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妝突然闖了進來,讓所有人都很意外。江風怎麼能願意和這個難纏的女人搭檔嘛,馬上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對着段鐵沉聲道:“報告廳長,林紅妝同志不合適這次的任務,我強烈抗議林紅妝同志參與這次任務”。
段鐵臉上泛起陣陣無奈,雖然這野丫頭很讓人頭疼,但段鐵還是準備採納江風的意見把林紅妝否定了。
雖然平常的時候紅妝這丫頭能鬧了一點而且眼睛都快擡到天上去了,反正都是年輕人,有點傲氣那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一次的確是事關重大,來不得半點虛假,段鐵必須拿出廳長的態度來下決斷。
可是沒等到段鐵說話呢,林紅妝卻非常大膽的進屋來了,微一鞠躬,甜甜一笑道:“各位叔叔伯伯好,紅妝冒昧闖進來實屬不該,紅妝給各位叔叔伯伯道歉了”。
林紅妝進了屋不稱呼領導,反而直接稱呼叔叔,這就是在打感情牌呢,而且她是個女孩子,就算有點不守規矩的話,誰也不好直接點出來,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衆位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苦笑,這個省委大院的野丫頭啊,那是大大的有名。想當年這丫頭十五六歲的時候,那叫一個瘋啊。經常有同齡的男孩兒哭着拖着鼻涕回家,家長看見孩子哭着回家,自然要原因啊,但是這一問家長都覺得汗顏。不少男孩兒哭着說被彭家那野丫頭打了,一個男孩兒讓女孩兒打哭了,哪個家長好意思去找人家理論啊?都不夠丟人的呢。
林紅妝的道歉也就是裝裝樣子,馬上轉身一臉不悅的看着江風冷笑道:“我不知道我哪裡不符合要求了,江風同志說要找一個熟悉江水城及周邊縣區道路的人,我完全符合這一條,藍叔叔可以爲我作證。藍明大哥幾乎帶我逛遍了江水城的大街小巷,這一點藍叔叔我說的沒錯吧?”。
宣傳部長藍志軍能說什麼啊,只能單點頭一臉苦笑的道:“紅妝,別鬧了,事關重大,人命關天啊,還是交給更專業的人士來幹吧”。
林紅妝仰着小腦袋自信滿滿的道:“藍叔叔,我很專業的,最起碼不會拖後tuǐ”。林紅妝走到藍志軍面前,甜甜一笑,低聲道:“藍叔叔,抱歉了”。
說完這話只有就把藍志軍身前桌子上的瓷茶杯蓋子拿下來放在桌子上,伸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部位,夾住被子蓋上邊的扭,手指蓄力微微一抖往側方向扭着,啪的一聲那瓷扭竟然就這麼被林紅妝扭下來了。
這下幾位大佬都很震驚,他們都是一幫大老爺們兒,自問要是用拇指和食指來掰的話或許會成功,
但是用食指和中指來弄,很顯然還差得遠呢,更何況人家林紅妝還是用的指尖,這是真功夫啊。怪不得那麼些十六七歲的男孩子都是半大小夥子了卻還能被林紅妝打哭了呢,這丫頭身上有真功夫啊,的確小覷不得。
段鐵看着林紅妝的表演雖然也有一點意外,但是卻沒什麼大的反應,掌握一省政法口併兼任武警松江總隊第一政委的段帥見過的猛人多了去了,林紅妝的表演還不能讓段老闆震驚。段鐵的臉頰越來越黑,沉聲道:“這個任務很危險,紅妝你一個女孩子執行這個任務很不合適,不要再鬧了”。
“廳長,你不能瞧不起女孩子,女孩子怎麼了?”林紅妝毫不退讓的和段鐵對視,反將一軍道:“去年三月份全廳大比武頒獎大會上,您還記得您給我頒獎的時候說的話嗎?您說,巾幗女俠不讓鬚眉,伸張正義除暴安良,現在您怎麼又說我不適合了?”。
