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聯絡員打完電話,張凡第一時間給鳥市又打去了電話。
不然會挨批評的,職場最忌諱越級彙報,這玩意真是個雙刃劍,技術不好的人,千萬別嘗試,一旦失敗,輕則小鞋不斷,重則……
可張凡不一樣,張凡雖然人在茶素,醫院歸鳥市,可人是歸中組管的,而且爲了讓張凡能暢通匯報,專門有對口的聯絡員。
當然了,鳥市這邊也要重視,縣官不如現管。
“程主任好,我要給領導彙報個情況,不知道什麼時候方便!”給鳥市這邊打電話就方便很多了,雖然是秘書接的電話,但張凡的優先級很高。
估計在邊疆,按照順位排的話,也就數字方面和安國方面比張凡略高。有時候,甚至張凡是排第一的,比如冬天流感來的時候,數字和安國都要讓位置的。
當然了,和張凡用老居一樣,鳥市對張凡也是有點類似的。
流感一類來的時候,張凡就是親愛的,流感走了,張凡就是牛夫人。
最近的氣候有點反常,大秘有點把握不住了。
“行了,不是錢的事情。是錢的事情,我也不會難爲你。”
這話一說,電話那頭的程主任快快樂樂的把張凡的電話給轉了過去。
“領導好!”
“嗯,你也好。”
電話那頭言語簡單,也不主動提起話題。
“有這麼一個事情……”張凡快速的彙報了茶素醫院的這個情況。
領導略微考慮一下,“下午我給你回話,我還有個會議!”掛了電話,略微一沉吟。
鳥市這邊就聯繫了顧問組。
對於張凡鳥市這邊是又恨又愛,很矛盾的。
能幹事,也能搞事。
比如茶素醫院的聯合實驗,如果讓鳥市這邊審批是絕對不能通過的。
投入太高了,如果連續投入這麼幾年,都能把一個地區給幹破產了。
可止吐藥,防護霜,HIV,肺結核又擺在那裡,所以鳥市這邊和張凡在一些事情的協商方面,是慎之又慎的。
張凡的電話剛掛了。
鳥市這邊就聯繫了專家顧問團,“領導啊,您能不能管管茶素醫院的院長啊,這個也太不講道理了。一聲不吭就帶走了我們三個馬上要大用的科研人員,現在我們的項目已經都停擺了。”
還沒張嘴說話呢,專家顧問團中病毒方面的專家就開始訴苦了。
其實早些年的時候,各國對於病毒的研究,都是在數字方面,普通醫院和科研院校其實對這方面重視的一般。
金毛也一樣,他們有個醫療戰略重心。比如茶素李存厚還在滿世界拉投資的時候,人家的燒傷科,特別是化學電光類的燒傷是全世界最牛的,很多數據別說公佈了,甚至這方面的論文都不會發表的。
而病毒也一樣,最厲害的並不是什麼梅奧之類的醫院,而是在德特里克堡,這地方就算再金毛國內,也是常年重兵把守的。
早些年華國的病毒研究是斷層的,當年九幾年的時候,不管是華國還是三哥,但凡研究方向是病毒的博士,申請去金毛,分分鐘就立馬可以走的。如果在炭疽方面但凡有點小特長的,當年金毛都能給伱塞滿兩口袋錢的請你來。
雖然大多數人去了金毛在風聲過了以後,也不從事這個方面或者被淘汰之類,好像很浪費。
但對於華國來說,這尼瑪直接就是斷層了一代人。
鳥市這邊的本來是打算諮詢一下的,結果聽對方告張黑子的黑狀,就不樂意了。
“上級多次強調,人才流動,人才流動。國家培養的人才,是國家的,不是某個人的,也不是某個單位的。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你是大教授,你是高科技人才,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只要是在華國的單位上班,都是給國家做貢獻,什麼肥啊瘦啊的挑挑揀揀,這是菜市場嗎?
我很尊敬你,但是,你如果還放不下這個思想包袱,我覺得你是不稱職的。”
領導氣的掛了電話,然後對秘書說道,“以後顧問費用不給他打了,換一家,什麼嗎!”
被掛了電話的專家,嘴上什麼都沒說,心裡罵的飛起,“孃的,人才流動,流動個錘子,人家科技大弄了你們邊大的一個教授,你官司都打到了……
今天在這裡給我說人才流動,當初你怎麼不人才流動的,哎!不是說張黑子和鳥市關係不好嗎!
