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在醫院和張凡不在醫院，茶素醫科大這邊沒有任何變化，在學校這方面，張凡是有自知之明的，這玩意和醫院不一樣，絕對是兩個體系。
平日裡張凡在學校的存在感也就那樣，可以說，他在學校還沒霍辛雯的名氣大呢。
霍辛雯不光是張凡大弟子，據說還是好多本科生心目中的女神。這個學生心中的女神和上班以後單身狗的女神是不一樣的。
據有個什麼機構做調查，越是好的學校太平公主越是受歡迎。
也不知道這個機構正經不正經。
比如茶素醫科大里，霍辛雯、王亞男、何心怡、呂淑妍，名氣大的都蓋過校長了，她們之間唯一相似的都是圖釘教的長老。
也是學校的學生們精力還是旺盛的，醫院就不一樣了。不同科室的，相互不認識的都很多。
張凡不在茶素，學校這邊沒啥影響，甚至都不知道張凡在不在。
實驗室這邊是知道張凡不在的，不過好像也不怎麼在意。
而醫院就不一樣了。
比如行政樓裡，張凡在的時候，這地方如同菜市場一樣，每天按時按點的，如同菜市場一樣，人來人往。
張凡一旦不在，感覺這裡直接沒人辦公了一樣。就剩下幾個小兵小將在行政樓，其他人都好像消失了一樣。
不過在臨牀上，各個負責對口業務的院長，直接坐鎮。茶素的團隊徹底是鍛煉出來了，都不用張凡多交代，幹什麼該幹什麼的都能自己主動去承擔。
這玩意就這樣，如果一個擺爛的單位，主管領導別說出差了，門都不敢出，尼瑪說不定出去一兩天，單位其他人能給你把腸腸肚肚的都亮出來。
肅省，因爲張凡飛機抵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也沒有去學校，直接就去了酒店。
肅大別的怎麼樣不好說，不過附屬酒店還是很上檔次的。特別是幾個分校，打着招待學生家長的名義，開了七八個小酒店，生意興隆的都讓周邊的居民感覺每天這地方都地動山搖的。
臨牀學院的院長非要招待張凡，不管張凡說什麼都不行。黃河邊上一個玉樹匆匆的小樹林裡，一個安靜的小二樓坐落在這裡。
別的酒店飯店恨不得廣告都打到馬路中間去了，可這個地方好像生怕人知道一樣，不仔細看，連飯店招牌都看不到。
而且更奇葩的是，這個地方沒有邀請函，不讓你停車。你是可以進來吃飯，但不讓伱停車。
這地方不通公交，不通地鐵還不讓你停車，明擺着就是不讓你來吃飯。
可奇怪的是，這個地方生意好的沒點牌面的人，都訂不到包廂。
其實做生意的道道也很多，這種地方，往往都是指定用餐。比如你去某某單位辦事，人家不光客氣熱情，還不收禮，你放兩條煙，人家能給你追到停車場塞你車裡。
你過意不去，請人家吃飯，人家百般推辭，最後看你實在熱情，就說一句，黃河邊小樹林。
然後一進門，最便宜的黃河鯉魚八百八十八！
臨牀學院的院長，今天爲了招待張凡，費了一番功夫，不光地方幽靜不說，作陪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
清一色全是他的優秀學生。幾個附屬醫院副主任，幾個肅省醫院的科室棟樑。
張凡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估計這位老師不滿足臨牀學院了，不過肅大就算這兩年被人挖的千瘡百孔的，臨牀學院想當老大，還不夠格。
氣氛很熱烈，張凡收了好幾個師哥的邀請，以後飛刀就不請首都不請三川不請肉夾饃就請張凡了。
感覺張凡一頓飯吃完，惹了不少地方的飛刀專家啊。
第二天，肅大行政樓門前，校長已經走下階梯等待着張凡了。
“哎呀，您怎麼能在這裡迎接呢，當學生的實在過意不去啊！”張凡趕緊走了幾步，抓着校長的手。
“嗯，你以爲我想迎接你啊！”笑着笑容滿面，可說話就很不中聽。
張凡愣是沒聽到一樣。
“說把，這次來看上哪個團隊了。”
