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西北,是很奇怪的。白天,西北風吹的呼呼的,街面上的行人都感覺少了一大半,感覺城市都空寂了下來。
可是等到華燈初上,三五成羣,成羣結隊的很是熱鬧。
有男人們湊在一起喝酒吹牛的,也有男男女女湊在一起喝酒唱歌的。外面的世界冰封萬里,而屋內的世界熱火朝天。
忙碌了一年的人們在冬日的夜晚裡喝喝酒吹吹牛跳跳舞,釋放一下一年的疲憊,但有些人,本來也沒有什麼忙碌,可是爲了追求所謂的潮流刺激……
茶素,某個迪廳,一羣五顏六色的小姑娘劇烈的擺動着自己的頭顱,速度快的都晃出了虛影。
時間都已經是凌晨了,但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好像人羣越是變的多了起來。
激烈的音樂,青春的身體,汗味、尿騷味、還有一股奇怪的臭味混雜在裡面,正常人聞一下,就等都閉氣了。
某個角落的包廂裡,外面掛着一個碩大無比的鐵將軍,但隱約間屋子裡面好像也傳出各種怪異的聲音。
角落一個小姑娘,臉色越來越潮紅,越來越激動,猛的一下,抽搐了,渾身抽搐了。
甚至嘴角里都開始噴射出大量的泡沫樣胃內容物。
清晨,一羣人終於散功了,萎靡、頹廢,甚至還有一種如同吸血鬼一樣的慘白。
一沓一沓的現金分發給了每一個女孩子,但有一個角落裡的女孩子紋絲不動,赤裸着身體,扭曲的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蜷縮在角落裡。
“哎,那個叫靜靜還是叫晶晶的,過來拿錢了,要不要,不要我走了,累死我了,我還要去睡覺。”
等人走到跟前,仔細一看,女孩臉色鐵青,牙齒緊咬……
等人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了。
茶素醫院,急診中心接了一個奇特的患者,女性,赤身裸體,沒有任何的身份信息,患者昏迷,呼吸緩慢,已經低至每分鐘 6 - 8次,身體缺氧,嘴脣和指尖等部位會逐漸出現青紫的現象,即發紺。
趕緊給予呼吸糾正,一邊搶救一邊醫生讓護士去尋找家屬,去找上級醫生。
薛飛被叫了進來,薛飛打眼一看,就知道什麼情況了。
“戴雙手套,立刻報警,抽血馬上做傳染四項,給與納洛酮注射拮抗。”
這話一出,急診中心的醫生護士們動作都緩慢了三分。
沒一會的功夫,警察來了,還沒說什麼,感染四項也出來了。
梅毒,HIV,全部陽性!
薛飛一看,趕緊走進處置室,一個一個的交代,“小心一點,別職業暴露了,HIV!”
患者還是被搶救了過來,但醒來後,警察一問話,事情就變的不可控制了。
她說這一週都和好多人有過關係,好多是多少?她記不得了,反正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甚至有時候還會三四個人一起。
張凡都被驚動了!
看着年輕的患者,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幾年HIV呈現兩頭化的趨勢,就是年齡年輕化和老年化。
以前的高校是象牙塔,是聖神高貴的,而現在甚至有的大學都掛出了:“女生不賣,男生不買”的條幅。
至於老齡化,就更是沒辦法理解了。
有的老人,不知道是煥發了第二春,還是老房子着火勢不可擋,反正是積極的參加各種的社交。
廣場舞,正步走,各種彈琴的打鼓的,但凡有老太太的,他都要去參加一下,樂此不疲,他是爲了鍛鍊身體,增加生活樂趣嗎?
反正是今天和張三戀愛,明天和李四談情,身體鍛鍊了沒有不知道,反正感覺樂趣是增加了不少。
這也怪張黑子,自從有了止吐藥,這種老頭他覺得他又可以了。
而年輕的這個羣體,現在呈現出一個怪異的趨勢,不戀愛,但不排斥異性交往。比如酒吧裡,喝的上頭了,兩個人一對眼,說話都沒有超過三小時,兩人就手拉手的去了酒店比拼武藝。
第二天分開,都不知道對方姓什麼。
反而現在社會的中年羣體,倒是好像清心寡慾了,很是奇怪!