這尼瑪,以後估計顧問費是拿不到了!”
鳥市這邊還是很謹慎的,諮詢都諮詢到數字研究所了。
“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而且還能讓華國在肝病毒方面上一個臺階,甚至可以說讓全世界在肝病毒方面上一個臺階。”
鳥市這邊操心的不是這個,主要是研發時間,研發費用,還有未來的市場。
數字這邊的專家也是實誠人,沒有抓住鳥市這邊的關注重點。
“研發時間?哎呦,領導啊,科研的事情,怎麼能確定一個準確的時間呢,不好預估的,說不定明年就能出成果,說不定後年纔有眉目,這個不好說的。
至於研發費用,節省一點,審計專業一點,應該沒有多少的。未來的市場,我覺得您應該詢問肝臟傳染病方面的專家,我雖然不專業,但絕對……”
問和沒問好像沒啥區別!
其實這就是科研人員之間的交流,有時候醫生和患者家屬交流的時候,也是這種話術。
能不能痊癒?
嗯,這種疾病治療還是很成熟的,不過併發症還是很嚴重的,各方面不確定的因素很多,可能會很快就出院,可能會比較嚴重。
患者家屬聽完,還不如不聽呢!
不過鳥市這邊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事情能幹。
但是要這麼幹,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就很多了。
張凡挖坑把他們埋進去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就算再記吃不記打現在也是提高警惕的。
鳥市這邊開完會議後,也沒有給張凡親自打電話,而是辦公室這邊聯繫了邊疆的酒廠,然後辦公室這邊和酒廠共同組建了一個投資小組和茶素醫院直接洽談。
因爲張凡打定主意要讓國家和鳥市背書,所以這一次的人員招聘全是華資背景的。
爲什麼張凡對於乙肝這麼重視,還是那句話,炎症的盡頭就是癌症。
很多人都知道乙肝,但不知道乙肝造成的後果。
首先這個玩意,無法徹底殺滅,算是終身攜帶病毒的一種。
病毒不停的在肝臟中造反,炎症一直反反覆覆。
出現的後果就是,先出現肝硬化。
什麼是肝硬化,就是肝細胞從柔柔弱弱的軟妹子全變成了木乃伊,硬邦邦!
緊接着,肝硬化繼續發展下去,就是肝癌!
張凡不光重視,而且在人員把控上還是很嚴格的。
實驗室打雜的人員,全部都是茶素國際醫科大肝臟專業或者病毒專業的研究生。
肥水不流外人田,張凡這種路邊見到圓一點的石頭,都要往家裡劃拉的人,怎麼可能把打雜的位置都讓給其院校。
不管有人罵沒人罵,反正張凡現在臉皮也不薄,他也不害臊。
至於參與科研的,就更嚴格了。
國外的科研人員可以來,但都必須是自然人,也不能掛靠在某個實驗室,而且研發期間不光不能離開華國,還不能和國外有任何聯繫,這個條件就有點苛刻了。
其實明擺的就不想讓外人來,只不過是說的好聽一點而已。
但這麼苛刻的條件還是架不住啊。茶素的官網招聘的時候,土豪國負責衛生的領導給張凡來了電話。
當初他要收購茶素實驗室,讓張凡心裡有了不舒服。不過張凡還是忍下來了。
畢竟是朋友嘛!還是要多擔待一點。
“刀客特張凡,這個項目我們國王想讓我們國家的科學家參與。”
“哎呦,沒有這個必要的,等研發成功,你們和華國的購買級別是同一級的,是最優先的。”
“不行,我們一定要參加。”
“這個……”張凡有點爲難了,主要是感覺直接開口要錢好像有點太赤裸裸了吧!
“嗯,我們投資六億刀了!”
張凡啪嘰啪嘰了嘴巴,“這次的科研保密程度很高,是不接受任何投資的。
下一次,下一次,實在不行,止吐藥的份額我都可以賣給你們一些。這個是真不行!”
