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打太極沒多長時間,那個白局長和孫隊長就被抓到江風眼前了,孫隊長倒是老實了,那個白局長還嘴硬叫囂,直接被土豆甩了兩巴掌,頓時就老實多了,雖然還在消極抵抗,可語調和態度卻老實多了。
“我都說了,我是區城建局的局長白金貴,我是領導幹部,你們打了我,野蠻阻攔工程施工,鬧大了會出大麻煩的,現在放了我還好商量,一會兒來了,你們可就走不了了”到現在白局長還沒轉過彎來,更鬧不明白江風等三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只不過攝於對方武力太強橫,而他的一幫小弟和打手看着人家亮出搶來了,都作鳥獸散了,所以白局長不得不商量着來,反正君子報仇不急於一時嘛,秋後算賬照樣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還知道鬧大了會有大麻煩啊”江風坐着封衝從教室裡搬出的一把椅子,翹着二郎tuǐ皺着眉頭道:“市委市政府市政法委三令五申的開會下文傳達精神和指示,明確要求要確保節前社會治安的穩定大局,你都把這些文件精神當做耳旁風了?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學校重地,一個小風吹草動就能鬧的舉國風聞?你想出名也別這麼幹啊,你這是坑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他媽今天打你那是在救你”。
白金貴臉sè變得煞白,如果真的像他這麼說,那可就真是捅了馬蜂窩了啊,但是自己是奉了命令行事的啊,而且領導也曾經側面的說過,要最快速度解決這件事兒,一面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說都是奉命行事,自己並沒有錯啊。
白金貴心想這個坐在他對面的流氓頭子不是一般的流氓啊,是新時期懂政策的流氓啊,或者就是體制內的流氓,但市b區也沒發現有這一號人物,估計是外來的,等到警方過來了就把這個管閒事兒的拿下。便耷拉着頭,低聲道:“政策我也知道,但是命令還是要執行,要不然還要我們這些人幹啥啊,什麼都下文就完了嘛,下文能讓這塊地騰出來嗎?”。
江風吸了口煙,把菸頭扔地上捻滅,有點氣急敗壞的道:“和着你的意思就是明知故犯啊,我說你怎麼就死心眼子呢,你先在附近找個地方建一個小學,讓孩子們都有地方上學,他們不就搬走了嗎,這不就完了嘛,至於大動干戈嘛?你看看這四周,這麼多的施工隊,建一個小學能用多久?還不是協調協調就完活兒嗎?還非要見血,鬧出不安定的羣體-**件你就滿意了?死腦瓜骨”。
江風可謂是苦口婆心了,原因無外乎這是市b區的地界,自己管得有點寬了,這要是在青藍區的治下,這樣不看風頭的玩意兒,有一百種辦法收拾他,只不過現在還是要平心靜氣的把這事兒妥善解決纔是正理。
“這事兒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啊,建小學需要的手續和牽扯的部門多着呢,這需要大家集體討論決策,
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呢,就像你說的,學校重地,一點小事兒都能舉國皆知,所以我們也不得不慎重啊”。白金貴也是老官油子,搪塞的辦法多得是,反正他的位置又不是江風給的,也不需要對江風負責,所以太極拳耍的倒是很溜,正好用江風的說辭回敬了,好一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江風被噎住了,臉都氣黑了,雖然本來也比較黑,現在就更黑了。指着白金貴的大胖臉,氣急敗壞的道:“好,很好,好得很”。
