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死死抱住了板寸頭,林紅妝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抓起兩個包裹,撒丫子就跑,兩條大長tuǐ甩開了勁頭跑起來果然神速,眨眼之間就跑到衚衕裡拐了個彎兒沒影了,氣的板寸頭狠狠甩着肩膀想要掙脫江風的控制,但是不知爲什麼,身後的這個窩囊廢雖然沒啥膽sè,但力量着實不小,兩條胳膊像卡子一樣死死的從身後箍在板寸頭,無論板寸頭怎麼挪動使勁兒,但就是掙不脫,沒一會兒兩人就在地上滾成了一團,撕把了三四分鐘板寸頭才站起來,剛喘了兩口氣,便想回頭狠狠的踹江風兩腳,但是他沒想到江風比他還靈便,一個軲轆轉身就站起來了一拍屁股跑,跑的比兔子甚至比林紅妝還快,板寸頭在身後追了幾步根本追不上,只能用腳踹在牆上發泄怒火。
江風跑過衚衕之後扭頭看看卻不見了林紅妝的蹤影,低聲喊了幾句,沒多長時間,衚衕另一頭,林紅妝拎着兩個兜子揹着手笑嘻嘻的出來了。
“你跑的倒是夠快的啊,一點沒有搭救哥們兒的意思,你還想不想幹了?”江風點上一顆煙蹲在牆角慢慢的抽着,佯怒着開玩笑。
“人家一個女孩子,柔柔弱弱的,看見壞蛋就只能跑嘛,不過幸好有哥哥你仗義出手,你真是好人。”林紅妝揹着小手扭動小身板做乖乖花癡女的樣子。
“停!別賣萌哈。”江風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直起身抖抖衣襟,淡淡的道:“他們短時間內是不準備走了,咱們便多了一些準備時間。”
“你怎麼知道的啊?”林紅妝實在忍受不了江風神神叨叨像個神棍一樣的弄出來的各種判斷,所以實在忍不住問了。
“又不長記xìng了吧?”江風瞪了她一眼,ōng有成竹的道:“剛纔那個板寸頭告訴我的,保證錯不了。”
“他告訴你的?你騙鬼呢啊?”林紅妝美眸翻着白眼,嘟着紅彤彤的小嘴兒不滿的嘟囔道:“你要是不想說的話你就直接罵我好了,沒有必要說這麼不着邊的謊話,那個板寸頭除非腦袋進水了纔會告訴你呢。”
“他腦子沒進水,是我用條件跟他換的。”江風笑的愈發猥瑣了,盯着林紅妝那高聳的ōng脯嘿嘿道:“他跟我說把你借給他兩天,他就告訴我了這個事兒。”
其實這個消息還真是江風通過剛纔和板寸頭糾纏的時候探測的來的。這幫人顧忌外面天羅地網的佈防,所以先蟄伏几天,按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他們就準備貓在江水城腳下,而且他們這棟房子底下還有暗道,出口就在小二樓後身的不遠處的那個大沙坑的坑壁。但想進入沙坑的話還是避免不了被那棟小二樓上的人監控,
萬一他們看見了,想必就不太好弄了。並且之前已經和板寸頭照面了,當時江風和林紅妝扮演的被人家嚇傻的一對兒窩囊廢,按照常理來說兩人逃脫板寸頭的魔抓之後就應該有多遠跑多遠的,如果還在村子裡晃dàng,那肯定不合常理。任何一個小失誤都有可能引起對方的警覺xìng,導致任務失利,這是江風承受不起的。
“王八蛋,你過分!”林紅妝剎āo無線,掄起裝着槍械的口袋就砸了過來,江風連忙跳開,疾言厲sè的道:“虎妞兒,你瘋了吧?小心走火兒。”
林紅妝皺着瑤鼻冷哼一聲,憤憤不平的作罷。
