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一樣的大雪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中庸老院長步履蹣跚的走向飛機的旋梯。
一步一回頭,真的是一步一回頭啊,他真的希望這個時候,張黑子能站出來,然後喊一聲:別去了,我和你開玩笑呢!
可惜,張黑子不是好人,別說勸阻了,連送都沒來送一下。
而且不光沒來送,還尼瑪找了兩個押運人員!
當然,老頭覺得是押運的,其實一個是茶素數字部隊駐茶素醫院的一個排長還有韓忠國,另外一個則是茶素醫院的閆曉玉。
張凡當時給韓忠國和閆曉玉特意交代過,安全一定要負責好,並不是怕老頭被人搶劫之類,這個張凡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的是大冬天的出門在外的,摔倒絆倒的要是真受點傷,別人沒啥,中庸的新院長能借着油頭去到上級那裡哭死給領導看的。
至於財務方面的,張凡交代過,帶上現金帶上卡,現金不夠就刷卡,老頭花多少都行!
老頭要是個妹子,估計這會心裡高興的都開花了,尼瑪隨便花,這個不得是個傾國傾城的嗎!
可惜,現在老頭心裡苦啊!說不出來的苦。
用張凡在醫院送老頭的話,花錢還吊着臉,這輩子你這個長相都遇不上這麼好的事情,你偷着樂吧!
可這個錢,老頭真不想花!
頭等艙,小窗簾,中年美少婦的乘務長一個膝蓋高,一個膝蓋低的蹲在座椅旁邊,從頭到尾的就給老頭一個人服務,因爲茶素醫院的院長給他們上級打招呼了!
專門交代了,這老頭不能有閃失。
本來以爲是個領導,可看老頭苦眉愁臉的樣子,也不像是領導,精精瘦瘦的,也就穿的好點,要是穿的不好,感覺就是尼瑪過年沒要到工錢被老闆欺負的農村大爺!
飛機降落在首都,老頭嘀咕:爲啥飛的這麼快啊!
鳥市住進辦的大奔馳早早就來機場了,住進辦主任親自接機,這次不是張凡打電話,而是鳥市領導專門打的電話。
一個電話,飛機都沒起飛,住進辦這邊就已經出發到機場了!
“老爺子,您慢點,我攙着您!這幾天我就是您手下的一個兵,有事情您別客氣,千萬別客氣,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到,辦不到的我找上級給您辦!”
一邊說,一邊和閆曉玉還有韓忠國打招呼。都是人精,一句話都不問來幹嘛,主打一個讓幹啥就幹啥,多一句話都沒有!
越是這樣說,老頭越是臉色發苦,
心裡嘀咕着,“張黑子啊張黑子,這尼瑪都是算計好的啊,就等老頭子我往裡面跳啊!”
第一站直接去了首醫的一個實驗室,國家級的實驗室,其他不說,光是能進這個實驗的人,最少得查三代。
一進門,實驗室的主任小跑着往跟前湊,臉上的肉都褶皺起來了。
“師父您不是在茶素嗎,上次開會,中庸的院長還有點嘀咕,嫌棄您去的時間久了。
這怎麼就來了,您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去接您啊!”
“接啥啊,都差不多有一個班的人跟着,就怕我跑了,押運一樣,給老子送到了首都,還接個啥啊!拿把槍和押運殺人犯有個啥區別!”
老頭看到自己大徒弟,委屈的都尼瑪快哭了。
“這是怎麼了?”大徒弟好奇的問了一句,他肯定不會覺得有人會欺負老頭。
不說成就,光老頭這個年紀,別人見了也會謙讓一下的,不然老頭躺地下,不得嚇死人嗎!普通人誰能接得住一個老頭躺地下。
“哎,我是貪小便宜,上了大當了,以後估計都沒臉見人了!”
大徒弟是實驗室的主任,什麼沒見過,他以爲老頭開了第二春了。
“師孃知道嗎?”
“這和你師孃,不是,你個兔崽子是要氣死我啊!”
嘿!老頭都會罵人!只要不是第二春,大徒弟也不擔心了。
“你看看,實驗室裡面有符合這個條件的沒,要是有多餘的給我幾個,我帶走。”
主任接過單子一看,吸了一口冷氣!
“師父,這種人哪個實驗室還有多餘的啊!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有個項目,缺點人!”
主任小聲的趴在老頭耳邊:“啥項目,您這麼大歲數了,不行轉到我的實驗室,我給您做,您署名!
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去!”
老頭心裡欣慰,但又生氣!尼瑪老子這麼不堪嗎!
“到底什麼項目!”
“不能說!”老頭眼睛瞪了一下,緊接着說道:“你少管老子,四個人,我不和你多要,你今天得馬上給我找來!”
嘿!老頭這是真的放飛了,以前都不罵人,從來不會說老子這種話,這是去茶素受了什麼罪了。
不過老爺子都開口了,大徒弟想了想了,也沒多猶豫。
“行,我扶着您去辦公室先睡一會,我去給您聯繫!”