按照部裡發佈的,我國30-49歲年齡段:2010-2022年期間,此年齡段的新報告病例數量從 51,436例增加到 55,397例,但增長趨勢在 2019年後開始顯著下降。
50歲及以上年齡段:該年齡段的 HIV/AIDS檢出率上升明顯,從 2010年的 11,751例增加到 2022年的 51,856例,翻了 4.4倍以上,其中男性羣體中該年齡段感染者的比例從 2010年的 19.57%顯著增加到 2022年的 44.39%,女性羣體中從 2010年的 16.26%顯著增加到 2022年的 62.78%!
三川、雲滇、邊疆、兩廣及還有大中原是發現 HIV感染者數量最多的六個省份。
“先想辦法找家屬吧,麻煩警察同志們了。”
張凡這邊覺得棘手,警察這邊更棘手。
聽女人自己說的情況,這就是一個行走的傳染炸彈啊!一邊找人,一邊第一時間控制了迪廳的老闆。
一個一個的找,一個一個的查。
普通人覺得HIV好像離自己很遠,以前的確是很遠,這玩意是個富貴病。
可這幾年明顯就像是爆炸性的傳播一樣。
很多人會說,啊現在HIV這玩意都能控制了,不是致死的疾病了。
這是沒遇到自己頭上,要不就是純粹腦子有病。說個大實話,一個HIV的患者,來醫院做手術,有時候醫院都找不到醫生給他做手術。
新聞上或者宣傳上,肯定會說,啊不會歧視了,不會被排擠了。
這尼瑪都是宣傳需要的,別說HIV這種可怕的存在了,你感冒了打噴嚏咳嗽,你看看你周圍的人是不是都會遠離你三米。
尋找,一羣警察冒着大雪,滿世界的打聽。太難找了,有的人居無定所,甚至他們之間連名字都不知道。
有時候,張凡也覺得國家把自己的羣衆保護的太好了,這種事情就應該上當地的頭條,讓老百姓警覺起來,警惕起來。
但張凡的水平估計也是普通人水平,可能考慮的東西太少太少了。
醫院這幾天氣氛很是警惕,說實話搶險救災都沒有這麼警惕的。
院感辦的人,護理部的人,成羣結隊的巡邏在醫院裡,但凡看到操作不當的,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
說實話,誰不怕!越是瞭解的人越是害怕。
如果不幸中招怎麼辦,
大爺們都是潔身自好的,這個可以當個無用的知識,在得知 HIV感染後,應儘快前往當地的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或正規醫院的感染科、皮膚科(部分醫院)等相關科室進行諮詢和評估。
然後啓動抗病毒治療:目前,抗病毒治療是 HIV感染治療的關鍵。
一般來說,一旦確診感染 HIV,無論 CD4 + T淋巴細胞計數多少,都建議儘早開始抗病毒治療。
治療方案通常是聯合使用多種抗病毒藥物,如替諾福韋、拉米夫定、依非韋倫等,來抑制病毒複製。
通過有效抑制病毒複製,可以減少病毒對免疫系統的損害,延緩疾病進展。
千萬千萬不要聽信什麼江湖奇術,這玩意開不得玩笑的。
……
江浙,王大爺穿的和狗熊一樣,“哎呀,我快不行了,什麼都是溼漉漉黏糊糊的,我都感覺好像好多年沒見過太陽了!”
陰冷,這讓生活在暖氣里長大王亞男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詞語的威力。
說實話,南方人的夏天不好熬,熱是真的熱,可南方人的冬天也不好熬啊!
不過,推廣團隊的效果是明顯的。
換膝,很多老人一聽,直接就拒絕,不管你醫生接下來說什麼,他們都不會接受的。
或許行外人會說,技術什麼的。
其實這裡有個樸素的道理,華國人生活中獲取的經驗,能不手術,就不手術!
比如近視手術,患者有個奇怪的發現,往往很多醫生都是戴着眼鏡的。
爲什麼宣傳說,近視手術那麼優良,他們自己怎麼就不做這個近視手術呢?
難道手術效果是騙人的嗎?
