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鄭雪香回來了,在江風和周沛凝臉上瞧瞧,好像兩個人也沒做什麼遊戲,未免有點失望了,這和想象中的戲碼不一樣嘛。
江風站起來笑着打招呼道:“香姐回來了,今兒個手氣怎麼樣?”。13800100.
“今天還成,贏了小五千塊”。提起這事來,鄭雪香就歡快了,從小坤包裡掏出一沓老人頭啪啪的在手裡摔打,很是得意。
周沛凝也瞧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笑着問道:“玩多大的啊,和誰玩的?”。
鄭雪香聳聳肩道:“本來是找史家嫂子玩的,結果史海濤非要玩,結果他給湊了一桌,包廣志,史海濤,還有市北區ga分局的局長鍾向東,我們幾個玩的”。
“鍾向東?這孫子我都抓不住他的影子,結果跑這兒玩牌來了,好享受啊”。江風頓時沒什麼好言語了。他對鍾向東是沒啥好印象的,第一,上次江風清查管線上蓋窩棚這個行動的時候,鍾向東躲着不見,一點面子都不給,當初江風看在包廣志的面子上,沒和他一般見識,今天下午,派出所的那幫孫子有當了幫兇,差點害了李老師,江風還沒找他算賬呢。
“玩完喝茶的時候,鍾向東和我偷偷說了你們的那點事兒,他說區局是頂住了壓力的,從沒有充當任何證人指正您江局長,對於今天派出所的事兒
,他也十分遺憾。等這個事兒平息一下以後。必定對當事責任人嚴肅處理,還希望江局長能高擡貴手云云”。鄭雪香聳聳肩笑道:“打完了麻將,我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史海濤給我做的局,想通過我走通你們倆的門路,我本來贏了一萬多,但是我已經把鍾向東輸的那小一萬退了回去”。
“香香倒是聰明得很,這個錢不能要。玩玩牌娛樂可以,但是藉機斂財萬萬不成。不過看得出來,包廣志都出來陪練了,這是死保鍾向東了啊”。小周書記也在一邊輕笑着發表了看法。
“那是啊。我一清水衙門的領導,如果不是事出有因的話,能讓好幾個實權派陪練嗎?”。鄭雪香忽然一搖頭,又打開坤包。拿出一張小卡片,放在茶几上,輕輕推到江風身前,笑道:“這個是鍾向東託我轉交的”。
江風捻起卡片來一看,正是自己曾經發出去的“江風拜首”的名片嘛,頓時就笑了:“他怎麼有這個東西啊?”。
“買的或者換的唄”。周沛凝伸出水蔥一般的手指,從江風手裡把卡片摘了過去,端詳了一陣子,展顏一笑道:“就這張江風拜首的名片,
黑市上現在已經炒到十萬起了。還有價無市。大家都說拿了這個玩意兒,就能讓江局長網開一面或者住一臂之力,所以金貴着呢,想弄一張這個玩意兒,可不容易。鍾向東能量不小”。
江風頓時愣住了,皺着眉頭苦笑道:“凝姐你就笑話我吧,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我沒開玩笑”周沛凝搖搖臻首,攆動這張卡片,微蹙黛眉,看着江風道:“猜猜。我第一次見着這玩意兒是在哪兒?”。
江風傻愣愣的問道:“在哪兒?”。
周書記狡黠一笑,端的風情萬種,淡淡的道:“於書記的辦公桌上,於書記給我看的,價格也是於書記告訴我的”。
“艾瑪啊。我這不是找死嗎?”。江風頓時不淡定了,坐立不安。罵了個單子的,這事兒讓大掌櫃的知道了,要壞菜啊。
鄭雪香也有些緊張了,連忙追問道:“那於書記怎麼說?”。
“他的說法兒很有意思”。小周書記買了個關子不肯直說。
江風抓耳撓腮,滿臉苦相的搓着手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快點說吧,算我求你了還不成嗎?”。
周書記非常頑皮的聳肩,輕聲道:“那你的求我”。
“對對對,單膝跪地,去把樓下花圃裡的花摘兩朵來,纔有誠意嘛”。鄭雪香使勁兒的攛掇,一雙美眸在江風和周沛凝身上來來回回的遊動,很顯然是要看兩個人的笑話了。
江風老臉一紅,不知所言。小周書記的粉臉也有點紅了,美眸中星星點點的,很顯然是羞意正濃,一亮銀牙,低聲威脅着道:“香香,你要死是吧”。
江風可算得了機會了,在旁邊添油加醋的道:“對對對,嫩死她”。
鄭雪香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邁動小碎步飛快的跑到沙發後面的門口,小手捏着門框,小腦袋彈出來,很是不滿的道:“你們這一對兒某夫某婦,是要殺人滅口?”。