校長這是擺爛了？
說實話，肅大對張凡還是很不錯的，張凡看着挖來挖去的，剛開始其實就是老鼠偷大米一樣，一點一點的。
自從第一次整個團隊從肅大挖走以後，茶素這邊才慢慢出現質變。
比如生化組，現在茶素生化組在西北來說，相當牛逼的。就算肉夾饃也未必是茶素的對手。
這不是茶素多厲害，這是因爲當年肅大的生化就很厲害，據說肅大的生化組根子是中庸的，當年是爲了躲避小鬼子還是躲避大毛，中庸的生化一大部分人來了肅大。
這次張凡不是來挖人的，也不願意招惹校長。
就趕緊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你不會是打着合作的幌子挖牆腳吧！”
“絕對不是，骨質疏鬆這一塊我們已經有點眉目了，而且我們醫院的附屬大學只有醫學和藥學，挖化學的人過去幹什麼啊！”
“您這是太小看我了！”
“你可別這樣說，我是害怕你了。別人家的優秀畢業生，不是給學校建圖書館，就是辦個基金獎勵優秀後來者。
可我們肅大倒好，出了聞名全國的張院長，轉頭回來挖學校，一挖一個準。”
寒暄了幾句，也就進入正題了。
張凡也想明白了，有些研究，茶素是壓不住中庸的。
做生意和做科研一樣，都要有一個說了算的。
茶素想把中庸壓在身下，可中庸也想把茶素壓在身下。
雙方你來我往了好多次，其實相互都不服氣的。
尤其是這一次，張凡非要把骨癌變成骨質疏鬆，他們想都不想，直接提起褲子就跑路。
什麼情義什麼溫存，都不存在的。
其實，骨質疏鬆華國在全球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人數衆多是一個原因，但生活飲食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還有就是藥企爲了賺錢，不幹正事。
或許上了點歲數的人，都記得當年的龍牡壯骨，估計不少人當年家裡條件也一般，可也要節省着給孩子買這個。
當年情有可原，因爲華國沒船，工業不行，弄不了魚油。
現在呢，各種鈣片廣告飛起，可爲什麼就不告訴老百姓，吃鈣片是沒辦法改善骨質疏鬆的？
骨質疏鬆的人，血液裡面鈣元素很多，然後你再吃鈣片，導致的就是微量元素紊亂等一系列的問題。
而且，現在很多家長，給孩子打生長激素，深怕孩子長得矮。幾千幾千的生長激素如同不要錢一樣的給孩子打。
有些孩子是真需要打，但有的孩子純粹是過於憂慮。
很多孩子打完以後，導致的問題就是骨質疏鬆。
還有很多年輕人，原本應該是最堅硬的時候，不光肉體還是骨骼。結果輕輕一碰，咔嚓，骨頭斷了。
其實這都是骨質疏鬆導致的。
年輕的時候，是儲存鈣的最好時機。骨骼就是人體的鈣庫，陽光下球場上，拋灑汗水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儲存鈣。 最簡單的，有個一個著名的網球運動員出車禍，全身骨頭都稀碎了，可右手手腕沒有一絲絲的損傷。
肅省呆了四天的時間，只要不挖人，張凡還是肅大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校長熱情老師親切，很是和諧。
肅省這邊還是相當熱情的，張凡要走，從校長到院長都不讓張凡。
“你是來調研的，你就調研個校長辦公室啊！不能走。”
得！
不讓走，張凡也只能真的開始調研了。
幾個附屬醫院，只要去了一家，其他的都得去，不然分分鐘有人打電話過來：怎麼，你看不起我們醫院？
當年你見習實習的時候，屁顛屁顛的，現在到成個人了！
張凡連回嘴的資格都沒有。
附屬一院，“老師好！”
“哎呀，出息了，出息了！當年實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人物。”