騙人倒不至於,但這裡面有個風險問題。
手術是有風險的,近視手術有失明概率的。
醫生爲什麼自己不做這個近視手術,因爲他接受不了這個概率,戴眼鏡和失明,你猜他會選擇哪個。
爲了美觀去做手術,這個風險就冒的有點太大了。
這幾天,王亞男是過的比許仙滋潤,因爲越是離開大城市圈,王亞男就越是比許仙受歡迎。
在魔都的時候,其實大家都不太重視王亞男,手術水平好,大家都是承認的,但也沒有驚爲人天。
但對於許仙,魔都老六極其的重視。
可離開魔都,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當地醫院更重視王亞男。
“王主任,這個塑性的時候,我怎麼感覺粘連很費勁,明顯有一種滯後感。”
王亞男這個貨,就喜歡給人當老師,一聲聲王主任的尊稱下,她迷失了!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結束?”這幾天張凡有點不耐煩了,骨三科兩大主任不在家,只能他張黑子去當門面了。
剛開始的時候,張凡還很高興,因爲他可以放開做手術了。
可做着做着問題就出來了,他沒時間做其他手術了。
幾個骨科冒頭小子,拉着他,早上做個尺橈骨的骨折固定術,下午取個內固定物,而且他還是拉鉤的。
本來以爲能主刀,結果最近因爲天氣的緣故,全是小手術,不是磕着就是摔着的患者。
好不容易從骨科這邊出來,張凡就不耐煩的打電話詢問。
“暫時回不去啊,這邊太熱情了,要學技術的太多了……”王亞男意氣風發的給張凡顯擺着。
這尼瑪,張凡心裡難受了。
老子受苦,你們在外面玩的都不想回來了。
這還能行?
第一時間,回到辦公室,就給考神打電話。
“你在哪呢?”
“我在醫科大這邊,今年執業考試馬上開始報名了,我這邊把今年考試的輔導老師召集起來開個會議。
怎麼了,院長,要是沒事我先掛了。”
尼瑪,張凡氣的都有點口吐白沫了。
用到自己的時候,領導長,領導短,叫的那叫一個親熱。
恨不得他能鑽到你懷裡撒嬌。
用不到的時候,就是沒事我先掛了。
“你一個大總裁,這種會議還要讓你開嗎?你糊弄誰呢,趕緊來辦公室。”
其實考神還真的是在糊弄張凡呢。
這段時期,醫療教育平臺因爲碩博考試,收了很大一筆,所以聽到張凡的電話,他下意識就想躲避。
不躲不行啊,院長手太黑了。
考神到辦公室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他又不是臨牀醫生,又不是急會診,他根本就不着急。
“嘿嘿,院長,您找我啊?剛斯坦的教育方面聯繫我,他們也想讓咱們的線上教育過去,不過他們不太想出錢。
我花了好大的力氣,也沒能說服他們。
明年估計,我們要出很多錢來準備這個斯坦教育平臺的建設了。
雖然他們不出錢,但院長,這個區域我們必須吃進去。最近我聽說歐美這邊也想在斯坦建設線上教育平臺,用他們的線上教育吸引斯坦醫生去他們那裡進修。”
胖子說的天花亂墜,張凡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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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張凡很清楚,並不是你優秀,你就能再當地進行線上教育的。
這玩意最後還是看實力的,看的不是醫院或者醫療的實力,看的是國家的實力。
不過張凡還是忍着聽這個貨掰持了很久。
等胖子說不下去了。
張凡這才擡頭問道:“說完了嗎?”
“說完了,說完了,嘿嘿,其實您也知道,我們最近資金……”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着,扭了扭胖屁股,但還是把自己的中心思想點名了。
張凡一臉的寒霜,“你就把我看成這樣了?你就覺得我是想要你的那三瓜兩棗了?你不要用你淺薄的思想把別人也想的也和你一樣。”
胖子一聽,樂了!只要你不挪用我們教育平臺的錢,你說啥都是對的。
張凡一瞅,這個臀部有一米寬的貨,心裡煩躁的不行。
這個貨剛來的時候,張凡還以爲弄來兩個外科天才。
尼瑪成績優秀,論文詳實有厚度。
結果,三個月了,手術器械都認不全。
然後,都要快放棄這個貨了,結果他另闢蹊徑的開始發光發熱了。
前一段時間,聽說他本科的母校百年校慶,這個貨都被邀請上了主席臺,還被評爲什麼校友。
“行了,別和我裝了。你也該減減肥了。你看一看,單人沙發都盛不下你了。是這樣,喊你來,是想和你問一下骨科水凝膠的事情。”
“水凝膠?哦,這個我熟,我當初就寫過一篇水凝膠的論文,院長您的意思是想拉贊助?
我覺得這個是有前景的……”
“你懂個屁,我的想法是,能不能線上教育平臺,設置一個推廣頻道,一邊線上教育,一邊還能收集各個醫院的手術數據。
亞男他們這樣一個醫院一個醫院的跑,效率上來說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