江風從手包裡拿出電話要把這事兒捅上去,但拿出電話以後卻不知道應該打給誰,按說這事兒的確是自己有點撈過界了,雖然事情不大,但是不歸你管啊,你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嗎?但要是不管呢,遇上了不管江風也覺着不落忍啊。
這個電話不能打給周沛凝,江風不想事事都麻煩周書記,尤其是今天還和周沛凝鬧了點不愉快,就更不想麻煩周沛凝了,小周書記是管黨務的,事事都插手也不合適,但是市b區的領導江風又不熟悉,更何況前一陣子市b區的領導層還有不小的變動,原來的區委書記董昌耀也調走了,新來的市委常委兼區委書記陳家富雖然也是小周書記線上的人,而且江風也認識,但畢竟不熟悉,自己打電話給一位市委領導挑毛病,那豈不是沒大沒小,沒有上下級觀念嗎?,這是打陳書記的臉啊,如果這事兒傳揚出去,陳書記的臉上肯定不好看,看熱鬧的人就會說你看,陳家富被自己圈-子的後生晚輩埋汰了,這不是小狗咬大狗嗎?。
而且江風也不瞭解這個大劇院項目裡邊的水深淺,更不好貿然插手,說來說去,還是要搞明白這裡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是先找人打聽一下吧,江風準備把電話打給董其剛。
“董哥,是我啊,忙着呢?”江風也沒有從椅子上挪動,腳尖翹起來,都快頂到他的鼻子尖了,白金貴皺着鼻子往後欠身,也不敢說什麼話,這要是一般的屁民敢如此囂張的把咱局長不當幹部,大耳瓜子抽他還不算,海的把他弄局子裡好好教育教育,現在只能忍氣吞聲了,等大部隊來了在和他理會不遲。
“沒忙啥,正惦記兄弟你呢,什麼時候有空了,咱們聚一聚,又好些日子沒見了”董其剛哈哈大笑的寒暄。
江風正好準備往正題上扯呢,嘹亮刺耳的警笛嗚嗚的傳來,封衝微微彎腰伏在江風耳邊,伸手指着側前方道:“局長,那邊上來了”。
江風仰其身,眉頭一挑眺望了一下,果不其然,看見了不少打着雙閃的警車向這邊疾馳過來,江風心裡苦笑,身爲一名,對這種頗爲人民羣衆詬病的遲到行爲也深感丟人,正所謂該來的時候看不見影子,不該來的時候蹦躂的倒是很歡。
江風倒是不怕來抓,在新城的ga戰線,想抓江風,恐怕是要掂量一下自己多大的分量吧,索xìng也沒挪地方,依舊和董其剛寒暄着道:“嗯,董哥,跟你打聽個事兒,北二路的那個大劇院項目你知道不?”。
電話那頭董其剛道:“知道啊,前幾天剛剪綵破土動工的啊,當初剪彩儀式我還參加了呢,馮區長親自主持的剪彩儀式,趙市長和區委陳書記剪得彩,這是區裡搞的千禧年獻禮工程,這不是也附和市委市政府提出的文化新城的大方向嘛,怎麼了,突然想起說這個事兒了?”。
江風突然多了一個心眼兒,先不打算和盤托出了,畢竟董其剛也有過前科,搞過強-拆,沒準兒這次的大劇院工程他也有份兒呢,現在要是貿然和盤托出,搞不好就裡外不是人了,正說話間,身後不遠處的楊校長來到了江風身後,拍了拍江風的肩膀,一臉的焦急。
江風馬上對着電話道:“抱歉董哥,我老師過來了,咱們回頭再說”。
楊校長當面,江風是萬萬不敢託大的,連忙站起身,用衣袖在椅子上抹了兩把,彎腰謙和的笑着道:“老師,您坐,您坐”。
“你是江風同學吧,你快走吧,你的好意老師心領了,千萬別連累你,快走,要不然一會兒他們該抓你了,你們還年輕,因爲這事兒受處罰不值當,快走快走,往後也不要和社會閒雜人員摻和,年輕人還是要走正路堂堂正正的幹一番事業纔好”。楊鳳萍臉上焦急的表情閃現,推着江風。
江風一愣,楊鳳萍的前半句話江風完全能理解,這也是爲江風考慮,至於後半段江風就理解不了了,頓了一下才弄明白,原來楊校長把自己當做黑-社會了啊,不過想想也是,江風現在做的可沒有一點政法委書記的樣子啊,反倒是十足的黑-社會老大的派頭。