江風掏出那小孩兒的照片觀察了一會兒看看情況並沒有什麼變化,直接道:“現在問題不大,咱們先找地方吃飯,今天晚上天一黑就強攻,天要是不黑的話,咱們沒有把握悄然突破那二百米的空曠地帶。”
“好,早就憋不住了!”林紅妝歡欣鼓舞,樂的拍巴掌。
兩人在衚衕口觀察了一陣子,看看也沒有被什麼可疑人物盯上,便快速的穿過紅磚小路,出了小村,來到那個小學校門口取了車,兩人也沒敢在小村裡找吃飯的地方怕引起不必要的懷疑,而是風馳電掣般的開到鎮上隨便找了一家西北刀削麪館準備對付一頓。
小店裡人不多,寥寥三五個人,江風二人隨便找了個靠牆角的地方坐下。店裡的食客看着林紅妝那禍國殃民的模樣都避免不了多看兩眼,幸好江風人高馬大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sè,所以大夥兒也就是偷着看幾眼,沒誰會傻了吧唧的一直看,更沒有發生上前調戲的狗血橋段,畢竟在這種店裡吃飯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都不是隨時瞬間勃起的動物,沒那麼大的yù望,更何況有一類美女,讓正常男人看着就自行慚穢不忍褻瀆,當然了,某些二世祖和流氓人渣不在此列。
江風知道林紅妝的食量,直接要了四大碗刀削麪,老闆娘還問幾個人呢,結果江風比劃着說就倆人,那老闆娘愣了愣,笑着說大小夥子年輕力壯正是好食量的時候,吃三碗也正常,江風嘿嘿直笑,林紅妝一臉的不自在。沒多長時間,老闆娘把四大碗刀削麪端上來了,又給隨便弄了點小鹹菜,兩人狼吞虎嚥的吃着。
林紅妝鼓着香腮猛勁兒的吹着刀削麪,來來回回的用筷子折騰,感覺涼的差不多了,便馬上進入吃貨模式,一手端着大碗,另一手用筷子猛勁兒的往嘴裡劃拉,誰也想不到看着嫺靜雅緻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女瞬間變成了吃貨,這下幾個食客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大夥兒饒有興致的看着林紅妝,所謂秀sè可餐便是這樣了兒了。
林紅妝絲毫不顧及衆人的眼光,照樣無所顧忌的猛吃,沒多長時間一碗麪便告窯了,林紅妝一邊端着只剩下湯的大碗喝着,眼睛和另一隻手卻在剩下那一碗麪上忙活着,筷子不斷的翻動,讓面冷一點,感覺差不多了,林紅妝一口氣都沒歇,直接端起剩下那一碗麪狼吞虎嚥,一時間大夥兒全都感覺很奇異也很好笑,這姑娘怎麼像餓鬼投胎啊。
江風已經見識過這種場面了,自然不覺得有什麼驚奇的地方,低頭悶聲飛快的吃着,早吃完早點離開,免得在這兒被大夥兒小白鼠一樣的瞅着,饒是江風也是領導了,習慣了衆人矚目,更習慣了撒謊不眨眼睛,臉皮也比較厚了,但還是很不習慣,嗯,非常不習慣。
沒多大一會兒,兩人風捲殘雲的吃晚飯,江風付了帳,這錢還是林正準備車的時候考慮的非常仔細的準備的,要不然,江風和林紅妝身上一個鋼鏰都沒有,搞不好又丟人了。
兩人回到車上,江風再一次拿出照片掃視一眼沒發現什麼異狀,孩子還在原來的那個房間裡安詳的睡着。江風手裡只有小孩子的照片,所以孩子不挪動江風就沒法得知更多的信息,但這都是次要的,只要小孩子沒問題就好。其實江風最怕的就是這幫人萬一喪心病狂突然對孩子行兇,要是那樣的話,即便江風是神也挽救不了孩子的命運,萬幸的是這幫人好像暫時還沒有要孩子命的打算!
