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江風是真的被惹火了,如若不然也不能這麼下死手直撲老窩來捉拿,來之前江風已經想好了,如果啥都沒查找,那就說是演練,如果查到什麼東西以後,就借題發揮,反正查到什麼就整什麼,總之,要找麻煩總是不缺藉口的嘛。
現在顯而易見,效果還是不錯的。總是沒有白來一場。
聽見尖叫聲以後,江風有些不解的看了一下旁邊的山哲,山哲嘿嘿的壞笑,眼神一轉,一揚下巴,示意江風往裡邊的休息室看。
江風頓時瞭然於心,掏出煙來自己點上一顆,又把煙盒遞給了山哲,兩人開始吞雲吐霧。邁步走到休息室門口,自然有手下拉開休息室的暗門,在山哲的指引下,江風慢騰騰的踱步進入。
一看之下,頓時笑了,屋內的情況果然是和想象的一樣啊,好一個人贓並獲。
只見屋內男人的皮鞋、褲子、湖藍色的制式襯衫,女人的裙子、短袖、蕾絲的內內和罩子丟了一地,地板上一個全身赤果的白胖男人被幾名幹警壓在地上,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一看江風進來了,頓時怒目而視,看樣子,剛纔就是他探出窗外叫罵江風來着。
牀上蜷縮着一個把頭埋在枕頭裡的長髮女子,身上蓋着毛毯,倒是遮擋的還算是嚴實,唯有毛毯邊角處伸出一隻鮮紅色的高跟鞋來,可以看見腳踝處的黑色絲襪,頓時一幫臭老爺們兒都明白了。這小子好享受啊,竟然在玩絲襪高跟鞋誘、惑啊。
江風心說怪不得一直打電話就是不來呢,原來在忙活這事兒呢。這麼說來“辦公室”應該改名叫“辦拱事兒”了,要說爲什麼這麼多人都喜歡在辦公室辦事兒呢?倒不是差錢。原因主要由兩點,第一就是方便,來感了隨時提槍上馬方便快捷,如果等到去賓館開房,不安全而且或許到了地方感覺就沒了;二來嘛,辦公室夠刺、激,如此莊重嚴肅的地方,同事什麼的就在隔壁。如此地段辦那事兒,簡直是說不出的刺、激。
要說在這個事兒上,江風也沒資格指責別人,江風和商婷露也在商婷露的辦公室辦過。大家都是男人,性別男愛好女,這都是天性,說是爲自己開脫也好,其他情況也罷。這個事兒江風也不想爲難他。可是有些事兒能做卻不能讓人發現啊,再者你他媽就不能有個輕重緩急?,這事兒什麼時候辦不成啊?老子連打五遍電話都不能把您老從牀上扯下來,你是真他媽沒把老子放在眼裡啊。
一個幹警就過了低聲道:“我們衝進來之後就這樣了。那牀不讓靠近,我們一靠近就叫喚。不過一衝進來的時候照片倒是拍了,早晚能看出來是誰”。
江風轉身出門。
頭也沒回的直接道:“不管她,把地上這孫子給我托出來”。
“好嘞”。壓着地上那白豬的幾個幹警兩人拖着白豬的膀子直接就拖出來了。
“操,江風,你不是個爺們兒,竟然使他媽下三濫的手段,有種你和老子真刀真槍的幹啊,老子要是怕你就跟你姓”。白豬被拖的難受極了,弟弟直接刮在地板上,那種感覺就甭提了,這幾個拖着他的王八蛋太他媽損了,也不說拉高點拖着,就特麼直接貼着地板拖,這不是活活要禍害死人嘛,等老子翻過身來,早晚弄死你們幾個。
江風坐在原本屬於這個白豬的大班椅上,冷笑着沒有開口。反倒是站在江風邊上的山哲說話了:“馬小康,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不怕告訴你,不服從命令就是這個下場”。
原來這個白豬叫馬小康啊,只見馬小康狠狠的往地板上吐了一口託唾沫,冷笑着罵道:“狗仗人勢的東西,不就是因爲你想當這個科長被老子搶了嗎?現在攀上了新主子,你這條瘋狗就要咬人了,好他媽一隻哈巴狗,跟着外來戶沒有好下場的,早晚得橫死街頭”。