江風叉着腰叫號道:“我們就是那啥了,你能怎麼樣?”。
“閉嘴”。小周書記羞的恨不得藏到沙發底下去,丟給江風兩個字,轉頭含羞帶俏氣煞的瞧着鄭雪香道:“我纔不是某婦呢,香香你要小心了,看我今天晚上怎麼收拾你”。
一看小周書記要祭出家法來,鄭雪香頓時怕了,連忙苦着小臉兒道:“那啥,凝姐,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我還想知道於書記怎麼說了呢”。
周書記可算得了個臺階兒,馬上坐下了,翹起粉腿,一扭臉兒冷哼道:“哼,不和你們一幫小毛頭一般見識”。
“好了,好了”鄭雪香怯生生的跑過來,非常乖巧的蹲在地板上捻起小拳頭給小周書記輕輕的捶腿,隨後又像可愛的小貓咪一般,爬上沙發,趴在小周書記晶瑩剔透的耳邊,吹着熱氣兒,小聲嘀咕着道:“老公,香香錯了嘛,求你了,原諒我好不好?”。
雖然她們倆說話的聲音小,但是架不住江風的聽力好啊,一下就給聽着了,尤其是鄭雪香懦懦軟軟的那一句老公,可把江風樂壞了,心說這倆百合花玩的倒是挺正規的嘛,要是能把這倆禍水弄到同一張大牀上去,那該是何等風情啊?。
正在y過癮的時候呢,忽然感覺到有點不自在,只見兩個沒禍水正斜眼看過來呢,江風豈敢怠慢啊,連忙正襟危坐,裝出一副虛心聽講的架勢來道:“凝姐您說,我也想知道呢”。
周沛凝伸出素手在鄭雪香的粉臉上輕輕揉捏一下,側頭道:“于振明也沒說什麼,只是遞給我五張這樣的名片,應該是他幫你回收的吧,我也幫你回收了七張了,我就想問問,你這東西到底撒出去多少張啊?可別把我們累壞了,你倒是享清閒了”。
“這個,那啥,太感謝二位領導了,實在是慚愧之極啊,慚愧之極,無地自容,無以爲報”。江風搜腸刮肚的賣弄成語。他現在的心情的確很複雜,當時弄這個東西無非是表示一份感激和感謝嘛,絕對沒想到會弄成今天這幅局面。尤其是于振明,他替自己回收這個帖子,這是什麼意思啊,江風一時間還想不通透。
畢竟不是自家領導,摸不透,也不愛敢相信,更覺着靠不住。
“你這種行爲,可以說是一種普通禮節,畢竟就是一張名片嘛,很正常的行爲,這個拜首二字,也是表示一種尊敬,無可厚非,但是你要知道,一旦這個名片被賦予了其他意思,不管你這個始作俑者到底有沒有這個本意,你就是吃不了兜着走,這個名片在求官者手裡事發了,你就可能被定性成賣官鬻爵,如果在社會閒散人員手裡被查了,你就是黑、惡勢力的保護傘,如果在商人手裡,你就是官商勾結的典型,你知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
鄭雪香在旁邊都聽的微微色變,顫聲問道:“真有這麼嚴重?”。
周書記疾言厲聲的道:“如若不然,于振明急着問什麼啊,官場上的事兒,怎麼能如此草率,如此江湖做派?簡直是亂彈琴,如果於振明不給你撐着,你早晚會事發。吃不了兜着走”。
“這個非我本意啊”江風狠狠的搓腦袋,這個當初的確有禮尚往來的意思,但江風沒想到市場化太厲害了,把這個東西都炒作起來了,這是把江風放到了火盆上烤啊,這個是江風始料不及的。江風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透,便問道:“我真的沒想過會變成這樣,而且,而且於振明爲什麼這麼上心啊?”。
周沛凝輕撫額頭皺着柳眉, 沒好氣的道:“你做這個事兒的時候,是爲了促進市政系統和管理局系統的融合交流,這也算是爲于振明在奔走,甚至可以說很多人都在猜測,你敢發這個片子,是得到了於書記和我,這兩位管帽子的主官的默許,所以這個片子才這麼值錢。也就是說,這一張片子,無形中就把
於書記和我綁架了,于振明有苦說不出,能怎麼辦啊?根本不敢吵吵嚷嚷,只能默默的把片子收回來,還不敢大張旗鼓的收,否則這個片子更值錢,更難回收”。
江風嘆氣道:“看來,我又闖禍了”。
“還有,你這個東西到底有多少張,有沒有什麼特殊標記?謹防假冒,到那時候氾濫起來,誰都沒辦法”。
江風悶聲道:“我估計一共就三十餘張,特殊標記沒有,但是發給誰了趙勝俊有數”。
“有去項就好,慢慢收就可以”小周書記突然很頑皮的笑了,側着頭道:“于振明以爲這個刀在我手裡很好用,現在轉到他手裡了,可算讓他嚐到了這個刀身後的一坨屎,夠他擦的”。[(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