有時候,你說張黑子有商業頭腦吧,就賣雞蛋的那點水平,止吐藥都差點幹虧本,就和邊疆煙業一樣,能把壟斷的買賣都給幹黃了,這水平也是沒有誰了。
可你說他沒商業頭腦吧,現在和土豪國的這位領導的電話,直接就是一種極其高端的商業心理戰。
張凡的意思就是,我最賺錢的研究都可以賣給你一些,但這個非賣品。
越是這樣說,對方越是想要。
這玩意怎麼說呢。
就像是有點男女半推半就,欲拒還迎的感覺。
其實這種狀態更是能讓光頭的和尚激動。
要是人家躺在牀上,自己脫了褲子分開腿,大大咧咧的喊一句,來嗎!幹嘛!你快一點。
反而說不定能把一些人給嚇軟了。
土豪國這邊掛了電話。
感覺張凡好像真不賣,這次科研是非賣品。
結果第二天,人家電話又來了。
又是牽扯了一番,這次來真槍實彈了。
“捐贈,六億刀了全部捐贈,不需要任何的回報,只需要我們國家的科學家參與進來,後期購買級別要最優先!”
“哎呦!哎呦!”張凡最終還是爲難的答應了。
電話裡唉聲嘆氣,臉上笑的都和向陽花一樣了。
都是綻放了!“這麼好的國家,要是再多一點,尼瑪世界就更美好了!”
科研項目組都還沒成立呢,前期大部分用費已經有人買單了,尼瑪張凡笑不醒都不行了。
當茶素官網高調招聘結束後,就在角落裡低調的發佈了一下合作名單。
本來張凡的意思是,人都招聘齊全了,剩下通知不通知的好像也沒什麼必要。
不過,閆曉玉他們還是說要發佈一下的。
好像說是要符合什麼條例。
結果,這個一公佈出問題了。
先是外網當初吃了虧的一些藥企不停的搞活。
“茶素醫院和茶素酒廠聯合研製乙肝藥物!”
“尼瑪一個酒廠一個科研單位,聯合研製乙肝藥物,華國爲什麼這麼神奇呢?”
不知道怎麼的,這股風就吹了進來。
不明所以的人就開始罵人了,“酒廠?我尼瑪酒廠這是要出院士嗎?”
“茶素要研製什麼病都能治療的神酒,就像是王母娘娘的宮廷玉液酒一樣,一杯三百八!反正主打一個不騙沒錢的人。”
這都是好聽的,不好聽的直接就是問候前八代和後八代的女性親屬了。
輿情辦的幹事頭都大了,茶素這個小地方,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以前的工作很輕鬆。
家長裡短的,都不用關注,三四天後自己就消停了。
可自從茶素醫院起來以後,他們的工作量就翻了好幾倍。
可工資一分錢都沒漲不說,逢年過節的還要紅着雙眼看着茶素醫院發福利。
茶素醫院對於這種事情,王紅和張凡提過,不過張凡理都沒理,這種事情沒什麼可解釋的。
就想某人說的,你和火箭專家討論爲什麼不用劈柴當燃料,人家看你一眼,都是他輸了。
週末,因爲下大雪,張凡早上起來的有點完,昨晚和邵華打了一架,邵華甘拜下風。
等邵華睡着,張凡結果睡不着了,然後去書房在系統裡反覆的演練一下抗乙肝的操作,等從系統裡出來的時候,都有點晚了。
第二天想睡個懶覺,張之博又在家裡敲鑼打鼓的,感覺把秧歌隊帶着舞獅隊都帶到家裡了一樣。
根本沒辦法偷懶。
“你們醫院是不是有個空編制?”
“怎麼?”吃早餐的時候,邵華問了一句。
平日裡,邵華很少過問張凡單位的事情。
“你可快點招聘吧,這幾天我的電話都不敢開機,多少年前都不聯繫的幼兒園的同學都打來電話了。”
張凡笑了笑,邵華還是那個邵華沒有變!
下午,張凡躺在院子裡,一邊閉着眼睛享受着冬日的暖陽,一邊和院子裡挖坑的張之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什麼路家姑娘又打他了,朱家姑娘給他帶了小蛋糕了,能不能帶他去外面買個糖之類莫名其妙的話題。
還沒曬多久,張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張凡一瞅,是歐陽的。
“歐院,怎麼了?”
“張凡,有個病號,情況不太好,你能不能來一下。”
歐陽說的不是很急促,好似商量一樣。
張凡一聽,立刻說馬上到。
“什麼人?”車上張凡心裡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