“老同學,別和他扯這些閒篇了,枉費脣舌”。江風插了一句話給山哲下了個臺階,既然都說是老同學了嘛,就不存在是狗的說法了。接着又道:“馬小康,聽你這意思你是不服啊”。
馬小康臉色漲紅,雙眼鼓漲,怒吼着道:“服個屁?老子十八歲參加工作,在保衛處工作了小二十年,工齡趕上你歲數大了,你給管理局做過什麼貢獻?毛都沒長齊的黃嘴丫子,竟然爬到老子頭上拉屎,你說老子服個屁??”。
“馬小康,今天你在辦公室乾的這番事兒會有什麼結果我不說你也知道,而且這事兒也不重要,我更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作死”江風站起身,來到馬小康身邊,高腰皮鞋踩在馬小康的腮幫子上,慢慢的把他硬挺着的腦袋踩下去,彎下腰去,淡淡的問道:“我要向你馬科長請教一個事兒,你的管區內盜油案氾濫成災,處裡替你擔着多大的干係,今天處裡組織了一次行動,在你的管區連端二十多個盜油窩棚,我的通訊員五次電話催促,你都不到現場,玩忽職守、目無上級到如此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也是當領導的人,你說我今天要是不廢了你,往後怎麼服衆?你認命吧”。
馬小康頓時知道是自己想差了,原本以爲江風是有專門來抓他把柄的呢,現在看來是人家電話聯繫了自己五次了,之後被晾着了,這才發火兒的,可是自己這邊沒有接到報警啊,一次都沒有,何來五次的說法啊?。瞬間馬小康就知道自己有可能被黑了,只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馬小康頓時臉色一變,非常晦暗。慘叫着道:“處長,我冤枉啊,我沒有反對你的意思啊,我是一次沒收到報警電話啊。一次都沒有啊,您向您我啊、、、”。
“晚了,過年的豬早殺晚殺的事兒,趕上你了,沒辦法”。江風絲毫不裡馬小康的哀嚎,轉身出門,到了外邊直接吩咐道:“山隊長,你先不要回處裡了。去統計一下,保衛一科無故不在崗的、在崗不務正業玩忽職守的,尤其是打麻將的那幫人,都報上來。當然了,這些都是一鍋湯裡的臭魚爛蝦,哪個地方都避免不了出幾個混蛋,大部分同志還是好的嘛,要仔細甄選辨別注意不要冤枉無辜”。
山哲眉頭一挑。心裡大喜,頓時知道這位老同學是什麼意思了,這是要擡舉他啊,讓他挑選的意思很明白。你說誰沒有問題誰就沒有問題,全是你一言而決。
這是在給山哲一個對保衛一科大部分人示好的機會啊。示好是第一步,而且是鋪墊的一步。有了這一步的鋪墊,下一步是什麼意思,就不言自明瞭,這是要擡舉他接保衛一科科長的大印啊。
想明白這一節,山哲馬上重重的點頭道:“嗯,是處長,我一定按照處長的指示仔細分辨,不使一個好同志蒙冤,更不會使一個臭魚爛蝦落網”。
江風點點頭,拍了拍山哲的肩膀,以示鼓勵,隨後大踏步的走出去,山哲在身後恭送。
到了樓下江風指示李黑子先不要回去了,留在這裡協助山哲。
江風擡舉這個老同學不是偶然,主要是用馬小康和山哲樹立一個正反兩面。逆我者亡,比如馬小康,順我者昌,比如山哲。
前些天,江風設宴分別要求諸位老同學約談聯絡感情,第一個約請的就是山哲,因爲山哲的態度最爲明朗,能開個好頭。
在江風上任的當天,就在羣情激昂的想要把江風趕走的時候,山哲曾經以玩笑的方式公開的告訴大家,把江風趕走,可能來一個更cao蛋的,這也點醒了一部分人。