段鐵頓時老臉一紅,林紅妝當時獲得了格鬥大賽第七名,是棒一一位進了前十的女子選手,段鐵當時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所以現在被林紅妝弄的啞口無言。
關鍵時刻,還是周遠征當了一回惡人,直接就道:“給中林省長打電話,讓他自己處理”。
段鐵馬上掏出手機撥了段鐵的電話,十幾秒鐘的時間就接通了,段鐵也沒有磨嘰,直接長話短說:“中林省長,我是段鐵,現在我們省廳有一件非常危險的任務,但是紅妝卻非要參與追捕,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爸爸,我要去。你長教育我說,一腔熱血上不負金sè盾牌,下不負百姓期望,彭中林同志,請您批准!”林紅妝說到jī動處眼眶通紅,聲音jī動異常。
“上不負金sè盾牌,下不負百姓期望”寂靜片刻,電話那頭一個沉穩的聲音慢慢的重複了這句話,突然語氣一抖,聲音拔高几倍,堅定的道:“段鐵同志,讓她去吧,她是一名,人民的”。
段鐵點了點頭,掛斷電話默默的看着周遠征。周遠征能說什麼啊,點了點頭一揮手示意同意這事兒了。
“我看這女娃有點本事,而樂樂還是個孩子,跟小孩子接觸還是女孩子更在行”拄着柺杖的老者沉默許久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那意思就是他也認可了林紅妝。
“事不宜遲,這就出發”段鐵站起身大手一揮示意兩人出發。
江風堅定的點了點頭,捻起桌上的那張照片敬了個禮,看着段鐵眨了眨眼睛,轉身便走,林紅妝拔tuǐ跟上。
段鐵當然察覺到了江風的眼神,等江風走了以後,段鐵回身看向幾位領導,微微一點頭道:“省長,陳老,嶽北〖書〗記,志軍部長,你們稍坐,我去囑咐一下兩位同志”。
段鐵一出門,省廳不少副廳長和高層都跟上了,一幫人呼呼啦啦的往樓下走,林正前來低聲彙報道:“〖書〗記,車和槍都準備好了,車是交警那邊弄來的改裝切諾基,xìng能應該足夠”。
段鐵點點頭表示認可。衆人來到樓下江風和林紅妝已經準備上車了,段鐵看着林紅妝道:“你們倆互相照應,千萬小心”。
林紅妝點着小腦袋一臉喜定。段鐵拍了拍江風的肩膀,沉聲道:“1小江,重任在肩,千萬慎重”。
“我會注意的”江風說完這話,低聲道:“廳長,拜託您一個事兒,注意陳老身後那一對兒男女,最好能不讓他們與外界產生聯繫”。
段鐵臉sè一變,擰着雙眉不可置信的低聲道:“放心吧,我會協調”。段老闆雖然不是專業科班出身的,也沒在基層警務系統幹過,但怎麼說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物,馬上就知道江風是對那一對兒男女產生了懷疑,但是段鐵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緣由的時候,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只能相信江風了。
雖然那一對兒年輕男女是陳老的小兒子和大兒媳fù,身份尊貴自不必說,想要控制他們的行動難上加難,但是到了咱的地頭上可就由不得他們了,就算表面謙和的手段用盡還是不能阻斷他們和外界的聯繫也沒關係,還可用技術手段來點見不得人的辦法嘛,段老闆可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只問結果不問過程的事兒也沒少幹。