想到這兒江風連忙苦笑着解釋道:“老師你想差了,我不是混社會的,再說ga也不會抓我的,您就放心吧”。
“別說了,快走,一會兒就來不及了,甭覺得他們平時和你稱兄道弟的,要是翻臉的時候六親不認的,這是區政府抓的工程,他們不會放過搞破壞的人的,咱們要相信組織,相信區政府能看清事情的嚴重xìng,會有一個妥善的合理的解決方案的,不能靠這種非法手段來爭取自身權益,那樣就得不償失了,你的好意老師和孩子們都心領了,你快點走啊,別讓老師心裡不落忍”楊老師急的臉通紅,扯着江風的手臂就往外拽。
“老師你真的想錯了,我是”江風還沒等說完呢,七八輛警車就殺到了,伴隨着砰砰砰的摔車門的聲音,嘩啦一下下來二三十號,一下就把江風等人圍上了。
一個個聲音高喊着:“不許動,都不許動,都老實點”。
“你是什麼啊你是?,你是jb”看着援兵來了,白金貴一改之前的受氣包樣子,馬上蹦躂起來,躲到一幫身後,指着江風這邊爆粗口。
“完了,完了,這回走不了了,老師要連累你了”楊校長神情木然的咱在人羣中間,拉着江風手臂的手無力的下垂着,低聲呢喃,眼圈漸漸的紅了。
江風輕輕掙脫楊鳳萍的手,頭也沒回,沒理會身後的白金貴和一幫子,直接聲音低沉的道:“掌嘴!”。
“是,首長”土豆堅決的執行命令,根本沒顧忌外圈的槍和警棍,直接衝破包圍圈,一下就把躲在背後放冷屁的白金貴抓住了,結實有力的手臂左右開弓啪啪倆大嘴巴子打在了白金貴的臉上,頓時白金貴的大白臉腫的和發麪饅頭一樣,哀嚎一聲倒地不起。
白金貴一點不聰明,還有點小傲āo,就不如混社會的孫隊長懂事兒,自打被江風抓回來以後,孫隊長就趴地上裝死,認錯態度也積極,反正你說東我就堅決不說西,你讓大狗我就絕不攆雞,絕不犟嘴,結果江風自然是沒把他咋樣兒,就算來了的時候,孫隊長一樣沒有怎麼蹦躂,還是躺地上觀望,非要等到形勢成熟,大局已定分出高下的時候在表態,現在好了,這樣做果然是最正確的,像白金貴就傻x了吧,捱揍了吧!。
能有一個人陪自己捱揍,並且這個人身份還比自己強了不少,這不也是一種慰藉嘛!孫隊長如此這般想着,偷笑着。
“別動、、、”
“老實點,雙手抱頭!”
“再敢動崩了你!!!”
一幫迅速的把土豆圍在中間,一個個的如臨大敵端着槍對着土豆,還有好幾個拿着警棍的傢伙都已經躍躍yù試了,要不是看土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在就甩開棍子猛砸一通了。
“好大的膽子啊,敢當着的面襲擊國家機關公職人員,活得不耐煩了吧,要不給你點顏sè看看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給我拿了,帶回去修理修理,幫他漲漲記xìng”。
一個身高體胖掛着一級警司銜的傢伙在一邊對着土豆破口大罵,土豆的行爲讓他很惱火,也感覺十分的沒面子,當着老子的面兒打人,還打的是一位局長,這就不只是打人了,更是打的咱的臉啊,不收拾你一個鼻青臉腫,你就不知道服字怎麼寫的。
“我命令你把你的槍收了,趕緊滾蛋,要不然別怪咱對你不客氣,拿槍對着現役軍人,我看你們纔是活膩歪了,想見識見識軍事法庭的待遇啊”土豆怡然不懼,冷笑連連。
一級警司瞳孔一縮,聲音很不自然的,帶着點顫抖的問道:“你是現役軍人?有啥證明?”。
話說他不緊張也不成啊,這幫大兵背後有槍桿子撐腰,就不怕硬的啊,你硬他比你還硬。雖然這幫大兵原本也是屁民中來的,甚至脫了軍裝以後又迴歸到屁民的行列了,但是正在穿軍裝服役期間就不是屁民,那是丘八大爺,有人撐腰的啊,得罪了這幫丘八大爺,一不小心就成了破壞軍地團結的典型了,是願意捅這個馬蜂窩啊。