江風也充分的領略到了他的善意,回頭一查才知道,原來兩人是小學中學的同學,在和山哲喝酒閒聊的時候,山哲提起來小時候的一個趣事兒,當時江風家庭條件不太好,也沒有父母,所以有些自卑,自尊心過於強烈,山哲曾經以野孩子的稱呼羞辱江風,結果別江風和江雨哥倆合夥兒給揍了。
現在大家都長大了,說起這個事兒來,有點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當日兩人都喝了不少。雖然上學的時候關係不好,但也沒啥深仇大恨,現在兩人一個需要人手撐場面,一個需要上邊有人提攜照拂,兩人既有利益需求,更有同學這層比較特殊的關係,兩人頓時一拍即合。
現在江風正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也給其他那些還在觀望的人都看看。江風上了敞篷吉普回保衛處,李黑子留下協助山哲,趙大迷糊就轉行司機了,一隊隊的幹警從一科的辦公樓裡退出來,忽然,江風一勾手,示意一個人上來。
很快,二十二大隊的大隊長海尚就跑過來了,林大姑娘倒是很識趣兒,跳到副駕駛上的位置去了,海尚點點頭,對林處長表示謝意,之後上了後座,車就開動了。
海尚憨厚一笑道:“處長,你喊我”。
江風點點頭,笑着問道:“嗯,海處長恢復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
“昨天我媽打電話回來說我爸恢復的非常好,估計再有一個禮拜就能回咱們這兒養着了”海尚早已經知道是江風暗中找了京城的關係,給他爹安排的醫院,解了他爹的救命之急,不僅給安排病房高鑑間特護,讓他不用再住走廊,而且還給醫院打招呼特事特辦,安排會診安排腎源,找來資深教授主刀,救了瀕死的海處長一命。
海尚他爹打回電話說了這一切之後,要求海尚去給這個素未謀面的江處長磕頭跪謝,海尚很是撓頭的告訴他爹,江處長還沒有我歲數大呢,你這難爲我嗎?。
海處長一聽頓時發火了,大罵說沒有人家你爹我的老命都沒了,就連我都得好好謝謝人家的救命之恩,現在讓你這小兔崽子替我謝謝,還有錯嗎?。你小子要是不去。老子回了新城自己去好了。
海尚被罵了一通之後,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兒,得了,磕頭就磕頭吧。等他憋憋屈屈的來到江風的辦公室扭扭捏捏的表明身份說明來意準備替他爹大禮參拜的時候被江風拉起來了,海尚正好不想跪呢,順勢就起來了。說了一些感激的話,同時也直接的表示說我爹告訴我讓我跟着您幹,江風自然順勢給他接納了,勉勵幾句。
江風點頭笑道:“嗯,等海處長回來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兒。我準備一桌給海處長洗塵,恭賀海處長康復”。
海尚笑道:“處長客氣了,我爹說他回來要請您喝酒呢”。
正在幾人說話之間,車就走到了管理局總部門口附近。恰好趕上了紅燈,趙大迷糊就停下了。江風順勢仰望一下管理局總部那新城最高的建築,心裡那羨慕嫉妒就不用說了。
看着看着,江風忽然在大樓門口路邊看見一個熟人,那邊的人也正在看過來。江風自認爲穿着大風衣帶着警帽,那個人未必能看出來是自己,至於爲什麼往這邊看,估計是在看這新城獨一份的敞篷吉普呢。
不過就算人家沒看出來是江風。但這個敞篷吉普太顯眼了,只要人家隨口一打聽就能知道這車是保衛處一把手的獨一份的座駕。到那時候人家就知道車上坐着的是自己了。如果不下車打招呼那太沒禮貌了。
江風拍拍趙大迷糊的肩膀,道:“靠邊停下。我下去,林處長,你帶隊回去,吩咐食堂準備薑湯,別讓同志們染了風寒”。
吉普車靠邊停下,江風翻身下車,往對面管理局總部門口路邊的那個人走過去了。
