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雖然人在醫院，可心在醫科大。今天甚至雷打不動連天天要去的手術室都沒有去。
不緊張是假的，醫院的成功是有偶然性的，比如幾個高手醫生，比如幾個有想法的領導。
茶素醫院運氣好，連續遇上三個有想法的院長，傳承有序。這種事情概率其實不高的。
一個醫院，特別是中小型醫院，遇上一個好領導，發展起來以後，各路諸侯各路八仙們就想着來摘果子。
等上來一個一心發家致富的，醫院上一任院長十幾年存下來的底蘊，不用兩三年就能給你敗個精光。
而且，醫院這種單位，太容易花錢了。
大的都不用說了，什麼蓋樓啊，買設備了。這種事情能勾兌的機會多的很，一個品牌不同型號，甚至不同規格的價格千差萬別。
你就說胃鏡，都是奧林巴斯的，可奧林巴斯也有入門和高端的，可讓敗家院長說起來，都是奧林巴斯的，世界名牌，用了八九百萬，其實正兒八經的價格……
等醫院被糟蹋成殘花敗柳了，各路神仙們就想着辦法的離開，然後剩下醫生護士不停的抱怨，給患者無盡的臉色。
患者也不傻，慢慢的沒人去了，這個醫院也就完了，想要把這個醫院再搞上去，估計二十年都未必行。
所以，茶素醫院運氣好。
老黃的年代，這老頭大力發展普外，老頭貪不貪不知道，但在人家手裡醫院有了十幾層的住院部，當年在茶素找個十幾層的大樓，還是挺費勁的。
而且，普外在老黃的支持下，徹底雄起了，七八個科室的主任，各個拉出來就能硬。
這也早就了茶素醫院整體技術的提高。
等老黃走了，歐陽上來了。
歐陽倉鼠一樣的，一天拉着老陳去政府多吃多佔，甚至爲了一臺120的麪包車，都能和華醫院的院長幹一架。
資金設備的在茶素被歐陽多佔多吃了以後，歐陽又格外的護犢子，醫院其實在歐陽手裡也發展很快。
到了張凡手裡，就不用多說了。
但這些其實都是海市蜃樓，一旦遇上一個敗家的上來，吭吭吭三代院長努力的結晶，就能被人家喝紅酒，搞紅顏，搞破產。
可一旦學校成功後，就不太容易遇上這種坑貨了。
因爲學校成功後，是和醫院相互扶持和監督的。
比如院長想搞個什麼幺蛾子，學校這邊大批的教授學者不支持，他就搞不下去。
而且一批一批成長起來的學者和教授，對於醫院的新陳代謝也是一個極大的促進。
交流起來，總比醫院出去招聘相對更好一點。
所以，張凡對於學校真的很重視，也花了大錢。
說實話，張凡對醫療是有譜的，畢竟有個系統。
但對於醫療教學就未必有譜了。
現在是檢驗成功的時候，到底是不是外面人說的，暴發戶尼瑪有錢了竟然想當紳士。
就看這次考試的成績了。
華國十大醫學院聯考，這種事情，以前是沒有的，剛開始的時候，中庸的想佔便宜，因爲張凡給的獎學金太高了。
甚至高到只要五年都能拿獎學金，畢業直接一套房的首付就出來了。
當時中庸的想法就是不光要佔便宜，還要讓張凡丟人。
然後慢慢的，其他幾家學校覺得，這種事情挺好的，所以就聯合起來佔便宜，覺得張凡就是個有錢的傻子。
反正張凡能挖人，他們能培養學生，好像左右這麼一來，感覺不吃虧啊。
結果，慢慢的，以前遙遙領先的那種狀態不太明顯了。
最主要是，今年學生全部都是茶素自己培養的了。
這些學生，說實話培養的代價不比中庸的差多少。
院士，中庸目前也就六個，茶素雖然在職的才兩個，可借調的多啊。
基礎不行，可張凡現在和水木聯合了啊。
幾乎短板都被張凡一點點的補齊了。
掛了肅大校長的電話，肅大這邊校長一臉的深沉，臨牀學院的院長在一邊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校長，這是怎麼了，感覺你好像心裡有壓力啊。”
“哎，我既希望茶素這次能成功，又希望茶素這次不要成功。”
臨牀學院的院長也不用校長多解釋，他就明白了校長的擔憂了。
成功了，肅大這邊也有面子，什麼肅大的畢業生帶着一羣肅大的教授在西北邊陲創造出了一個全國一流的學校和醫院。
這話說出去，真的有面子。
尼瑪我們學校現在是不行了，但我們培養出來的學生牛逼啊。
這是好的一方面。但，也有不好的一方面。就是肅大離茶素太近了。
