爛肉一樣,外表看着粉紅鮮嫩,可裡面全是膿液、空隙,真的就是一個趴在芭蕉葉子上的大青蟲。
“組織袋,現在立馬交給病例科做快速病檢!”王子鵬看張凡不說話,他就給護士交代了一句。
“好的!”巡迴護士看了看張凡,點了點頭。
其實這位女患者,當年也曾風華正茂過。在茶素上高中的時候,也曾當過學校的舞蹈隊員,經常演出過、還被星探找過。
但,或許是年輕,或許是因爲好奇,她最終選擇去其他國家。
國外的補貼也分三六九等的,出國後的她,學習一般,接受能力也差,慢慢的,慢慢的,她就被人家淘汰出局,爲了面子或者爲了不回到華國。
她選擇了和當地的人婚戀。
有些時候,一飲一啄皆是定數。她貪圖對方財力,而忽略了對方的品性。
剛開始的時候,富家子弟帶着她花天酒地,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可沒幾年,新鮮感一過,對方可怕的面容露了出來,各種各樣的折磨來了。
三五成羣的羣體聚會,喝醉了抽嗨了,什麼事情都會幹,把人不當人,不願意,綁起來就願意,不同意,麻翻了就願意。
人,終究要爲自己年少無知貪圖虛榮買單,而且價格昂貴。
半年或被迫或自願的浪(a)蕩生活,不光讓她心身滿是傷痕不說,而且還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不光如此,爲了能回到當初哪個讓她瞧不起的祖國,她甚至付出了靈魂。
沒有錢,可以正正當當,光明正大的努力賺錢,沒有錢,但也可以活的乾乾淨淨。
可惜,她爲了過上所謂的國外上流社會,進入了快車道,結果翻了車。
真的是應了一句華國老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割了一根以後,接下來纔是正式的手術開始了。
“電刀!”
王子鵬接過電刀,帶上防護鏡,助手還有器械護士全都帶上了防護鏡。
滋滋啦啦的聲音在手術室響起。
這種疾病,必須連根拔起,如果用普通的手術刀一個一個的去剜,先不說感染不感染,首先患者這地方估計很難受,病竈太多太多了。
如果真的全部用手術刀剜了以後,估計這裡的瘢痕粘連的讓她腿都邁不開,或者未來上衛生間她的雙手要協助掰開!想想都可怕。
所以,電刀是最好的方式。
滋滋啦啦的,當電刀放在患者病竈上的時候,病竈上冒起了青煙不說,粉紅色的病竈冒着大量的粉紅色的泡泡。真的,隨着電刀的下探,粉紅色泡泡就如開了鍋,飛沫四溢。
真的就像是撒在羊肉串上,撒在肥嫩脂肪上的辣椒麪,被烈火炙烤發出脂肪破裂的樣子,噼裡啪啦,脂肪泡泡,粉紅的泡泡!
嫋嫋青煙!
我大爺還是我大爺啊
大爺們
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