江風爲什麼要告訴段鐵防備那一男一女的呢?因爲江風在用戒指探查中發現劫匪或者說抱走孩子的有兩個人,而且兩人同樣是一男一女還都帶着唱戲的臉譜。而且這倆人抱走孩子的地點和方式都很大膽,那小孩子在店面門口跌跌撞撞的玩兒着,那黑衣鬼臉男女站在不遠處,一臉笑意的搖着一個棒棒糖,小孩子看見鬼臉不僅不害怕,還笑着奔了過去,這點就有些反常了,一般的小孩子看見那嚇人的臉譜不嚇哭就算膽子大的了啊,怎麼這孩子這麼高興呢?。緊接着黑衣男女中的那個女人抱起孩子之後迅速的把一個東西捂在孩子嘴上,之後小孩子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兩人直接匯入人流。
陳老身後那個哭得一塌糊塗的葬輕女人也出現在畫面裡,看那意思是正在店面裡挑選頭飾,身邊還有兩個保鏢一樣的大漢跟着,手裡都提着好幾大袋子東西。當他們發現情況少爺跑出店面的時候馬上追了出去,但還有許多東西拖累,自然速度不快,等他們甩開東西再想追的時候,那鬼臉男女已經匯入如織的人流不見蹤影。
那個試草帽的雍容華貴女人也一臉焦急的追了出去,但追了幾步之後卻突然很詭異的笑了,等那倆保鏢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女人又改稱一臉焦急的樣子,這才引起江風的懷疑。
兩人上車,江風啓動汽車,轟鳴而去。
路上江風看着林紅妝,語氣平和中帶着前所未有慎重和壓力,沉聲道:“以前的事兒咱們暫且不提,但從現在起服從命令聽指揮,敢有sī自行動可別怪我大嘴巴抽你”。
林紅妝這回沒有犟嘴,而是坐在副駕駛老老實實的檢查槍械子彈,拿着手絹仔仔細細的擦拭每一顆子彈,一一壓緊上膛之後把一把五四手槍放在了江風tuǐ上,江風順手接過來別再腰上。林紅妝自己也揣了一把。接着繼續擦拭衝鋒槍。
看着她老老實實表現還不錯,江風也就沒再說話。話說江風一開始的確是反對林紅妝摻和,說到底江風心裡還是有點瞧不起女人的心思再作怪,但是仔細考慮一下,林紅妝還真是非常合適。話說江風爲什麼要找個搭檔呢?江水主城區的道路江風自己也非常熟悉,只不過是周邊縣區的道路江風不怎麼熟悉,而之前觀察照片的時候,江風發現那孩子被置於一個後備箱裡,而這輛2020車卻沒有牌照,而且還是行駛在鄉間小路上,道路兩側還都是莊稼呢,很顯然江水主城區不可能有莊稼,所以他們必然是已經出了主城區了。
事發的時間段雖然有四個小時了,按說應該已經出了江水城奔向其他地市了,但是想要躲避省廳和江水警方的全力圍追堵截,他們必然不敢走出城的各個高速公路,所以他必走各個縣區1至於說具體哪個縣區還有待觀察。
切諾基開到公路大轉盤的時候就停下了,這是江水出各地市和下屬各縣區的分叉路口。江風停下車專注的看着看着手裡的照片一動不動。
林紅妝倒是有點mō不着套路,一開始這妞兒還記得江風那句大耳瓜子抽你的警告不敢出聲,但是五分鐘過去了,江風還是沒有動作,林紅妝輕輕的探出手推了一下一下江風的肩膀,柔的不能再柔的問道:“咱們兒去哪兒啊?…,。
江風一手捏着照片繼續看着,頭也沒擡,另一手指着車窗沉聲道:“別廢話,不想呆着就下車滾蛋,立刻馬上”。
“你!!!”林紅妝氣的滿臉通紅的指着江風,但江風卻理都沒理她,一點沒有當初嬉笑玩鬧的樣子,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樣子,林紅妝狠狠的砸了一下車門,到底是沒有下車。
江風聚精會神的看着,手伸向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來,慢慢的mō出一顆煙來叼在嘴上,打火機打了好幾次卻打不着。林紅妝馬上見縫插針的伸出小手從江風手裡拿過打火機,還非常細心的調好了火苗大小,然後湊上來幫江風點上了。
江風吧嗒兩口煙還是沒有什麼表情還是專注的看着照片,林紅妝發現自己好心好意的獻了殷勤卻沒有得到一點反饋,簡直是好心沒當驢肝肺,簡直是太氣人了,向我彭家大小姐這麼伺候過誰啊,簡直是太過分了。