本來最近的是鳥市醫學院，結果鳥市醫學院讓張凡連鍋都端走了。
現在最近的就是肅大醫學院了。
“幸虧他弄了個醫學院，要是弄個綜合大學，我都估計睡不着了。”
校長自言自語的說着。
如果茶素醫院這次失敗了，校長心裡也明白，以後張凡他也不好意思來學校挖人了。
但校長又心裡不忍，總覺得這樣太殘酷。
文化人就這樣，矛盾的都要原地爆炸。
其實，臨牀學院的院長還有一句話沒說，張凡已經搞藥廠了。
等藥廠賺錢以後，化學、生化、生物、動物，這些難道不會有想法？不過臨牀學院的院長倒是不怎麼擔心。
反正這兩年誰都想咬自家學校一口，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張凡呢，最起碼老子站在他面前，他還要彎腰喊老子一聲老師。
“是啊，這才幾年啊，他都開始和十大名校掰手腕了，這小子也不容易啊。”
“哼，他不容易，我還不容易呢，他張嘴就吃現成的了。”
不光肅大在討論張凡。
其他學校其實也在討論張凡。
比如中庸，幾個校長也再討論。
“這次醫學院提前考試，學生們複習的怎麼樣？”
“嗯，提前一個多月就進入複習狀態了，平時我們都不會提醒大家複習的。這次專門配老師幫助大家複習解答。”
“不能大意啊，茶素張黑、張院長這是有備而來啊。水木的也憋了一口氣，想要在醫學上出頭。
哎，他們怎麼就不能消停點呢。”
考場裡，霍心雯當副考呢，一邊看着考場的紀律，一邊偶爾也會看看題目。
一邊看，心裡也有點震驚。“這是大三的考題嗎？普通的研一估計都沒這個水平吧。”
比如內科考試，卷面上大段大段的英文，不知道的還以爲考四六級呢。
而且，選擇題也極其的坑人，一共七個選項，ABCDEFG。一般情況下，醫學考試的選項都是五個，也沒有多選題。
而這次考試直接就是七個選項，而且還是多選。
這種情況，不懂的題目，別說抓鬮了，甚至稍微對題目不懂一點，都沒辦法選對。
大題就更過分了，一個題目三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還是開放性的。
真的，往日裡這羣學霸有的考試還沒到一半的時間，就有交卷的。
可今天，提前交卷，想都不要想。
一分鐘一道題的，甚至時間都不夠用。
中午，高晶晶的電話就來了。
“張院，考的還不錯，學生們狀態挺好的。”
“是不是考傻了啊，我聽霍心雯說試卷難度挺高的。”
張凡不放心的問了一嘴。
“應該不會，我專門找了幾個同學，大概問了一下，都做完了。”
“哦，都做完了啊！”
張凡掛了電話，心裡恍惚的感覺是他在考試一樣。
川北，第一場考試的卷子被西華傳真了過去。
川北的老師本來想着第一時間打印出來，組織學生們模擬一下，然後拿着卷子去部裡鬧事。
反正不輪部裡怎麼說，不光這個考試是他們幾個學校自己弄的，還是部里弄的，今天必須給他們個說法。
其實宗旨就一條，多弄點錢。
結果等卷子到手以後，大家沉默了。
“要不，就算了吧。這個難度，我覺得讓研究生來弄，也挺費勁的。”
就川北的這個態度，氣勢洶洶的來，悄悄的走，就能想象的到這次聯考的難度了。
有時候，有人會說，有必要弄這麼難嗎？
其實，醫療這玩意，怎麼說呢。
這就是0和1的事情，不是說簡單和難。
而是，你會就能搶救一條人命，你不會就看着患者死。
還有茶素醫院現在患者已經不光是茶素當地的患者了，天南海北的患者越來越多，如果還是以前那種培訓方式，是不夠的。
一週的考試，別人怎麼樣不知道，反正學生和張凡都感覺脫了一層皮。
實驗失敗了，了不起虧點錢。考試要是失敗了，這個連鎖反應，估計張凡都扛不住。
終於，考試結束了。是死是活，現在就等結果了。
辦公室裡，張凡、李存厚、趙京津他們全部匯聚在一起，等待着成績的出爐。
“張院，成績出來了，成績出來了。”
張凡叮叮哐哐的時候，王紅的電話打了過來。
張凡屏住呼吸，然後接着聽到王紅的聲音，“哈哈，我們這次厲害啊，我們這次厲害了。”
張凡都尼瑪想罵人。
“到底怎麼樣？”
“大一開始，我們有三個人進入了前十，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