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辦公室的門再一次的被推開，張凡一瞅，結果是閆曉玉。“我還以爲又是來喊不公平的呢。怎麼，你忙完了嗎？”
“差不多了，我過來看看，看有沒有什麼活能幫着幹一乾的。”
閆曉玉臉上的表情不豐富，微微還有那麼一點不太高興的樣子。
當然了，張凡一想就明白了。估計是閆總覺得錢出的太快了，過來是當監工的，對於這個張凡是歡迎的。
有句話不說是的好嗎，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
有時候張凡自己也明白這個事情，但給錢的時候，尤其是對自己覺得應該投的時候，就有點管不住自己了。
略微有點像是窮人乍富的感覺。
閆曉玉也是有點無奈的。
自家的這個老闆，怎麼說呢，有時候感覺特別會過日子，比如醫院的接待車輛，以前沒有也就算了，畢竟醫院沒錢。
可有了錢以後，照樣不買，當時歐陽還專門說過，不行就買幾臺算了，結果這個建議變成了張黑子給人家茶素政府的建議了，讓他買，他根本不掏錢。
可你說他會過日子吧，心內科一下就給了幾個億，就算心內科的科研重要，可也不用這樣給啊，你分期按批次按科研成果給不行嗎？
還有婦產科，什麼都沒有，張嘴就給幾百萬，完事審覈的時候，又大手一揮，全都認，閆曉玉越想越心塞。
雖然自己這邊忙的都抽不了身，但她還是跑到張凡這邊來擺臉色了。
當然了，這種擺臉色並不是氣勢洶洶的，反而有一種委屈感，弄的張凡有點不太好意思。
安撫了好一會，閆曉玉這才說了一句：“您是院長，有些話不好說，說了會讓主任們覺得您不重視他們。
但，我不一樣啊，我可以說啊。我這纔過來，要是您覺得不合適，我也就回去了。今年的收入雖然比去年好了很多。
但，分紅還有維護，最主要的是您制定的基因科研，估計明年未必比今年的日子好過。”
“嗨，看你說的，本來就要喊你來，財政方面，你是醫院一支筆。不過看你那邊忙的，聽聽，你嗓子都沙啞了。
工作是工作，身體還是要注意的。
也不知道你注意了沒，你看看三年前你來的時候，臉上都沒皺紋，現在再看看，臉色都沒當時好了。
身體是一定要注意的。”
所謂的情緒價值，張凡這一點絕對是做的相當不錯的。
人嗎，不就圖這點東西嗎。
兩人情緒都不錯，閆曉玉專門說了一些明年還能在有些地方可以節省的話，當然了，閆曉玉明白，有幾個地方是絕對不能省的。
比如茶素醫院的食堂，上次審計的過來幫着做賬的時候，就話裡話外的是說茶素醫院的食堂有點大吃大喝的嫌疑了，雖然沒說超標。
說實話，普通的伙食，吃好一點真花不了多少錢的。
爲什麼很多單位的伙食經常超標？說實話，並不是普通員工吃的，是接待超標的。
普通人能吃多少？
領導接待，一桌子來四五瓶飛天，再上一條天下，一年這樣也不要太多，來個五十次，這費用怎麼省？所以對於醫院的伙食問題，張凡根本是不會讓步的。
本來醫院的工作就熬人，你讓普通醫生護士，吃好點怎麼了？而接待問題，張凡極其的摳門。
喝酒，是茶素酒廠免費給的，煙是從白秘書那裡拿的，就這對張凡或者對茶素醫院沒啥用的，張凡根本就不接待。
兩人剛說沒多久，呂淑顏的電話就來了。
張凡一看就有點上火了，尼瑪都說了半天了，嘴皮子都磨破了，你出門就反悔，又給老子來個回馬槍，你是覺得老子軟的不行嗎？
接通電話，張凡就要張嘴罵人，這娘們不給點顏色，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結果，張凡還沒罵人，呂淑顏這邊直接就說了：“張院，你來一下，有兩個患者……比較特殊，手術有點問題。”
呂淑顏的語氣並不是很緊急，有點猶猶豫豫的。
張凡一聽手術有問題，他也沒多想，起身給閆曉玉說了一句，就朝着婦產科跑。
跑進婦產科，張凡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
幾個小護士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眼睛不停地往處置室裡瞅。
護士長也不見人，醫生這邊也就幾個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但看臉色，好像也不是什麼好話。
張凡一進門，護士長就從處置室裡跑了出來。
一看張凡臉色，她就知道壞事了，趕緊一邊迎了過去，一邊罵人，“湊在這裡幹什麼？交頭接耳的，胎監做完了嗎？產婦教育做好了嗎?
我看你們是不是皮又癢了！”
罵完人，看張凡臉色還是不太好。
護士長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今天來的患者太，太奇葩了，大家有點……”
“不管來什麼患者，作爲醫療行業的，專業一點好不好？這樣合適嗎？下不爲例！”
張凡說完，就進了處置室。
一進門，就看到呂淑顏雙手戴着檢查橡膠手套，有點手足無措。
再一看，處置牀上趴着一個，躺着一個。
趴着的男人羞愧的臉捂在牀上，躺着的女的用手捂着臉，斷斷續續的呻吟着。
張凡一聽就知道，是疼的。
“這是怎麼了？嵌頓？”張凡又一想，覺得不太對。
對於嵌頓，雖然不多見。
但對於呂淑顏這種，能和羊水栓賽掰腕子的科室來說，絕對不會打電話的，真嵌頓了，一般處理是給與潤滑油，如果潤滑油不行就肌鬆藥。
如果夫妻兩人從來沒有嵌頓，一旦出現嵌頓，排除姿勢不當後，一定要注意，是否女性有生殖方面的腫瘤出現。
“不是，應該是膠水！”
呂淑顏搖了搖頭，“不過還沒有確定，急診中心直接分流過來的。現在沒辦法檢查，稍微有點挪動，患者疼痛劇烈，剛女性患者已經出現休克狀態了。沒辦法檢查，就先做了心電圖，女性患者有點心動過速。
我沒辦法檢查，但又不敢拖延。”
“他們用了什麼東西嗎？”
“男性患者吃了咱們醫院的止吐藥，雙方還喝了一點紅酒，還用了一款潤滑劑。止吐藥效果再好，現在這種情況應該……
但，仍舊無法脫離！”
說完呂淑顏白了張凡一眼，白的莫名其妙的。
“潤滑劑呢？”
“送檢驗科了！”
“打電話給外科的，讓他們來幾個有力氣的，再聯繫一下皮膚科。”
沒一會，外科的幾個大漢走了進來。
“張……”還沒打招呼，看到這個情況，打招呼的都被打斷了。
這尼瑪，這是什麼情況。
“來，想想辦法，檢查一下！”
幾個漢子抓着男人的髖部還有四肢，看衆人就位，張凡沒有出聲，本來患者就緊張，要是有什麼開始一二三之類的，張凡有點擔心女患者受不了。
幾個人看到張凡微微點頭，就輕輕的用勁，張凡已經戴好手套，半弓着腰就在男性患者雙腿下方，剛要探頭。
結果，女性患者殺豬一樣，喊了起來。男性患者也支支吾吾的，再一看心電監護，張凡趕緊讓幾個人輕拿輕放鬆手了。
因爲女患者的心率都過一百八了。
真不敢折騰了，別檢查沒成果，先給弄出個心衰出來。
這尼瑪棘手了。
張凡皺着眉頭的時候，檢驗科這邊來電話了，“丙烯酸酯、固化劑還有大量增韌劑和一部分甘油成分。”
“哥倆好？”呂淑顏低聲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