正在林紅妝生悶氣的時候,江風卻像復活了一樣,馬上甩開車門,小跑着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非常不耐煩的道:“去去去,你開車,快點”。
林紅妝懵懂的往駕駛室的位置挪動,江風更是非常過分推着林紅妝的小蠻腰,非常霸道的道:“快點開車,目標上澤縣,快點”。
“推什麼推啊,這就開,早幹什麼去了,一點不着急,現在開始着急了”林紅妝挪到駕駛室位置啓動汽車哄的一聲汽車像是狂飆的野馬一樣竄了出去,江風還沒坐穩呢差點被林紅妝弄出車禍。
江風根本罵她,因爲江風知道一罵她的話,她肯定會說不是你讓我快點開車的嗎?與其那樣還不如忍了呢。
江風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偶爾盯着照片,大多數時間都是抽菸,抽的煙霧繚繞,嗆得林紅妝都快忍無可忍來了,但還是一忍再忍。
林紅妝果然沒有撤謊,她對江水各縣區的交通路線還真的很熟悉,在江風確定地點以後馬上向目的地進發,汽車飛奔着掠過身後諸多車輛,大切諾基的彷彿受傷的猛獸一般低沉嘶吼衝向前方。
“咱們爲什麼去上澤縣啊,你發現什麼了嗎?”林紅妝一邊加油一邊終於把心底埋藏着的疑問說了出來。江大局長抽着煙,淡淡的道:“懂不懂規矩?不該問的不問”。
“我也是追擊小組的成員,我怎麼連這點知情權都沒有嗎?”林紅妝已經被江風的臭脾氣搞的抓狂了,這就是開車呢,要不然林紅妝真想掄起拳頭狠狠的在江風臉上猛砸一通,狠狠的揍這個豬頭。
江風依舊板着臉,優哉遊哉的道:“我要是有選擇的話怎麼會跟你一組?你想都不要想”。
由於之前那輛沒有拍照的2020一直行駛在鄉間土路上,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參照的目標,現在它終於拐到大路上了,江風發現了一塊兒路牌上面寫着上澤縣正陽鎮幾個字,江風簡直如獲至寶,找到了目標心情自然好了,也有空和林紅妝鬥嘴了。
林紅妝不怕江風不說好話,她就怕江風一句話都不說,只要江風肯說話,早晚都能套出一些東西來,索xìng林紅妝鄙夷的道:“十幾億人民早就膩歪國足,但卻沒能解散國足十一個人的隊伍,現在你一個人不滿意就想解散兩個人的隊伍?想都不要想”。
“幸好只是一次任務,要是這輩子和你捆綁了,那真是倒大黴了”江風非常自負的道:“還是我的lùlù好,善良溫柔又體貼,最關鍵的是懂事兒識大體”。
“哼,你的lùlù既然這麼好的話,爲什麼你還揹着她在外面亂搞女人?你對得起她嗎?”林紅妝的車技也不錯,速度非常快,但卻一點不耽誤她鬥嘴,林紅妝帶着嘲諷的意味兒道:“你說她懂事兒識大體不就是因爲她對你在外面胡搞的事兒不聞不問嗎?”。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搞女人了,我搞你了嗎?”江風老臉一紅,沒想到本來是刺jī林紅妝的話卻被人家抓住痛腳了呢,但是人家也道出一部分實情,而且這娘們兒的反擊一如既往的犀利。
“你敢?小心姐把你弄成太監!”林紅妝俏臉微紅撅着小嘴兒,猛的一踩油門又超過好幾輛車。林紅妝覺得說這些話題鋪墊的也差不多了,又開始繼續追問道:“咱們爲什麼去上澤縣啊,你就告訴我唄”。
“告訴你可以,你要拿東西來換”江風還是老樣子,眼神全放在那虎頭虎腦的小孩兒照片上,彷彿看自家兒子一般的認真。
“你怎麼這麼勢利啊,就沒見過你這樣兒的”林紅妝氣的狠狠的砸着方向盤,但最終還是抵不住求知的yù“望,可憐巴巴的道:“那你說拿什麼換吧?”。
“約束你們的老百姓,再也不許來我們區水面偷魚,並且把我們長富村村民沙生被打死一案的多名嫌犯交我區公檢法機關處理”江風左畫右畫,到底還是想站點便宜。!。