土豆冷笑着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本,用手煽在了一級警司的臉上,打的一級警司臉上火辣辣的,不是疼,是太沒面子了。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一級警司打開小本一看,誒呦喂,還真不是大頭兵,上邊寫的清清楚楚的xx集團軍軍部上尉參謀,還是野戰軍的呢,不好惹啊。
“收了收了,都把傢伙事兒收了”一級警司連忙氣急敗壞的呼喝自己那些嚒沒眼sè的手下,恭恭敬敬的把軍官證雙手遞還,臉上掛着無比謙恭的笑道:“首長同志,非常非常抱歉啊,不知道是您當面啊,衝撞之處還請海涵,還請海涵,海涵”
一級警司他馬上意識到必須調轉車頭了,否則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算,還會給自己的上司惹麻煩呢。
“海不海涵的我說了不算,我首長說了算”土豆推開圍成一圈一個個mō不着頭緒的警員,徑直走到江風身邊。
白金貴也傻了,他就算不知道土豆是幹啥的,但看見那個一級警司的表現就知道自己是踢在鐵板上了,估計這回是難以善了了。
那個一級警司也顧忌着白金貴怎麼說也是一局之長正科級幹部,自己好好偏幫,最好的結果就是讓白金貴知道自己得罪誰了,然後知難而退,便趁着土豆回去的機會,蹲下伏在倒地不起的白局長耳邊嘀咕了一句,止嘔就看見白局長的眼珠子越鼓越大,眼裡都是恐懼和擔憂。
和白局長彙報完對方的來歷,一級警司馬上跑到江風身邊,敬了個警禮,聲音洪亮的道:“報告首長,市b區ga分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賴人民向您報到,請您指示”。
賴人民心裡琢磨着,人家手下一個年輕小兵都是上尉呢,估mō着這位首長最小還不得是個團長啥的啊,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縣團級了,比自己高出不少呢,在這樣的人面前低賤一點,拍點馬屁啥的,那都不算啥丟人的事兒。
江風正在安慰楊校長呢,楊校長也有地懵圈,咋弄的呢,來人了不抓人還不算,還這麼恭敬,自己的學生真是有出息啊,怪不得有恃無恐呢。
江風聽到身後賴人民的喊聲,回頭還禮,搖搖頭道:“我算哪門子首長啊,沒你們啥事兒,該幹啥幹啥去,甭跟着摻和”。
賴人民沒想到這個首長竟然是熟悉的面孔了,瞠目結舌之下竟然不知道說啥了,結結巴巴的道:“原、、原來、、是、、是江、、江局長啊,太、、太失禮了,太打擾了,您、、忙着,我這、、就收隊”。
江風訕然一笑,道:“沒想到你認識我,那就更好辦了,沒啥失禮的,反倒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這事兒回去有人問起,你如實彙報就好了”。
話說江風對自己在新城警界的知名度還是有信心的,但是有信心是一回事兒,真正的被人知道又是一回事兒,現在看這個市b區的刑警隊副大隊長一下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江風也有點小得意,心情也好了點了,所以纔好言撫慰,畢竟都是警界同仁,一脈相承的嘛。
“咋能不認識呢,江局長是咱們新城警界的一面旗幟,jī勵着很多像我這樣的基層警員呢,我們也都是以您爲標杆和榜樣呢”賴人民非常謙虛熱情,聽江風讓他如實彙報,就更感jī了,馬上笑道:“嗯,謝謝江局長體諒我們基層警員的難處,那我就收隊了,不打擾您工作了”。
江風的意思就是工程被攔下來了,白金貴被打了,這事兒市b區肯定是要追查過問的,江風讓他說實話,無非就是給了他一個脫開責任的機會,如果他願意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江風身上,那也由他了,不過想必他是不會也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