“不用,走的動,老子在茶素一天不光要做實驗,帶博士,還要給一羣碩士本科生上課!”
“您還帶本科生啊,這個茶素張有點過分了,我得問問!”
“行了,我自願的,你趕緊找人去!”
實驗室主任心裡唸叨了一下,這個張黑子,這是沒完!
看着老頭進了辦公室,他就去打電話了。
“老二,我不和你多說了,老頭要人,我把條件給你傳真過去了。你今天就是去搶也得搶來一個。
別講條件,老頭子要好幾個人呢!”掛了電話,又給另外一個實驗室的負責人打電話。
“老四,要人,趕緊,條件發過去了,老頭着急的都上火了!”
老頭徒弟不少,但最後混到頂級實驗室負責人的,其實就他們三個人。老頭要的這些人,普通實驗室除非把人家的帶頭人挖走,甚至有的帶頭人都不合格。
只有頂級實驗室,可頂級實驗室,哪有這麼好找啊!
下午時分,老頭睡了一覺,精神好很多。
在實驗室裡給大家上了一會課。說實話,當年蘇派和金毛派在首都打的厲害,最後老頭上位,也是選了箇中間派。
這種人,放在院長位置上就是煎熬,心不黑臉不厚,還要講一點文人的風骨。
而張凡就不一樣了,本來他們這一代風骨國學就已經落寞了,然後遇上巴圖,遇上歐陽。
張凡那個時候剛進社會,窮的都就剩下搓褲襠了。
遇上稍微有點能提攜他的,就和奶娃子一樣,拼了命的吸啊!
喝誰的奶像誰的樣子。導致張凡現在,臉皮厚不要臉,這也就算了,還學會歐陽的坑人了!
光明正大的坑你,你還沒辦法回嘴。
“這次爲難你了,哎,你師父遇上難事了!不然也不會讓你這樣爲難。你幫我謝謝昆華他們。”
“到底怎麼了?”主任也有點着急了,把老爺子欺負成這樣!
“不能說,不能說啊,簽了保密合同的。而且,嗨,遇上的這個貨也是個賴人!行了我走了,我還要去好幾個地方呢。”
“人給帶來了,怎麼辦,您不得和他們談談嗎!”
“不談了,有專人談!給幾個人說說,條件往死裡要,千萬別手軟。別虧了人家!”
首都實驗室外的一條大街上,閆曉玉院長喝着咖啡,一邊擡頭看看窗外,一邊又看看手腕的手錶。
像是一個着急嫁人的中年婦女遇上一個帥氣年輕有錢的男人一樣,喝咖啡都是大口大口,恨不得兩口喝完,趕緊洞房。
“您是閆曉玉院長?”
一個禿頂中年男,穿着皺巴巴的西服,一看就是臨時套上來的,都沒熨一熨。
“對對對對,我是,我是,我是,您快坐,您喝點啥!”
閆曉玉相當的客氣,甚至都能用上殷勤二字了。
別看閆曉玉在茶素醫院好像就是管錢的管家婆。
這女人相當聰明,不光聰明,而且情商極高,尤其擅長和這種科研男打交道。甚至不是打交道,直接就是拿捏了。
等對方坐下,閆曉玉才坐下。
剛一坐下,閆曉玉就笑着問:“家裡人有幾個人啊,工作順心不順心啊。愛人哪個行業啊。
哦,是私企啊,行了,別讓資本家給剝削了。
您看,這是茶素的幾個崗位,是我們院長親自去和領導拍胸脯做保證要來的。”
對方更是不好意思了,看着崗位,貿促會,僑聯,計劃生育協會,閆曉玉什麼對方不懂。
還專門做解釋,一句話,就是錢多事少,中午能回家做飯,晚上能提前下班接孩子!
別看閆曉玉這幾句話好像顯的有點過於殷勤,但一句話就能讓對方安心,讓對方張不開嘴!
“這個,這個……”
“薪水是吧!”
“您看看,這是我們茶素醫院的薪水錶,您一進實驗室就是第二高的級別,畢竟最高的是李存厚,就是李存厚院士,搞皮膚移植的!
但,你們有分成權,只要研發成功,最後肯定有你們的效益,這一點,你看工資表就知道,目前華國沒有比我們茶素更人性化了!”
張凡就怕派去個棒槌,把人家給談飛了。
閆曉玉這邊忙着談入職,老頭也沒閒着。
第二站直接去了首二,還是找學生!
然後第三站,實在沒辦法了,就去了中庸!
因爲張凡不光要內分泌的人,要是光要內分泌,老頭也不會那麼生氣。
其他不說,他找幾個學生就能搞定。
可惜,張黑子害人不淺,還有好多科室的人,這讓老頭真的沒辦法了。
這種人才,別說首都了,就算去大學,你也見不到幾個。
中庸,老頭一進門,打招呼的醫生護士們熱情的喲,讓老頭心裡更是覺得對不起中庸!
“哎,張黑子啊,你這個兔崽子真的是害人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