對面那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一身黑西服,黑風衣,墨鏡掛在胸前的v領衫上,在他身邊停着兩輛大奔。
江風穿過馬路,老遠的摘下帽子招手。那人先是一愣,好像是沒看出來這個敞篷吉普上下來的傢伙是誰,待到江風摘下帽子的時候,那人忽然笑開了,往江風這邊快走了幾步,張開雙臂迎接。
兩人非常豪邁的擁抱了一下之後,江風佯裝不高興問道:“五哥,什麼時候過來的啊?怎麼不和兄弟招呼一聲啊”。
這個五哥不是別人,正是小魚的表哥,和江風有過幾面之緣的關棟關老五。當初那時候還不是很熟悉的時候,江水韓家的採油隊出了點問題,江水韓家的當家主母韓老三的夫人薛曼馨來新城解決這個事兒。
最後董其剛和江風應下了這趟差事兒,韓家派來具體處理這個事兒的代表就是關老五。
“哈哈哈,今天早上來的,行啊你小子,現在還敢挑我的不是了?”關老五在江風的肩膀上捶了一拳,板着臉道:“我怎麼說也是你大舅哥了,敢跟我扎刺兒,小心讓我妹子收拾你”。
江風連連求饒的道:“誒呦,我的好五哥啊,您可別給我揍上一本啊,我可惹不起小姑奶奶”。
關老五打趣兒的道:“是惹不起還是心疼着不敢惹啊?”。
“誒呦,這可不像是當大舅哥的人說的啊”江風戲謔的道:“當初小魚和我說,他有一個親哥,五個表哥,三哥堂哥,一個堂弟,當初一聽說這事兒我就頭皮發麻,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小姑奶奶被這麼多大舅子小舅子滅了”。
“那可真沒準兒,老董家那哥幾個都是暴脾氣,董老四你知道吧,他就算比較溫和的了,上次回京我們一起聚了一次,他對你印象還不錯,跟我們幾個好一通推銷呢,不過哥們兒給你提個醒兒,小魚他親哥董老二對你印象好像不太好”。關老五隨口嚇唬江風,眼神古怪中帶着戲謔,等着看江風的笑話呢。
“海潮三哥和董戰四哥對我都有大情誼,上次多虧了三哥和四哥的幫助了”江風苦笑道:“至於素未謀面的董二哥,他爲什麼不高興,我都有數,他不高興是應該的,放在我身上,我也不高興,等有機會見到二哥,我給二哥賠罪”。
兩人說的董二哥,是小魚唯一的一奶同胞親哥哥,哪個親哥哥能看着妹妹和別的女孩子同時嫁給一個男人啊,就算這是妹妹自願的,那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董家唯一的女孩子,那是全家掌上明珠,全家人都寵着呢,真是當眼珠子一樣看待,女大當嫁是不錯,可董家的小寶貝兒進了誰家的門都得給高看一眼啊,結果就弄成了這麼幾個結局,誰能高興得了?。
“賠不賠罪的都沒啥用,我看小魚也沒覺着多委屈,好像還挺高興的。上次你是沒見着,那董老二好一通發脾氣,小魚黏黏糊糊的哄着,生怕董老二的暴脾氣上來找你麻煩,董老二又不傻,哪能不知道妹子的心意啊”關老五拍拍江風的肩膀子,嘆了口氣道:“韓家和小魚也好,露露也罷,那都是表親,雖然和露露沒有血緣關係,可大姑父和姑母沒有自己的子女,大姑父就露露一個女兒,你小子算是齊人之福啊,我可警告你,可要一碗水給端平了,要不然會有大麻煩的。甭以爲媳婦兒多了有啥好處,往後啊,有你頭疼的時候呢”。
江風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沒事兒,小魚年紀小,我們都寵着呢,露露比我都懂事兒,更不用擔心,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