張凡尷尬的抓着一個內科老太太的手，當年就顧着賣雞蛋了，老太太當時估計都沒見過張凡。
這玩意，成名立腕以後，就不一樣了。什麼都是優點，什麼都是長處。
當天下午，附屬醫院的外科副院長就不知道從哪裡約的一個心臟方面的患者，想讓張凡給做個示教手術。
檢查幾乎都是當天的。
附屬醫院裡，幾個醫院的領導可以說是興師動衆了，觀察室裡擠滿了醫生。
甚至臨牀學院的院長都把大五的學生組織起來觀摩手術。
其實大多數學生不是很好奇張凡的手術水平，因爲看不懂。
可一個比一個好奇，張凡是怎麼成烴基幹部的。
有的說是張凡娶了高管女兒，有的說張凡爺爺當年和誰誰誰是同事，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真正懂手術的主任們，站在手術室裡，不停的搖頭。
不是說張凡手術做的不好，而是覺得手術做的太好了。
以至於以前的飛刀專家，在張凡面前，都感覺錢白花了。
“要是一直這樣好打交道，學校早就給他弄個知名畢業生了，可惜這傢伙心太黑了。”
校長惋惜的看着手術室裡的張凡。
肅省結束後，張凡帶着許仙又朝着肉夾饃出發了。
這次是坐的高鐵。
中庸不是不和茶素耍朋友了嗎？
他覺得茶素離開中庸，就沒轍了。
張凡這次也硬氣，直接開始聯絡西北其他高校了。
……
中庸，骨科大主任最近不光操心實驗，還操心茶素醫院。“去肅省，然後又去了肉夾饃？
他這是想幹什麼？不和我們合作，也不用和肅省和肉夾饃合作啊，他們能弄個什麼？
不管弄什麼，只要他不是另起爐竈繼續做骨癌項目，我也就不擔心了。”
首都的學術圈稱呼其他地方的專家，一般都是地方上的，甚至都不提什麼省份，直接就是地方上的。
優越感絕對是明顯的。
可惜這一次，他們估計要後悔。
中庸的科研進展的很不順利，不管是修改化學分子也是，加個氧基加個碳基，反正還是無法改善併發症的問題。
特種骨科也一樣，彙集了好多生化藥物專家，仍舊是無法改變併發症的問題。
而茶素，雖然幾個學校沒有那麼高大上。
但人多，便宜。
“現在方向就是朝着破骨細胞去。”
有方向，而且藥物已經是成品了，現在不針對癌細胞，剔除很多能殺滅癌細胞的結構，讓分子式區域安全化。
這種操作相對來說明顯就簡單了許多。
一週，兩週，十一月初的時候，茶素已經是漫天大雪了。
白色的積雪籠罩在整個城市裡，就像是冰雪世界一樣。
茶素醫院的骨科實驗室裡，聯合了西北幾個高校的科研組最近已經在緊要關頭了。
實驗室裡的燈火幾乎沒有熄滅過。
一羣科研狗倒班記錄數據。
“A組的小白鼠已經注射72小時了，目前沒有發現問題，各項什麼體徵未見異常，心率……”
“B組實驗用鼠已經注射32小時了，未見……”
一輪一輪的注射，一輪一輪的修改。
質量不行，數量來湊。
藥物的第一批註射進去以後，小老鼠死了百分之九十。
沒事，當天晚上熬夜修改，然後繼續觀察。
西北人也是能吃苦的。
“檢測骨密度！”
老鼠們是倒了黴了，先被抓着注射，注射完了觀察，甚至要放公母在一起的觀察。
反正從生理到病理，各種數據都要提取。
有的老鼠不願意都不行，直接給注射止吐藥一類的藥物，眼睜睜的就要在一羣人的眼前表演敦倫。
完事以後，注射空氣把老鼠弄死，接着切開提取老鼠的大腿骨開始測量骨密度。
對照組也一樣，除了沒有注射抗骨質疏鬆的藥物以外，其他什麼都是一樣的。
幾十個人的團隊忙的沒白天沒黑夜的。
張凡這一次也是經常泡在實驗室了。
甚至回家的時候，張之博都嫌棄的說爸爸尿褲襠了。
老鼠的騷，絕對不比狐狸差多少。
也不知道，有些家裡養寵物鼠是怎麼忍下去的。
就在中庸特種骨科這邊一籌莫展實驗都快進行不下去的時候，茶素抗骨質疏鬆的論文發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