江風之所以承擔巨大風險也要等到晚上才動手也就是怕把他們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手呢,更遑論人了。江風之於普通警察最大的優勢在於他有幻戒,被這個戒指盯上的人,能逃脫的應該不多,至少江風現階段還沒遇到過。
“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左右,你去買一個打火機幾根蠟燭和一個手電筒。”江風遞出五十塊錢,林紅妝很不滿意江風拿她當跑tuǐ兒的用,但是現在情況很明顯,二人小組江風自然是組長了,所以只能委屈林政委這位唯一的組員了,林紅妝接過錢痛痛快快的下車去置辦東西去了。
江風之所以要買這些東西的意圖很明顯,江風打算趁着先準備給段鐵撥個電話,江風mō起電話,話說鎮上就是比村裡強了不少,電話還有點微弱的信號呢。但是響了兩聲以後卻掛斷了,倒不是江風現在如此拉轟牛鼻敢晃點段老虎了,而是江風害怕他身邊有外人,說話不方便,所以便掛斷了,想必段老闆自然能明白這個意思。
“小江,現在是什麼情況?”果不其然,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段鐵的電話就撥回來了,段老闆沉穩的聲線中到底還是透着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兒。
“孩子已經找到,在主城區和上澤縣交界處的一個鎮子下面的村子裡,孩子還控制在對方手裡,只不過暫時還應該是安全的,對方所在的位置是單門獨戶的小二樓,而且周邊地形很開闊,我們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突進,所以我打算天黑之後行動,不知道您有什麼指示?”
段鐵聽見孩子已經找到的消息很是振奮,他倒是沒有深究具體怎麼找到的,反而是馬上帶着幾分笑意堅定的道:“全城會繼續保持高壓態勢製造緊張空氣防止他們有機會竄逃;第二,省廳會快速派出一支配備狙擊手的精幹小分隊歸你指揮;第三,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要保住孩子xìng命,一切都可以談,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出了問題我負責。”
江風也沒有說廢話,直接就道:“段廳說的極是,保持高壓態勢很有必要,但是上澤縣境內千萬不要增加力量以免打草驚蛇,第二,小分隊可以派,但是人數不用多,二到四人足夠,要去掉一切警用標誌,到了地方先與我聯繫,不要亂和村民百姓打聽,如果出現異常情況,我會拋棄小分隊單獨行動,如果出現迫不得已的情況,可能對孩子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甚至解救失敗人質死亡的可能,這種情況下是否冒險解救?”
電話那頭的段老闆罕見沒有立刻表態,而是沉默半晌,段鐵也知道任何突發情況都有可能,誰也不能保證百分百的萬全成功,段老闆才嘆了口氣沉聲道:“如果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千萬不要擅自行動,必要時放棄行動也在所不惜,或許是我害了你啊。”
江風沒想到段鐵竟然說出這番話來,段鐵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江風解救失敗不僅沒有救出人質,反而造成人質死亡,那江風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了,這樣的話江風和可能因此受處分,尤其是人質的身份很特殊,陳家必定不肯善罷甘休,陳家可是港島有名的財團,省政府多方運作才達成初步合作的意向,在七一回歸之前各地爭相獻禮的大背景下,陳氏如果能在松江砸一筆重金大投資的話,這就不止是GDP的事兒了,更是具有非凡的政治意味兒,如此一來省委趙書記和周省長自然會撈到大大的實惠和好處,在朝廷中樞博一個好彩頭。
但是沒想到一次考察竟然讓陳老的孫子在松江弄丟了, 幾乎同時,從省委省政府潮涌一般的壓力就匯聚在省公安廳了,再具體說就是千斤重擔壓在了段鐵身上,誰讓他是代表政法戰線坐在省委常委會上了,誰讓他是省廳的一把手來着,有多大的權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誰都如此。
甭說現在有了多重重壓啊,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被劫持了,那也是危害極大,行爲手段極其惡劣的大案要案,公安機關自然也要盡全力營救。在省廳和江水市局上千名幹警天羅地網一般的排查之下卻還是一無所獲,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離去,段鐵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就在這個如果江風能把孩子順路解救出來自然好,但萬一失手的話,江風就算不是也得脫層皮,而且江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雖然有一些人照拂,但肯定擋不住陳家的怒火。相反雖然松江除了這樣的事兒,對段鐵這位政法口的代表人物也是個不小的打擊,但絕對不至於傷筋動骨,這就是江風和段鐵的本質區別。話說段鐵之所以啓用江風的原因就是他知道江風有這個能力,如果能把好鋼用在刀刃上一舉解決這個麻煩的話,段鐵自己的危機自然解除了,而且江風也能揚名立萬,在省委各位領導心中掛上號,但誰也不能確定有沒有意外發生。而段鐵告訴江風的意思就是你沒有萬全的把握就不要乾了,即便不立功可也不能出了失誤導致前途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